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元修翎就被苏钰菀压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全都吃了一惊,看向苏钰菀的眼神带了一丝惊诧。
元修翎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原来她的眼眸深处竟是那样纯净,没有一丝杂质,好美。
苏钰菀心中暗骂一声,脸色一片绯红的从元修翎身上爬起来,她本来是想把他推开的,谁知道竟然脚下一滑,结果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苏钰菀起身之后,立刻就有人扶起了元修翎,然后将罪魁祸首带到了他的面前,问道:“殿下,这个人如何处置?”
低头扫视了一眼行刺之人,元修翎黑眸一凛,寒声道:“把他们都带回去。”
那行刺之人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大吼起来,“我父亲一生为你们皇家鞠躬尽瘁,你们凭什么把我们抓起来,过河拆桥的小人!”
元修翎唇角微勾,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像这种愚蠢之人,只能说死了也活该。
不过,有一个人……
浓眉轻扬,元修翎视线落到苏钰菀身上,面色十分平静道:“把她留下。”
闻言,苏钰菀嘴角立即浮出一丝笑容,以现在的情形看,她若是不想死,就必须要向他求救。眼下,她也算是于他有恩,必须要好好利用一番。
但是要如何利用呢?
想来想去,苏钰菀还是用上了苦肉计。
“殿下,她晕了。”
“哦?”元修翎眉梢一挑,骤然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苏钰菀的脸上,让她感到痒痒的,不过却是不敢动。
这个男人令人捉摸不透,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轻笑一声,元修翎不急不缓道:“晕了就去请太医来。”
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她都救了他,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弃她于不顾。
苏钰菀任由着其他人将自己折腾来折腾去,直到被灌下一碗药汤,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困惑道:“这是哪里?”
元修翎一双深邃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赤王府。”
赤王府?他居然是赤王,天呀,她竟然向他求救。
苏钰菀眉心一皱,小心谨慎的抬起头,柔声道:“多谢赤王救命之恩。”
“你后背的伤乃是因我而起,救你是理所当然。”元修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不过最终只看到一些胆怯感激的神色,与之前他看到的决绝强大完全不同。
这个女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苏钰菀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对着他展颜一笑,“我乃是戴罪之身,不好在此多作停留,请赤王送我回牢吧。”
“你还想回去?”元修翎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据我所知,你昨日刚刚嫁入刘府,若是就此死去不觉得冤吗?”
苏钰菀露出情深义重的表情,“我既已嫁入刘府,就不该计较时间长短,一切都是我的命。”
“你倒是重情重义。”元修翎垂下眼,忽然又抬起头,重重地叹息一声,“可惜啊,你根本就不是刘府之人,莫说刘府家谱未添上你的姓名,便是连休书都早已写好,上面还有官府的大印。”
“休书?”苏钰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怎么会?”
终于达成目的了,苏钰菀心中一阵暗喜,面上却作出悲痛欲绝的神色,似乎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元修翎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苏钰菀,像是要看透她一般,然聪明如他,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女人,并不像她表面这般无害。
“虽然刘府弃我不管,可我请求赤王,让我能够为柳夫人收尸,以尽绵薄之力。”如此方能成全她重情重义之名。
良久,他见她一副无处可去的模样,才道:“四小姐于我有恩,身体又未恢复,我自会护送四小姐返回苏府。”
哎呦,成功了。苏钰菀暗中松了一口气,低声轻诉,“有劳赤王。”
两人出了赤王府,乘上马车,朝着苏府而去。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与赤王一番较量,苏钰菀总觉得成功的太过容易,不过却没有深思。往后她和他应该再无交集,思之无益,当下她应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苏府那般豺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