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旁边的花山水都被感动了。
他想要找个人抱抱,转头就看见家丁正张开手臂,满是麻子的脸上带着两行清泪。
瞬间就被吓得冷静了下来。
“咳咳……”花山水轻咳一声,嫌弃的推开家丁,“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就准备吃晚饭吧,我都饿了。”
“吃饭吧。”凤仙仙也点头道。
在饭桌上,凤仙仙得知了明天要去东厂搜查的事情。
她的意见和大崽崽出奇一致,“明天去什么都不要拿,就当是无功而返,不要让东厂掌司太记恨你们了。”
“娘亲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拿的。”二崽崽点头道。
凤仙仙满意的点头,又补充道,“不过可以砸一点东西,毕竟是小孩子嘛,总有失手的时候。”
不能拿走,但是砸几样还是可以的。
适当的气一气东厂掌司,也不错。
花山水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
这难道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大大小小都这么机灵,脑子里全是主意,实在是太可怕了。
花山水想着,还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庆幸自己还好不是他们的敌人。
否则就他这个脑袋,恐怕早就被玩得生不如死了吧?
啧,想想就可怕!
……
翌日清晨,花山水带着五个崽崽,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东厂。
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但是却砸了好几样价值连城的宝贝。
“哎呀,小孩子真是不懂事,东厂掌司应该不会介意吧?”花山水问道。
东厂掌司面色铁青,从牙缝里往外挤字,“不会介意。”
介意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和这么几个小孩子计较吗!
这次可真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往肚子里面咽。
好在五个崽崽并没有搜查太久,一个时辰不到就离开了。
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厂,东厂掌司的心情十分烦躁,“把这些他们碰过的东西全部扔掉,给我换成新的。”
“是。”底下的小太监赶紧照办。
而这时候,易知难便缓缓的走了过来,“义父。”
“最近你在宫中混得如何?”东厂掌司问道。
易知难拱手,“我已经成功进入太医院了,按照义父的吩咐,往皇上的膳食里每日添加一点药粉,约莫三个月之后就会见效。”
“很好,继续在皇宫里给我待着,至于太子。你也要好好辅佐。”东厂掌司满意的点头。
听闻这话,易知难的眉头不禁蹙起。
那位北齐的太子纨绔无比,整日就知道混迹在女人之中,都已经二十好几,却连论语和大学都没有读完,就这样的人之后当上了皇帝,又怎么可能会对北齐好呢?
犹豫了半晌,易知难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想问的那句话,“义父,你是想靠着辅佐太子,统治整个北齐吗?”
“不然呢?”东厂掌司转头看向易知难,“这天下有负于我,总应该给我一些补偿,我要得不多,只要点权利而已,至于皇位,还是他们花家的人,这多好!”
他轻声笑起来,嘴角带着嗜血的色彩,“我不过是个阉人,难道真的能得到天下吗,不过是躲在后头过干瘾而已。”
“义父,其实你现在的权势已经够大了,何必再……”易知难蹙眉,想要再寄劝说。
但下一瞬,就被东厂掌司狠狠的扼住了脖子。
“我现在有什么权势?”东厂掌司冷笑,“没听见外面那些人都是怎么叫我的吗,说我不过是一条阉狗而已,这叫权势?”
他要的权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
往后除开要在那个小太子面前逢场作戏之外,其他人都要给他下跪,叫他尊敬的厂督大人。
这才是他想要的权势!
“你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多余的心思,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忘了,是我把你培养到今天这一步的,你就应该听我的。”东厂掌司恶狠狠的说道。
易知难沉默了半晌,又缓缓的抬起头来,“为什么是我?”
“什么?”东厂掌司有点不太明白。
易知难又沉声道,“为什么选中了我,义父,那么多人当中,为什么你会选中我,我不过是你从路边捡回来的孩子不是吗,一个外面来路不明的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尽心尽力的培养呢?”
“自然是好掌控,”东厂掌司回答,“你谁都不认识,只知道我,就会死心塌地的为我卖命。”
顿了顿,又反问易知难,“否则你以为是什么?”
易知难扯了扯嘴角,十分艰难的笑起来,“我以为……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想。”
“你最好是什么都没有想,”东厂掌司冷哼一声,“记住了,你是我的人,只需要给我干活卖命就好,其他事情,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
“是。”易知难颔首,不再吭声了。
东厂掌司这才转身离开。
等回到了房间里,来回转了两圈,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踏实。
他叫来了易知难身边的随从,“易知难最近在宫里都做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
随从赶紧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东厂掌司。
在宫里,易知难的生活很规律,就是太医院和皇上的寝宫而已,其他什么地方也没有去。
“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撒谎,小心我剥了你皮。”东厂掌司沉声道。
他说的剥皮,就是真的要剥人皮。
随从吓得身子一抖,拼命的摇头,“我不敢的,掌司明鉴,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出去吧。”东厂掌司心烦气躁道。
他手里的那点秘密,绝对不能被易知难给发现了。
否则易知难脱离了控制,那他的计划就只能落空!
想着,东厂掌司又走到了床前,从暗格里面取出了一包药粉来,叫来身边的人,“按照之前双倍的剂量,放在易知难的饭菜里,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知道吗?”
“是。”小太监接过药粉,赶紧走了出去。
东厂掌司站在桌前,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没有什么比一个病人更好掌控的了。
有了这种药粉,他想让易知难干什么,易知难就必须要干什么,绝对不可能脱离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