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女人这崩溃委屈的样子，陆景乔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个混蛋了。
可问题是，到底是谁不要谁？
他又哪里落井下石了？
但这些要是跟她讲道理，讲不通吧？
不是有那句话吗？永远不要跟一个女人讲道理。
暗自评估了一下之后，陆景乔放弃了分辨，无奈的用手拍了拍苏未眠的后背。
“好好，都是我的错。我道歉，道歉还不行吗？”
“那，那你还要离婚吗？”
埋在怀中那张脸扬起来一点点，双眸隔着泪光质问他。
离婚不是她提的吗？
女人果然是惹不起的生物。
陆景乔在心中吐槽，嘴上说的却是：
“不提。以后你说了算。”
“那，你还会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吗？”
这个女人不依不饶，菱唇微微下撇，这模样跟淘宝要哭的时候如出一辙。
一想到不让她放心，她就很可能又会像刚才那样哭，陆景乔就头皮紧绷。
“我没有跟她拉拉扯扯。”
“你发誓。”穷追猛打。
陆景乔抱着苏未眠，脸朝旁边转了转，深感无奈，过了一会又把脸转过来：
“我发誓。”
他明明不想发这种无聊的誓言来着。
“把手给我。”又一个新的命令。
陆景乔忍不住皱眉。这丫头还注重仪式感？还得举个手发誓？
吐槽归吐槽，那只环在她腰上的手还是乖乖的抽了出来。
大概是嫌弃他动作磨磨蹭蹭的太慢，苏未眠一把将那只手拽了过来。
陆景乔正打算顺着她的手势把手举起来发誓的时候，却没想到那手被她猛拽到了嘴边。
下一秒，她张口，锋利的齿尖一下子就咬住了他的手指。
“嘶……”
他一个大男人都没忍住这不要命的撕咬倒抽冷气。
但是，他没把那根手指收回来，就这么纵着她逞凶。
直等力气用完了，苏未眠才松开那根手指。
“好了。这才够。”她心满意足了。
“……”
陆景乔收回手指，望着那两排清晰可见的牙印眉心紧拧：
“你怎么还是这样睚眦必报？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都不吃亏。”
“小时候？”
苏未眠愣住了，泪眼闪了闪，紧盯着正怨念深重的陆景乔。
“你也知道我小时候？你不是我从酒店捡来的吗？”
闻言，陆景乔的心微微一紧。
他垂下手，迎向那双审视的眼眸，淡声道：
“你把我硬拽过去结婚，我当然要打听打听你的过往。以免被你坑了。”
“我坑你？”苏未眠不相信，直摇头：“怎么可能？我这么单纯善良，怎么会坑人？”
“你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陆景乔轻笑。
夜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他随口编出来的谎话她并没有察觉。
怕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抬手抚上了她的脸指腹在她眼下轻轻擦拭泪痕。
“别哭了。本来就不好看，越哭越不好看。”
他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复又开口，语气稍稍沉重似保证一般的说道：
“我不走，等你恢复记忆再说。”
他的嗓音格外温柔。
叫人心安。
“拉钩。”
苏未眠满意了，也没计较他刚刚说她不好看便伸出一根手指来。
这模样又逗笑了陆景乔。
“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嘴上笑着，手还是伸了出来，用小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
紧紧的，认真的，许着这看似幼稚的承诺。
指尖松开，又帮她理了理那揉乱的发，陆景乔才朝前方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