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杨越泽颇感意外，“那不就是你的‘龙神’吗？”
“胡说！”
狮子眼睛瞪大，右爪拍地，大声反驳道：“那个鸠占鹊巢的混蛋怎么能和龙神大人比？”
这文化水平也挺高的啊，还鸠占鹊巢。
“那你说龙神是哪个？”
“反正不是那个混账东西。”狮子一副难平胸中恨意的模样，抬头大骂了几句之后，转头朝杨越泽喝道：“不准再提它的名字了，否则别怪我翻脸！”
又怂又没本事的狮子居然有勇气这么说话，大大出乎了杨越泽的预料。
他试探着问道：“我们说的真不是同一只龙？”
“它顶多就是条爬虫，只有龙神大人才能被称为真正的龙。”
狮子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但仍能看出来它很激动。
“那这里的空间为什么还在？”
杨越泽也不想纠缠什么“龙神”，“魔龙”之类的话题，他只想知道妻子的下落。
“这里的空间已经崩溃过两回了。”
“两回？”
从狮子的话里，杨越泽听到了画外音。
“没错。”狮子的气终于消了，靠着山坡找了个舒服位置趴下，情绪显得并不高，嘴里随意答应着：“最近这回你还差点赶上。”
“最近这回？”
杨越泽稍加思考就明白了。
看来这狮子知道的真不少，这空间刚刚还崩溃过呢。怪不得他刚进入地底的时候，有股崩坏的能量从头顶掠过，原来这空间本就应该崩溃了。
“放心，崩溃的只是外部空间，我们所处的内层完整得很呢，轻易不可能崩溃的。”
“外部？内部？”
杨越泽抬头看了看，上方大概五米左右的位置才是地洞顶端，从那里却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哼，这就是龙神大人的伟大之处。”
瞥见杨越泽做法的狮子得意地摇晃着脑袋，“人类觉醒者根本做不到这个地步，完全的安全之所，多么强大。”
真是无处不能吹龙神啊，这蠢狮子是不是上个厕所都得鼓吹没了龙神就无处如厕了？这么个龙神吹，他是不是该顺着对方的意思夸夸龙神？
“我问你个问题。”
“说。”
或许是回忆起了自己龙神宫大总管的头衔，狮子不由自主地摆出了相应的架子，浑然忘记了之前倒地打滚的是谁。
“什么叫差点赶上了？”
杨越泽其实心里很着急，但是他没办法，不搞清楚这空间的诡异之处，他就无从下手。
好在多年埋头苦学的经历给了他很强的心理素质，这才得以冷静对待此事。
“哎呀，我这个脑子。”狮子一拍脑门，懊悔地苦着脸说道：“我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果然，你还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杨越泽怒喝一声：“我没时间跟你兜圈子了，回答我的问题。”
“呃，说就说呗，干嘛这么凶啊。”
准是想起了双方战斗力的差距，这狮子生锈的脑袋总算还能转得起来。
“是这样的。”狮子收起高傲的姿态，大总管又能怎么样？主人又不在这儿，它能仗谁的势呢？
它瞥了一眼暴走边缘的杨越泽，赶紧开口道：“龙神大人早就不在了，那只魔龙是后来的。”
杨越泽放下拳头，皱眉凝视着狮子谄媚的双眼，说：“什么意思，说清楚，包括这个空间的缺点和用处，通通说出来。”
越是待在这里，杨越泽越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感觉并不是时刻被人监视的疑惑感，也不是脊背发凉的恐惧感。
迷失感，那种随时都有可能落入陷阱的不安感，仿佛处处都是敌人。
“所有的都要说吗？”
“那当然。”
被杨越泽瞪视着，狮子老实地点点头。
“龙神大人在上，我可不是故意要说的，实在是形势所迫，原谅我吧。”
那狮子对着土坡虔诚地拜了三拜，语气郑重，动作缓慢。
杨越泽没吭声，像他这种研究历史的学者，对于历史上各个种族的仪式都颇有研究，所以也能理解狮子的这些行动。
原来动物也有仪式这么一说，以后可以作为一个研究的课题。
稍微走了下神，杨越泽获得了新课题的灵感，略加思考就获得了相当多的心得，一举两得。
而那狮子的祭拜仪式也挺简单，说了几句话，拜了拜土坡，就算完成了。
“你跟我来吧，我们进去，之后我再跟你好好说。”
“为什么一定要进去说？”
杨越泽看着那土坡，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不能让其他家伙们知道，尤其是无面兽，让它知道就麻烦了。”
狮子赶紧叫住杨越泽，还紧张地四处观望着，特意躲在土坡后观察了好半天，两只眼睛都不够用的。
万幸周围并没有任何生物靠近，千里眼和顺风耳也没打探到什么动静，这才让狮子放下心来。
“无面兽是那只羊吗？”
听到无面两个字，杨越泽就想到了那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就是那家伙夺走了他一条胳膊，这仇他永远也忘不掉。
“羊？”狮子听了一秒，点头说道：“对，就是那家伙，喜欢伪装成羊。”
说着话，土坡后的“门”被打开了，狮子把前爪伸了进去，慢慢过度到整个身子。
“赶快进来吧，你妻子和孩子就在这里面呢。”
“真的？”
“那当然。”狮子从里面探出头来，催促道：“我看到那家伙过来了，你快点吧。”
既然如此，横竖都要进去，杨越泽也顾不得许多了，低头弯腰就冲了进去。
侧身把杨越泽让进去之后，狮子不放心地探出头来看了看，这才把空间的“门”给关上。
过了大概有两分钟，就在杨越泽来的方向，长着爪子和羊毛的怪物朝着土坡冲了过来。
无面兽慢慢地把速度减下来，且它减速的方式和大多数动物都不一样。
两只后爪上扬，前爪用力，真个身子在停下的瞬间翻了个跟头，足足有三百六十度，硬生生用空翻止住了冲击的势头。
这般可笑的刹车方式颇有搞笑意味，可在熟知无面兽的情况下，任何人或者生物都绝对笑不出来。
“呜呜呜。”
后背敞开，口器冒了出来，对着头顶一阵嘶吼，声音却沉闷迟缓，与之嘴巴大张“声嘶力竭”的模样不符。
若是仔细看去，它的嘴里还衔着一样东西。
这是它愤怒的表现，那样东西正是杨越泽的手臂。
感觉到某样诱惑的时候，无面兽顺着血腥味就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