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忌惮萧遥是丹尊弟子的身份，殷老都打算直接抢了。
为了九成丹纹的上古神丹，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在殷老看来，不说这枚丹药现世引起轰动带来的价值，仅是让他观摩学习，都能令他停滞多年的丹道修为再进一步，冲击丹道大宗师也有可能。
况且，丹尊本身的影响力也非同小可，那是天荒大陆所有丹师心中的神明。
“小兄弟说笑了，如此神丹我们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解红衣的回答却要含蓄得多，并对殷老投以埋怨的目光。
这个老家伙，谁让你多嘴的？
你那样说，就不担心对方狮子大开口吗？
解红衣执掌天穹拍卖行多年，以她的阅历早就想到了拿下九转清灵丹的种种好处，只需稍稍运作，就能赚到海量的资源。
但她也明白，要是让拍卖行那几位真正当家的老家伙得知此事，多半不愿卖掉这枚神丹！
“那行，解掌柜就开个价吧，只要合适，咱们就促成这笔交易。”
萧遥爽快答道。
“这……小兄弟别着急，我先去取珍藏的灵茶出来。”
解红衣又指向殷老，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殷老，他痴迷于炼丹数十年，现担任天穹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
这番话语不仅让萧遥微怔，连一旁不曾出声的曲芊芊都有些不满。
公子让她开个价而已，顾左右而言他是什么意思？
实则，解红衣也是有苦难言。
九成丹纹的神丹，她根本没资格定价，更不知道萧遥能接受什么价格？
如果真要计算的话，不提丹尊手笔，仅是上古失传神丹的本身价值，就算把天穹拍卖行填进去都未必够。
可是，让她放弃这桩机缘却又做不到。
解红衣需要为自己争取时间，去向当家的请示。
等她告罪一声离开，殷老也是人老成精，赶紧来到萧遥跟前，说起他年轻时的遗憾，错过了丹道大会，以及对丹王谷的崇拜云云。
萧遥很快反应过来，也不点破，不时附和一声。
终于，大约过去半炷香时间，解红衣总算出来。
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转手交给清秀侍女，吩咐后者为贵客沏茶。
“为免怠慢小兄弟，我特地花了好长时间才翻出珍藏多年的灵茶，实在不好意思！”
解红衣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显然已得到了明确指示。
“无妨！”
萧遥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道：“过去这么长时间，想必解掌柜已经考虑好九转清灵丹的价格了吧？”
“咯咯咯！”
被萧遥识破心思，解红衣妩媚轻笑，也不觉得尴尬：“方才我好好考虑过，为表达天穹拍卖行的诚意，我向小兄弟承诺三点。”
说到此处，连她自己的心跳都快了数倍。
尤其是想到其中一位当家那句话：
出自丹尊之手的九成丹纹奇珍，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下！可惜啊，要是那小子不是丹尊弟子就好了，老夫直接抢了神丹再毁尸灭迹。
“但闻其祥！”
萧遥颔首，做出倾听状。
解红衣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第一，天穹拍卖行为小兄弟提供十万枚灵石……是上品灵石！”
“嘶！”
骤闻此言，曲芊芊与清秀侍女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十万枚上品灵石，相当于是千万枚中品灵石，也就是十亿枚下品灵石！
实际情况却是，上品灵石极为稀缺，武修平时修炼和交易中使用到的，多为下品灵石和中品灵石。
曲芊芊是感叹这个拍卖行的财富之恐怖，仅是听听就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曾经的风云庄，即便是在最鼎盛时期，所有财富加在一起，其价值也不过两三千上品灵石，其中她爹的下品地器就值一千。
其他武器、丹药以及资源，又占据了剩下的绝大部分。
每年真正能提供给众弟子使用的灵石，也就所剩无几了。
而清秀侍女则是觉得，当家的也太舍得了吧？这些灵石流出去后，天穹拍卖行能挪用的灵石，差不多要掏空一半。
哪怕是萧遥，也禁不住眼皮狂跳。
他已经足够谨慎，特意把十成丹纹毁去一成，现在看来，仍旧低估了九成丹纹的上古奇丹对天穹拍卖行的诱.惑力。
要知道，如今萧遥身上的灵石加起来，也不过几千枚中品灵石，外加数十万下品灵石。
纵使他击杀过天位境强者，可宁问舟等人的随身之物，都被半圣器丹炉毁了个精光，并未获得几人的储物戒。
否则也不至于要拿出药来交换。
如果动用十成丹纹的九转清灵丹，难不成真能把一座城给买下来？
而解红衣口中的十万上品灵石，还只是三个条件中的一个！
“嗯，其他两点呢？”
萧遥何等心境，纵然心中极不平静，脸上依然从容不迫、风轻云淡。
解红衣见状大喜，第一点说出后，并未见对方表现出排斥的意思，总算松了一口大气。
先前她还担心，萧遥作为丹尊的亲传弟子，理应不缺灵石，怕他不把十万枚上品灵石看在眼里呢。
想到此处，她不得不佩服几位当家的睿智。
“第二点嘛……”
解红衣微微一顿，从怀中取出一枚紫色令牌：“持有这枚令牌的人，随时可向我天穹拍卖行提出一个条件；当然，前提是在我们力所能及范围之内。”
这个‘力所能及’的界定就非常模糊了，实则答不答应还不是天穹拍卖行说了算。
萧遥对此并不在意，笑道：“可以考虑，第三呢？”
解红衣脸上终于再次绽放出笑容：“至于第三嘛，半个月一次的天穹拍卖会就在后天举行，你可以任选一件看上的宝物。”
“届时，小兄弟只管叫价竞拍，我们会替你结算！”
萧遥皱了皱眉，他哪里知道拍卖会上有什么宝物？
如果到时候一件都没看上，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拍卖行？
“小兄弟尽管放心，这次拍卖会好宝贝不少，定不会让你失望！”
解红衣看出了他的顾虑，郑重承诺道：“要是所有宝贝你都看不上，届时我们另支付你一万上品灵石作为补偿。”
她不想让萧遥心有芥蒂，说完又作解释：“我们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矩，客人寄存拍卖的宝物，必须放到拍卖会上拍卖，没法直接拿出来给小兄弟挑选。”
“成交！”萧遥稍作迟疑便答应下来。
解红衣宛如听到天籁之音，长长舒了一口气大气，还好谈下来了，否则她真没法对几位当家的交待。
殷老同样兴奋不已，老脸上的红潮一直不曾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