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局长皱眉看着一本正经的宋拯，仿佛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似的。宋拯也毫不畏惧地和她对视着。
不行，想看出破绽也没办法。陈龙悄悄地抹了一把汗，他并不认为宋拯会丧心病狂到把他们的事情都抖露出去。
宋拯这家伙想干什么？是对我的威胁吗？还是说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局长忽然来见自己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陈龙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带到了宋拯这里。
简直是倒霉透顶的一天啊。
“你们如果要谈管理局的事情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
霍父朝宋拯打了个招呼后就朝门口走去了。
“那我也······”
“你在这里老实待着，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啊？是。”
想要跟着偷跑出去的计划失败了，陈龙只好老实认命地站在那里等谈话结束再出去了。
局长把视线移回宋拯身上。
“如果你要问这几幅画的情况，我只能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宋拯耸耸肩膀，伴随着摇头的动作，这让他的态度显得更加暧昧不清了。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局长紧追不舍，到了这个份儿上，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这是她最讨厌的。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会不会管理局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表面上对她顺从，背地里不以为然？
问题一旦出现，不解决可是会让人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啊，尤其是局长这种强势的性格，不搞清楚绝对会闹出大乱子。
宋拯早就意识到局长是这样的人了，然而他并不在乎，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就只有保护女儿罢了，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是很必要。
当然，如今又多了一个蝶蝶，这个和他命运纠缠的女人，身份异乎寻常地奇怪，可也不是个能被忽视的人物啊。
两人就这么各怀着心思在谈判桌上展开了激烈的心里交锋，嗅出危险气息的霍父早早地退场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我知道的吗？关于这幅画的事情的话，已经没什么讨论的价值了。”
“什么意思？”
局长刚燃起的怒火就被宋拯不经意间的岔开话题给熄灭了，然而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
从刚才开始，宋拯屡次触及她的底线，却每次都能在怒火尚在燃烧的情况下泼上一桶冷水，恰到好处地避免了被烧焦的命运。
但是，这正是最危险的。试想被反复浇灭的火把再次燃烧起来的代价是之前的数倍，不仅材料有耗损，可燃性也会大大降低。
也就是说，此时的局长已经一步步进入到了宋拯的心理陷阱中，生气的可能性和成本已经被大大提高了。
她已经接受了更强烈的刺激，怒火中烧的感觉已经远去，从现在开始即使说些过线的话也不会引起她的愤怒了。
说到底，还是太嫩了。宋拯心底已经给局长打上了心里贫弱的标签。
唉，局长也不如之前了，锻炼不够的后果就是这么一大摊烂事啊。
看看眼前的局面吧，高岳明几乎掌控了一切，这难道不是局长的错吗？她究竟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画已经没有了啊，局长大人，原先的内容整个不见了啊。”宋拯故意装作叹息的样子，他并不是要激怒对方，而是要以此来给局长泼一桶凉水。
看看吧，眼前的局面，你还有空闲逛吗？早干吗去了？
“这上面原本有内容的吗？”
“啊？”
局长的反应超出了宋拯和陈龙的想象，尤其是陈龙，那个印象中喜欢假笑的局长大人难道是个草包吗？
“我不了解这座宅子以及你的目的。”局长依旧冷漠，即使说出了那么容易冷场和令人觉得没有常识的话，她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此话怎讲？”宋拯眨了眨眼睛。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原本计划的延时超出计划太多，并且没有人给我提示，所有人的联络都中断了。”局长按灭烟头，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
“高岳明也不给回信，当我着急想要来这里的时候，居然发现通道被关闭了。”局长闭上眼睛继续说道：“你们打心底并不相信我对吧？”
“并没有这种事情。”宋拯站起来想要反驳。
“是吗？”
怎么回事？她到底要说什么？陈龙后退了好几步，此刻的局长状态不对劲，原本应该熄灭的火山怎么有了爆发的前兆？
“白宇生出现了对吧？”
像是烧开的水壶一秒钟冷却了下来，局长奇迹般地坐回了座位上。
“您，没事吧？”
“我？没事啊。”
陈龙咽了口唾沫，他几乎难以把眼前悠闲点烟的人和刚才像是要爆发的疯女人联系到一起。
是能力吗？还是说精神分裂？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宋拯紧盯着局长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原本的计划就是把局长气走，虽然接触的少，可他很了解女人的心理，这种事情顶多引起对方的反感，并不至于引发进一步的问题。
“敢问，局长您究竟有何贵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宋拯还是小看了这位局长，原本的判断有很大的失误，他必须重新估算问题的严重性了。
杨越泽那老家伙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连带着雷亚都不见了，他难道不要老宅子了吗？
几十分钟以前，陈龙被吓走之后，宋拯本想和杨越泽父子好好谈谈，结果一转身的功夫这俩人就不见了，他们找遍了院子和房间都能发现这二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宋拯只能慨叹命运不公。
“我来其实只为了一件事情。”局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似之前的冷漠，可也算不上和蔼，是一种介于礼貌和命令之间的语气。
“什么？”宋拯忙问，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们知道高岳明的身份吗？”
嗯？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陈龙和宋拯当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