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和高······”
“这件事情就不必说出来了。”
林先生抬手制止了族长接下来想说的话。
他轻轻地放下茶杯,目光审视着杨越泽和族长。
“师父,你到底是······”
杨越泽觉得自己不问不行了,师父把他们两个叫到一起喝茶,又是说高先生,又是提年龄的事情,杨越泽都搞不清楚师父到底什么意思了。
林先生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着急,转而看向族长,问道:“考虑清楚了吗?”
族长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个比他年龄小的“高人”。
“考虑清楚了,我可以同你们合作。”
这话听在杨越泽耳中,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族长,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
“不明白怎么回事吗?”
杨越泽点点头。
“呵呵,果然不该期待你能懂啊。”
林先生笑着摇头,还拍了拍杨越泽的肩膀,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惋惜。
杨越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种隐晦的谈话方式他确实不怎么适应。
“越泽,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妻子和孩子带到这里来吗?”
“呃,这个。”
魔龙的事情,杨越泽心里有些猜测,再加上龙神的态度,他得知了魔龙和林先生的关系。
这两者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杨越泽如此想道。
而看他这个样子,林先生失笑一声。
“你看看这是什么。”
“嗯?”
忽然出现在林先生肩膀上的不正是那头魔龙吗?不对,是魔龙的缩小版,猫咪大小的魔龙。
这头袖珍版魔兽长着嘴巴吐出一束手指粗细的火焰,亮晶晶的眼珠紧盯着杨越泽,不时地舒展一下小翅膀。
林先生笑眯眯地捏了捏魔龙的嘴巴,丝毫不畏惧那黑色的细小火焰。
“这回你明白了吧?”
“这······”
望着笑眯眯的林先生,杨越泽张了张嘴巴,挤出一句话来。
“这是您的分身?”
仔细看看,这不和他杨越泽的分身一样吗?只是······
这分身也太像真的了吧?那魔龙出气的时候鳞片还会抖动,像活生生的一样。
林先生点点头,收回手,魔龙仰头呼出一口浊气,然后便消失了。
族长也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说什么,再见到林先生的时候他就有了诸多猜测,这下倒是证实了。
“我看到了林先生诚意。”族长轻咳一声开口道:“说吧,我们怎么合作?”
“就等你这句话了。”
林先生一拍手,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于是乎,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杨越泽身上。
“越泽,你呢?”
“我?”
杨越泽想退缩了,眼前的架势看起来像是要干大事,而他只想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里,回去继续当他的学者。
危险的,不可控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想接触了。
“你不会是想退缩吧?”
林先生大惊小怪地喊道,还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按住了杨越泽的肩膀,他看着杨越泽的眼睛又强调了一遍:“我有任务交给你们两个,人手不够,只能这样安排了。”
被拦住退路的杨越泽不知该作何反应,肩膀僵硬地站在原地,尽可能地把脖子扭到一旁,不太愿意直视师父的眼睛。
“我,我没说什么啊。”
我可不想卷入麻烦当中啊。
“你说谎。”
“没啊。”
“你是忘了为师的能力了吧?”
糟糕,这可麻烦了。
杨越泽僵硬地对着林先生笑道:“呃,没忘,没忘。”
口吻如此无力,杨越泽自己都想吐槽自己了。
“嗯,那就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波塞顿了。”
“好的······不对,我没答应!”
刹车滑出轨道的杨越泽赶紧狂打方向盘,想把事情转回他所谓的“正轨”上。
“哦?那可就难办了,你的学徒生涯怕是要延续个十几年了。”
“别,您有话好说。”
林先生这笑里藏刀的话差点让杨越泽摔个跟头,十几年?这是坐牢还是学艺啊?
“那你说怎么解决吧?”
林先生又坐回了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惬意地抿了几口,看也不看自己急得焦头烂额的徒弟。
杨越泽无奈地坐回座位上,愁眉苦脸地思考着对策,还是龙神仁慈,丢给他一杯茶。
“谢谢。”
茶杯飘飘忽忽地落到了杨越泽手里,可惜他此刻并没有功夫细看这过人的把戏,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如何应付老师身上。
“嗯,既然越泽在思考合作的问题。”林先生瞥了眼杨越泽,“那我们就来谈谈他答应后的事情吧。”
切,还是没把杨越泽拒绝的可能性算在里面啊,主人还真是吃定这小子了。
闲得无聊的龙神趴在地上无聊地想道。
以宠物狗的慵懒姿势。
“可以。”
那边杨越泽还在纠结,这边族长倒是很爽快,茶一口都没喝,这会儿都凉了,原先的热气没能再挡住族长的视线,他得以看清楚林先生表情。
“你的家族怎么办呢?”林先生一开口就切中要害,成功吸引到了族长和龙神的注意力。
老板要动真格的?这倒是让龙神上心了,据他所知,主人从来没有如此重视过其他的感受。
暴君!绝对的暴君!这才是主人!
“这个不需要担心。”族长语气很淡,“我自有安排。”
“是吗?也对,你不是年轻人了,这种事情完全能自己解决,不用我操心。”林先生表情放心地说道。
族长没有回答。
“喂,你的茶凉了,换这杯。”
说话的是龙神,和提醒同时到的还有一杯热腾腾的茶,稳稳地落在族长面前。
族长犹豫了一下,点头说了声:“谢谢。”
从进门时开始的紧张气氛,就因这句话消散了大部分,族长的后背也松弛下来了。
“既然这样,那你的事情我就有眉目了,等越泽答应下来之后,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林先生拍板敲定了此事,一口喝干了茶。
族长举起杯子发现无人可碰,只好拿杯底在桌子上磕了磕,意思一下。
问题又转回到了杨越泽身上。
糟糕,没想到他俩谈得这么快。
恐怕这是史上最容易达成的协议吧?你问行不行,我说好的,这就算完了?
杨越泽越来越怀疑这俩人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