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杨越泽胆小,他既然敢于挑战未知,起码的胆量还是有的。
至于后来逃跑的事情,他也有他的原因嘛。
“普莉的妹妹呢。”
“那个叫玛丽的女人吗?”年轻人随手一指身后楼梯的深处,“在楼道里躺着呢,不用担心。”
“哦,那我先上去看看她。”
说着话,杨越泽撒腿就开始朝楼上跑,丝毫不顾年轻人的劝阻。
“喂,那里有······”
嘭,杨越泽仰天倒下,脑袋一阵发晕。
“唉,我刚要告诉你这里有结界,你就冲上去了。”
从躺下去的角度看,年轻人那张脸上满是无奈低头看着他。
“你故意的吧?”
杨越泽从地上一跃而起,毕竟是觉醒者,这点程度的伤势根本算不得什么。
“当然不是。”
年轻人可疑的笑脸让杨越泽大为恼火。
不行,我打不过他。一想到这些,杨越泽又怂了。
“这样就好了,你先去找她吧。”
“你不阻拦我?”
杨越泽吃惊地指着自己,张大嘴巴看着年轻人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要放我过去?”
年轻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笑容也变得真诚了一点。
“反正你也逃不掉。”
这份自信更加深了杨越泽的印象,他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
走廊里依旧没有其他人,杨越泽既找不来帮手,也找不来敌人。
“你打算去了吗?”
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一个精致的酒壶,很没形象地灌了一口酒。
须知,这年轻人的气质和长相都让杨越泽以为他是个绅士,贵族,再不济也是个优雅的人。
然而现在他大口喝酒的时候,甚至酒水都顺着脖子流了下来,这很毁形象好吧?
不管了,我先去把人带回来。
杨越泽跑着上了楼,他的速度并不快,要是以这个速度从楼顶逃跑,怕是困难至极,更不用说他还有妻子和儿子需要带走。
所以说他压根就没有打算逃跑。
拐过一个弯,玛丽就躺在某一阶楼梯的角落里。
“玛丽,你醒醒。”
推玛丽过程中,她怀里的小女孩儿露了出来,和楼下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家伙果真没有伤害这两个人。
召出分身,他俩一人一个,把两个受害者抱了起来。
“分身抱的不算我的事情,我没占便宜。”都到了这个关头,杨越泽还在纠结这件事情,他并不是绅士,但也不愿意占人家的便宜。“我抱小女孩儿就行。”
道德观合拍以后,杨越泽长出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他上楼的时候跑的急,注意力全都在楼梯拐角和台阶上,基本没怎么抬头,现在放松以后抬头瞥了一眼。
“三楼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嘛,跟二楼没什么区别。”
在杨越泽想象中,建筑的顶层都是给大人物或者头目之类的人使用的,装潢要么奢华,要么有格调,再不济也都有点不一样吧?
“切,这个波塞顿族长也不是个节俭的人啊,我听说他挺能敛财的啊,怎么住得这么寒酸?”
族长住在三楼,会议室也在三楼,这样的装修确实说不过去。
“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这就下去。”
杨越泽心想,你越催我我就越慢,腾出点时间思考下策略。
不对,他的声音不对劲啊。
杨越泽抱着小女孩儿退后了几步,来到楼梯中间。
“你再等会儿。”
“好的。”
没什么问题的对话啊,杨越泽自己也纳闷了,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对劲呢?
向下走了两步,没发现什么异常,他也渐渐地放下心来。
“是我太敏感了吧,毕竟被高先生抛弃了啊。”
直到这时候,他还对高先生没有带着他的事情耿耿于怀。
但事事不会全都如意,能找回妻子和儿子已经不错了。
略微感慨一下之后,杨越泽继续朝楼下走去。
“好像有人回来了。”
“谁?”
杨越泽猛地听到这句话,立刻想到了波塞顿族长。
难道是那家伙回来了?
他立刻加速朝楼下奔去。
普莉和雷亚可不能有事啊。
他心里念叨着,三两步就冲下了楼梯。
“我来了。”
放下玛丽和珊莎,他和分身摆出了战斗的姿态,然而······
“这里,这里怎么······”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那楼梯扶手末端的雕刻,走廊两旁的细长支柱,华丽的地板。
最重要的是,和他正对着的那扇漆黑厚重的木门。
“不可能,这里,这里怎么会是一楼?”
走着返回二楼的路,结果却走动了一楼来,这,这难道是那个男人的能力?
“不对,那个人没理由这样偷袭我。”
杨越泽立刻否拒了自己的想法,要打败自己也不至于玩这么一出吧?
“怪不得我感觉不对劲。”
他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觉得那年轻人的声音不对劲。
“他的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也就是说······”杨越泽后背除了一身冷汗,把分身招呼到身前,“我遭到了空间打击!”
所谓空间打击,就是指觉醒者使用空间能力直接进行攻击的技法。
一般来说空间能力并不能直接造成伤害,最多就是方便行动或者储物。对于战斗的提升恐怕仅限于瞬移这种费神的使用方式吧?
而能悄无声息地把人转移走,还能令当事人无法察觉,这等本事要杀死杨越泽也不是难事。
“到底是谁,这城堡里应该没人醒了才对?”
杨越泽望着昏暗的大厅,由于没有拉开帘子,屋内的光线并不充足,这更加不利于他。
“在这地板上开个洞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自言自语道,行动却在他说话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脚下的地面凹陷下去,他同时把自己和另外两人都安置在了坑里。
“再来,水流动起来吧。”
空气中的水分凝聚起来,温度骤然上升。
聚集起来的水分巧妙地形成了薄幕,分别盖在杨越泽和玛丽头顶的空洞上。
“呼,这下算是完全防御了。”
杨越泽摸了摸额头,他已经尽力了,敌人不明的情况下他只能做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