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兄弟一生一起走
七月载着嬴政一路向东飞，没费很长时间，就将嬴政带到了十方城的郊外。
爷爷被不知名的贼人害死后，在这偌大的十方城里，嬴政举目无亲。
他想去马婶家借住几晚，又怕连累了她。想去酒楼内住店，又身无分文。若是将月光内的天材地宝拿到异宝阁去出售，恐招来不必要的觊觎。
就在嬴政左右为难之际，一道响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政子，好久不见了！说好的一起去荒都闯荡，你怎么还不来啊？”
这道声音嬴政再熟悉不过了，声音的主人叫潘成，是马婶的骄傲，也是他的发小。早些年因武艺出众，被荒都的修行大能看中，自此去荒都修行五六年了。
嬴政示意七月转过身去，看到潘成的那一刹那，嬴政笑容满面，原来该变的已经变了，不变的还是如初，潘成依旧待他如儿时一般亲密。
“小成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修行十年，你师父才放你回来吗？”忽的，嬴政想起了什么，“莫非……你也是为了葵龙大比回来的？”
潘成爽朗一笑，摸摸头，哂笑道：“你小子明知故问，不厚道。”
嬴政翻身下鹿，迎着阳光走到潘成跟前，在他胸口上给了一拳。
嬴政说：“我怎么不厚道了？小时候是谁暗恋隔壁的小芳，又是谁去帮你要的联系方式？你好意思说我不厚道？”
闻言，潘成赶忙捂住嬴政的嘴巴，大有杀人灭口之意，他说：“行了行了，我怕了你小子了。嬴爷爷的事我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总之，我妈说先把你带回家，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嬴政是个感性的人，别人只要给他一点温热，哪怕是小恩小惠，他都会记一辈子。
现在潘成和马婶这么对他，让他心里暖暖的，也保留住了他最重要的那份纯真。
那份纯真是他生而为人的标记，也是他日后步入归元必不可少的因素。
“嬴政……恭敬不如从命。”嬴政伸手揽上潘成的肩膀，他发现潘成变壮了，也变得更有男子气概了。
随后，潘成领着嬴政慢慢向家走去。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熟人，有打铁的，有卖酒的，也有赌博的。
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曾受过嬴政父亲的恩惠，所以他们对嬴政一家很是照顾。
无奈的是上官鸿明里暗里下套，为了不连累大家，嬴政的爷爷自十年前就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当然，马婶一家除外。
马婶的丈夫潘伍子是嬴府的大统领，正儿八经的通元八阶强者。
奈何天意弄人，嬴府覆灭后伍子叔整日借酒浇愁，后来不辛染上疾病去世了。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伍子叔是被上官鸿害死的，因为只要伍子叔一死，上官鸿就可以成为十方城最强的修行者。
潘成的家是一栋独居小木房，总共三楼。
一楼是储物间，建在地下；二楼是平日活动的场所，建在地面；三楼是卧室和书房，平日里极少放外人进去。
潘成领着嬴政进了二楼，里面早早就上了一大桌子菜，马婶正坐在靠椅上，等待着二人的归来。
“呀，政儿哥回来了！”马婶看见嬴政，立马站起来，态度十分恭敬，“政儿哥可有累着？”
嬴政对马婶这个样子早已见怪不怪，他说过很多次了，但奴性早已经深入骨髓，马婶就像是祥林嫂，唯有做奴隶才舒服。
当然了，嬴政这样想并不是在讽刺马婶，而是就事论事。
“妈，你老毛病又犯了！”潘成向她投去一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说，“很早之前嬴伯伯就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行这些虚礼，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其实这也不能怪马婶，泛古大陆，人分三六九等，嬴家是一等一的大家族，鼎盛时期就连大秦皇室都不得不礼让三分。
而马婶出生于一个最末等的平民家庭，后来嫁与潘成的父亲，成了士族，可这三六九等的意识早已经深入骨髓，难以拔除。
“是是是，都是妈的错，瞧妈这脑子，怎么就记不住呢？”马婶连连叹气，片刻之后，她又说，“你们先吃，妈再去厨房给你们煲个汤。”
不等二人回话，马婶便火急火燎地向厨房走去。
看到马婶这样，嬴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世的妈妈，前世的妈妈也是这样的爱他，她把所有的不善言辞都放进食物里，每次都能带给他很多惊喜。
“唉，我妈就是这样，你我都见怪不怪了。”潘成连连摇头，“来，我们边吃便聊。”
嬴政来潘成家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轻车熟路，他麻溜地找到一瓶兽骨酒，三下五除二就给打开，然后给自己和潘成各倒了一杯。
“你在荒都五六年了，应该小有成就了吧？”嬴政喝了几口酒，又吃了几口菜，这才问出了这个早就想知道的问题。
“也就那样吧，虽然我自认为天赋不差，可是修炼资源不够，如今也就是凝魂一阶。”潘成吃了一口菜，然后将碗里的酒一口闷掉，“师父他老人家待我很好，但师父因为过于正直，老是受到其他同僚的排挤，以至于上头发的修炼资源总是迟迟不到位。”
其实嬴政想说的是潘成已经很厉害了，不必太谦虚，谦虚过度就是虚伪了。
要知道，上官鸿的妻子张蕾出生于荒都的候级势力药灵苑，修行了上百年，如今不也才凝魂七阶？
还有，上官鸿和张蕾俩夫妻费了不知多少灵丹妙药，才将他们的女儿上官晗给堆上凝魂境。而且，就上官晗那个虚浮的境界，居然就能登顶十方城年轻一辈的翘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师父是做官的？”这是嬴政第一次知道潘成师父的具体情况，一直以来他都将潘成的师父想象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大能，不曾想大能也有不顺心的事。
“是啊，我师父是做官的。大秦帝国正儿八经的六品官，可以进京面圣的那种。”顿了顿，潘成说，“我师父姓杨，名守，通元九阶强者。”
姓杨……名守？
一听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的，嬴政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杨万山的脸。
“你师父和杨狩是什么关系？”怕潘成不懂自己的意思，嬴政又补充说，“杨狩，字万山，擅使大刀，刀名破军，凝魂四阶。”
咯噔一下，潘成惊得掉了筷子，他吃惊地看着嬴政，说道：“杨狩是我师父的独子，是我的师兄，他可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杨万山……骄傲吗？
相处了一晚上，嬴政不觉得他骄傲啊，倒觉得他是一个憨批，就是那种连喜欢一个人都写在脸上的憨批。不巧的是，他和那个憨批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怎么说呢？我……长话短说吧。”嬴政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前不久我进了陷空山，得了奇遇，这才得以开脉修行。我在陷空山遇到了一行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荒都来的，分别是左令尹王炫，城主府的大小姐李瑛琪，以及不怎么出名的杨万山和凰月。”
听到这，潘成的心如被猫挠一般，痒痒的。他觉得苍天真是不公，自己在荒都混了那么多年都没见过的人，倒让嬴政挨个见了。
而且，嬴政说的那些人都是荒都的天之骄子，平时难得一见，他竟然说杨万山和凰月不怎么出名？
拉倒吧，他们不出名，他们不出名是不可能的！
别看他们才凝魂境，可他们的凝魂境十分扎实。万丈高楼平地起，平地扎实了，高楼才建的稳，建的高。
半响，潘成缓缓吐出一句话：“苍天已死，世无神明。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见到那些天之骄子？”
“我倒不认为他们是什么天之骄子，都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狭路相逢勇者胜！”嬴政觉得潘成的骨子里，总还有一种磨灭不干净的奴性，“等我修行几年，定可超过他们！”
潘成感受到嬴政散发出来的斗志，很识趣地停下了话匣子。
从小到大，他就觉得嬴政的很多思想和他们不一样，比如嬴政不敬神明，不拜佛祖，也不礼皇帝，活脱脱就是一个怪胎。
潘成决定岔开话题，不去和嬴政纠结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嬴爷爷的仇，你打算什么报？”潘成看向嬴政的眼睛，“据我所知，是上官鸿暗中操纵黑云寨的马匪杀害了嬴爷爷。”
黑云寨位于十方城西郊的一处山谷，那山谷曾经是一个王级势力的宫门所在地，里面机关重重。
十五年前，嬴政的父亲曾将那一伙马匪打得整整三年不敢出寨门。不过，在上官鸿当上十方城的城主之后，那群马匪又开始出来祸祸人了。
“黑云寨整体实力不咋滴，可寨主因为精通法阵，可以操控王级势力遗留下来的机关，很是麻烦。”顿了顿，嬴政说，“我现在是左右为难。”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潘成压低了声音，生怕被第三个人听见，“就我小时候暗恋的那个人，听说她被荒都的阵法大师看中，收为关门弟子。如今已是白银五星的阵法师，也许她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泛古大陆上修行的职业众多，有炼器师、炼药师；有修行阵法或者符术的法师；有专门开垦灵石的灵币师；也有精通机关之道的机关师……
当然，修行的最根本还是不断开发自身，以期达到契合天地，从而获得无上伟力。
法师的段位从低到高分为：青铜、白银、黄金、铂金、钻石和王者。其中每一个大段位，又由十小星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