小太监不敢吭声，乖乖的退了出去。
都跑出去好远了，这才在心中腹诽。
太子如今都还没有登上皇位呢，掌司居然就已经开始盘算他们孩子当小太子。
啧啧，简直是把皇室的人玩弄于手心里头，掌司真可怕啊。
但是这话小太监只敢在心中嘟囔，半个字都不敢往嘴巴外面蹦。
嘟囔完了，就继续去办事了。
王府内。
易知难正坐在桌前逗着一只鹦鹉。
太子妃缓缓走上前来，给易知难端了一杯茶，模样十分娇羞，“太子殿下，您喝点茶吧。”
“我不喜欢喝茶，我喜欢喝蜂蜜水。”易知难沉声道。
蜂蜜水？
太子妃愣住，“可蜂蜜水那么甜腻，喝太多，还容易上火呀。”
“没关系，人生在世也就几十年而已，喜欢喝什么就喝吧，否则等到死了再来后悔，在阴曹地府里说自己没喝过蜂蜜水，多委屈？”
太子妃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才成婚第二日，为什么就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虽然心里很是不悦，但面上还是摆出了笑容，“那我去沏一杯蜂蜜水，喝完了，太子殿下便陪着我回门去。”
“好啊。”易知难颔首，心不在焉的回答。
等太子妃送来了蜂蜜水，易知难便大口大口的往下咽。
甜得几乎发腻的蜂蜜水遮掩了其他味道，也冲散了易知难喉咙里涌上来的血。
终于，这碗蜂蜜水连带着血一块被喝了下去。
“走吧。”易知难说道。
两人一起回门，在丞相府里吃午饭，留到傍晚才离开。
刚回到府中，东厂掌司便来了。
太子妃非常识趣，“太子殿下，那我先回房间去，不打扰您和掌司说话。”
“嗯。”易知难勾起一抹胆小，目送太子妃离开。
继而再转过头来，朝着东厂掌司开口，“义父，是皇上快不行了吗？”
“明日早朝，你便准备继承皇位吧，有些仓促，但也必须仓促，所以你明日需要朴素一点坐上皇位。”东厂掌司说道。
易知难颔首，“我知道了。”
“坐上皇位之后，知道该怎么办吧？”东厂掌司阴测测的问道，“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最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思。”
“自然。”易知难答应了，“义父想要做我背后的那个操控者，垂帘听政，我会让义父如愿以偿的。”
东厂掌司便露出了笑容。
“只是……”易知难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我也有要求，希望义父可以成全。”
“你想干什么？”东厂掌司询问道。
“明天把凤仙仙的五个崽崽都带上朝廷，还有寒未迟，我要让他们亲眼见证我坐上皇位的那一瞬间，让他们跪在我的面前。”易知难说着，眼角满是猩红的光。
这点小事情，东厂掌司压根不放在眼里。
“没问题，咱家一定将人都送到你面前。”
“那我就不送义父了。”易知难说道。
东厂掌司嘴角扯了扯，没有吭声，直接转身离开。
而他前脚刚走，易知难也离开了王府。
——
怡红院内。
易知难直接来了这里，给了管事的妈妈一大笔钱，要拿走如烟的卖身契。
妈妈拿着那沓银票，笑得都合不拢嘴，“好说好说，九王爷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拿来，等着啊，我这就去给你拿。”
很快，她就拿着一张卖身契到了易知难跟前。
卖身契上，清楚的写着如烟卖身五年，五年之后，怡红院就会放她自由。
但现在，如烟只在怡红院待了一年时间而已。
易知难仔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是真的之后，便放在蜡烛上面点着。
任凭火苗卷席着那张纸吞噬，渐渐地，就被烧了个干净。
妈妈看着都很心疼，“九王爷啊，你就算是喜欢如烟姑娘，也不能这样烧了卖身契啊，这以后可是凭证，要是人跑了，抓回来也是个证据啊。”
“我自己的人，我心中有数。”易知难颔首。
顿了顿，又朝着妈妈伸手，“还有呢？”
“什么东西？”妈妈懵了。
易知难便提醒，“还有奴籍，妈妈真不会以为，我给你好几千两银票，就为了这么一张小小的卖身契吧？”
五年时间的卖身契而已，花一千两银子来买都是高价！
“可是如烟姑娘在我这里没有奴籍啊，她原本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又只是五年的卖身契，压根就用不着入奴籍。”妈妈解释道。
说句不该说的。
如烟这原本就是做好了要从良的打算，在怡红院里头干上五年，攒够了钱，再回到家乡去，便是个清清白白又有钱的姑娘家，多少男人上赶着提亲呢。
“既然没有奴籍，就将多余的银票退回来吧。”易知难眼眸微闪，轻声道。
“啊？”妈妈的笑脸顿时僵住了。
可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拿出了多余的几千两银子，还给了易知难。
心中不住嘟囔道，这有钱的人也很抠门。
不就几千两银子吗，至于这样抠搜？
“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易知难又沉声道。
妈妈便转身走了出去。
易知难坐在屋子里喝酒，好半晌，才推开了暗道的门，走进去找凤仙仙。
刚推开门，就看见了正趴在门上的凤仙仙。
四目相对，场面有一丝尴尬。
凤仙仙讪讪的笑了一下，“哎呀，我在密室待着实在是无聊，所以有点声音就很好奇嘛，我发誓，刚才我什么都没听到。”
“嗯。”易知难颔首，“进去说。”
凤仙仙便哦了一声，慢吞吞的朝着洞穴里头走去。
走了没几步，又转头好奇的询问易知难，“那个如烟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女人吗，你很喜欢她？”
易知难：“……你还说你没偷听？”
“真的就只听到一点点而已，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凤仙仙甚至还举起手来发誓。
这次不等易知难再吭声，她还是憋不住询问，“那个如烟靠谱吗，你上次说去查，结果如何，我听妈妈这意思，你把她给带回王府了，小心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