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泽一边晃,一边喝问,硬生生把重伤的族长给晃醒了。
“你要干什么?”
族长睁开眼,挣扎了两下逃脱不了杨越泽的掌控,情绪反倒平稳了下来。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手下人的武器,上次你派人找我麻烦,你难道忘了?”
杨越泽这么一说,族长有些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件事儿。
他斜眼一看,墙壁上的壁画有些年头,似乎是千年前的东西。
“你倒是说话啊。”
杨越泽半天不见族长说话,转头看时,却见族长把目光落在了壁画的另一头。
“喂,你看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杨越泽不耐烦地喊道:“你这老家伙连话都听不懂了吗?”
本来他就对族长没有好感,这会儿居然还在装蒜,这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哼,我只是不想理会一个蠢货罢了。”
“你说什么?”
眼见族长冷笑,杨越泽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他干脆一甩手把这老家伙扔到地上,自己继续朝前走。
眼不见心不烦总行吧?
哪知道族长居然还不依不饶地,在杨越泽身后发出阵阵冷笑。
“你笑什么?”
猛地回头,杨越泽怒视着族长,这个老家伙实在过分,自己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和对方战斗也没下过死手,还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把他给制服了,这还不够意思吗?
“我笑你不识货,只盯着那法杖看,却搞错了最重要的部分。”族长背着手转过身,轻蔑地望着跳脚的杨越泽说道:“本以为你是个识货的人,没想到如此愚蠢,你们东方有句话‘朽木不可雕’,说的就是你。”
几天不见,这老家伙居然还懂了点中文,会用古语骂人了。
“你······”
杨越泽哪能听不懂这些话,他还是个学者,类似的话她可以说出十句来,但他说不出口。
“那,那你说说这壁画的价值在哪儿?”
这是他也想知道的事情。冷静下来想想,他更想搞清楚这壁画的由头。
“哼。”
他这边服软了,族长反倒摆上谱了,背着手一副高人的模样,缓步走到壁画近前仔细端详,是不是用手触摸一下。
这会儿的族长,伤也好了,脑子也清醒了,闲庭信步,怡然自得。
他这样的反应让杨越泽着急得不行,他紧跟着族长,急忙问道:“你倒是说啊,这壁画到底什么来头。”
这是族长家的地下,莫非族长真的知道些什么?
一想到这儿,杨越泽也不着急了,干脆跟在族长身后,绕着壁画闲转悠。
地道里光亮异常,都是托了头顶光源的福,不然他们两个就得摸黑找壁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灯光他们也就不知道这里有壁画了。
莫非,这些都是师父的安排?杨越泽想了想很有可能。
从进到地下,头顶一直都有光源,且一直都跟随着自己,说是没人控制,谁也不信啊。
“师父也没催我,想必是希望我多看看这些。”
想明白了这节,杨越泽彻底放下焦躁不安,另寻一处查看壁画去了。
虽说主攻历史,可杨越泽对这壁画还真没什么研究,只能从考古学的某些技巧,大致推断出这壁画的年份。
“至少三千年了,那时候就有觉醒者了?”
这也是他最搞不清楚的一点,觉醒者不是才几百年的历史吗?怎么在几千年前的壁画上出现呢?
“这是文明还不曾兴盛的时期,觉醒者还被视作妖魔呢。”
“你是说那些祭司巫医?”
难得族长主动开口,杨越泽立刻询问道。
“大概吧。”族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抱着肩膀悠悠地说:“畏惧力量,任何世代的人都一样。”
应该是渴望力量吧?杨越泽心里吐槽,嘴上并没有说出来,他没兴趣和族长讨论这个。
“这里,他们是在举行仪式吗?”
杨越泽走到另一面石壁前,指着角落里盘坐的小人,“这家伙是头儿吧?为什么所有人都坐得那么远呢?”
族长瞥了一眼,慢悠悠地走过来,仔细看了看壁画,摇头道:“这火把的排列位置是有讲究的,至今我们这里还在沿用这个规矩。”
哦?民俗?还是持续千年之久的民俗,肯定有些名堂。
一说到这些东西,杨越泽的兴趣浓厚了起来,拉着族长的手臂,着急问道:“是什么样的风俗,能告诉我吗?”
族长没说话,看了看杨越泽拉他胳膊的手,杨越泽尚自没有注意,依旧激动地询问:“这说不定是个很好的课题,我回学校也能写篇论文。”
好吧,这位敢情是来采风的,关系重大的事情,在他面前就是几页纸,两篇论文的事情。
族长很难理解杨越泽的想法,皱眉打量着这个家伙。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杨越泽是个天生的书虫,知识的狂热分子,学者的命,让他看到这种东西,有这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你自己看吧。”
没法理解就只能远离,族长可不想跟这种书呆子理论什么,他自己还有很多地方看不明白呢。
“别走啊。”
杨越泽追问道:“再多告诉我一点啊。”
他一直追了几十步,直到族长停下脚步,再次站在一面壁画前。
胳膊上的手早被族长甩掉了,他现在要专心致志地看壁画。
这一甩开杨越泽就再也没能握住,无形中有股力量在阻碍着他,不用想,肯定是幻境在发挥作用。
原来族长在绝境之时,曾将最后的一点幻境能量纹在身上,本来是个迫于无奈的最后防线。没想到被幻境反噬之后,族长误打误撞把体表的这些幻境融入到了骨子里。
此刻若是有人扒开他的皮肉,翻看他的骨头的话,就能看到那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能量像是刻在骨头上一样,散发着幽暗的色彩,显示着不凡。
可以这么说,此刻的族长已经彻底变成一个行走的幻境大阵,任何人想要触摸到他,都得经过身体的“保护系统”同意。
这是族长经过试验得出来的结论。
真是因祸得福,遇难成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