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差点忘了,"程时御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是两个精美包装的小盒子,"看来马可很贴心,准备了两份。"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为回家的路途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程时御和苏晚晚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偶尔肩膀相碰,却谁都没有刻意避开。秋风送来阵阵桂花香,混合着远处小吃摊飘来的食物气息,构成了一幅生动的都市夜景图。
"我在想,"程时御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既然马可这么有心,不如去我家尝尝这个提拉米苏?我家就在前面两个路口,有一台不错的咖啡机,可以配着喝。"
苏晚晚微微一怔,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初次约会就去对方家里,在传统观念里似乎有些冒进。但转念一想,他们已经约会两次,而且关系并非普通的陌生人,再加上是为了品尝朋友赠送的甜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好啊,"她微笑着点头,"正好也看看你的藏书。一个编辑的书架一定很有趣。"
程时御明显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我的藏书确实不少,从经典文学到现代小说都有涉猎。不过别抱太大期望,可能会比你想象的更混乱一些。"
转过两个路口,他们来到一栋外观简约现代的高层公寓楼前。大堂内装饰优雅,保安礼貌地向程时御点头致意。电梯直达二十层,程时御掏出钥匙,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深色木门。
"请进,"他侧身让苏晚晚先行,随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温暖的灯光立刻驱散了室内的黑暗。
苏晚晚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空间。程时御的公寓比她想象中要温馨许多,并非典型的单身男性住所那种简约到近乎冷淡的风格。客厅宽敞明亮,一整面墙都是落地书架,塞满了各种装帧精美的书籍。沙发是深蓝色的布艺款式,上面随意搭着一条灰色毛毯。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杂志和一个造型独特的陶瓷杯。靠窗位置有一张单人阅读椅,旁边是一盏造型优雅的落地灯,显然是主人阅读的专属角落。
"你的公寓比我想象中要…"苏晚晚寻找着合适的词汇。
"家的感觉更浓一些?"程时御笑着接过话,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大多数人第一次来都会说,没想到我住在这样的地方。"
"确实如此,"苏晚晚坦诚地点头,"我以为会看到更多现代简约风格的金属和玻璃元素,像是那种杂志封面上的样板房。"
程时御轻笑了一声:"办公室已经够正式了,回到家我更喜欢放松舒适的感觉。请随便坐,我去拿些盘子和咖啡。"
苏晚晚在沙发上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书架吸引。那些书籍不是按照严格的分类排列,而是似乎根据主人的喜好和阅读频率随意摆放。经典文学、现代小说、人文社科、甚至还有一些漫画和旅行指南,构成了一幅丰富多彩的阅读地图。
正当她起身想要仔细查看那些书脊时,一团橘黄色的毛球从卧室方向优雅地踱步而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啊,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莫扎特,"苏晚晚蹲下身,向猫咪伸出手,"你好啊,小家伙。"
那只缅因猫警惕地嗅了嗅她的手指,似乎在评估这位陌生人的可靠程度。几秒钟的考量后,莫扎特决定这位访客可以被暂时接受,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掌,然后绕到沙发后的猫爬架上,居高临下地继续观察着客厅的一举一动。
"看来莫扎特接受了你,"程时御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走出来,上面放着两个精致的小碟子、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和两把小勺子,"这可是难得的荣幸。它通常对陌生人非常警惕。"
"大概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吧,"苏晚晚笑着回到沙发上。
程时御摇摇头:"它对食物其实很挑剔,不会轻易被诱惑。"他打开马可的纸袋,取出两盒精致包装的提拉米苏,"我猜是你身上有种让它感到安心的气质。"
这个不经意的评价让苏晚晚心头一暖。程时御小心地将甜点放在小碟上,然后递给她一把小勺和一杯咖啡。
"这是蓝山,希望你喜欢。我记得你好像不太喜欢太浓的咖啡。"
"你记性真好,"苏晚晚惊讶道,"我确实更喜欢温和一些的咖啡。"
程时御微微一笑:"编辑的职业习惯,对细节的关注。"
两人同时尝了一口提拉米苏。马可的手艺确实名不虚传,马斯卡彭奶酪的细腻、咖啡酒的醇香、可可粉的微苦、手指饼干的松软,每一种元素都恰到好处,融合成一种令人陶醉的味觉体验。
"太好吃了,"苏晚晚由衷赞叹,"难怪马可要放弃物理学博士改行做厨师。"
"他常说,物理学和烹饪其实有共通之处,"程时御解释道,"都需要精确的配比、恰当的时机和对细微变化的敏感。只是烹饪比起粒子物理,能更直接地让人感到幸福。"
苏晚晚若有所思:"这让我想起写作。无论多么宏大的主题,最终都需要通过具体的字句、章节结构和人物塑造来实现。细节中藏着真相。"
"没错,"程时御赞同地点头,"这也是我作为编辑最看重的——作者如何通过独特的细节让普遍性的情感变得具体而真实。"
两人一边品尝甜点一边聊着,不知不觉话题从文学创作转到了各自的成长经历。程时御讲述了自己如何从文学专业毕业生转型为编辑的历程,中间经历了短暂的自由撰稿人时期。苏晚晚则分享了自己早期在杂志社实习时的趣事,以及第一本小说出版时的忐忑和欣喜。
"说来有趣,"苏晚晚回忆道,"我的第一本书其实是因为一个梦而写的。那时我连续做了一周同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孩在寻找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姐。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我醒来时都能记得每一个细节。"
程时御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现在这个关于远古文明的梦?"
"有些相似,但没有这么复杂和连贯,"苏晚晚承认,"当时的梦更像是一个简单的情感故事,没有这么多超自然元素和历史背景。"
程时御若有所思地放下咖啡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天生就具备某种特殊的感知能力?不一定是什么超能力,而是一种对集体无意识的敏感度,能够捕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信息和联系?"
"集体无意识?你是说荣格的那个理论?"苏晚晚有些惊讶程时御会提到这个。
"是的。荣格认为,除了个人潜意识外,人类还共享一种集体无意识,里面包含着原型和普遍意象。"程时御解释道,语气中既有学术的严谨,又透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有些艺术家和创作者似乎更容易接触到这个层面,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不同文化中会出现相似的神话和象征。"
苏晚晚沉思片刻:"这个理论确实很有趣,也许能部分解释我梦境中那些与古埃及文明惊人吻合的细节。但说实话,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我潜意识的某种创作机制。毕竟作为小说家,我的大脑习惯于编织故事。"
"既务实又不失想象力,"程时御微笑道,"不过无论来源如何,这个梦确实为你提供了绝佳的创作素材。"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苏晚晚看了看腕表,有些惊讶他们竟然聊了这么久。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放下空了的咖啡杯,"明天还要整理新书大纲。"
"我送你,"程时御立即站起身,然后似乎想起什么,"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快步走向书房,片刻后拿着一本精装书回来。苏晚晚看清封面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世界古文明星象图谱》,正是她为新书构思所需的参考资料。
"我想这个可能对你的创作有帮助,"程时御将书递给她,"里面有很多关于古埃及、玛雅和巴比伦文明的天文观测记录和解析。特别是关于周期性天象的那一章,可能与你梦中的'恒星大会合'有共通之处。"
苏晚晚接过书,翻阅了几页,立刻被里面精美的彩色插图和详尽的注释吸引。"这太棒了,正是我需要的资料。谢谢你,时御。"
"举手之劳,"程时御轻描淡写地说,"这本书一直放在我书架上积灰,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苏晚晚将书小心地放入包中,起身准备离开。程时御为她拿过外套,体贴地帮她穿上。这个简单的动作中蕴含的亲密感让室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两人都感受到了那种若有若无的电流。
"我真的很享受今天,"苏晚晚转身面对程时御,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和,"博物馆、午餐,还有这个提拉米苏之夜。"
"我也是,"程时御注视着她,目光温柔而专注,"希望我们能有更多这样的时光。"
两人站在玄关处,相距不到一步之遥。室内的灯光为苏晚晚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程时御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最终停留在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期待的静谧,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缩短了。苏晚晚感到心跳加速,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确定自己希望发生什么。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莫扎特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灵巧地跳上玄关的鞋柜,发出一声响亮的"喵",打破了室内的紧张气氛。
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种略带尴尬的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
"看来莫扎特在提醒我们注意时间,"程时御摸了摸猫咪的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激。
"是啊,感谢这位严格的时间管理者,"苏晚晚调侃道,顺势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若即若离的距离。
程时御拿起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家。"
下楼的电梯里,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刚才那个未完成的瞬间,转而谈论起下周的工作安排。电梯平稳下降,数字一层层减小,就像两人小心翼翼退回到更舒适的相处距离一样。
夜晚的街道略显冷清,程时御的车在路灯下缓缓前行。车内放着轻柔的爵士乐,萨克斯风的低沉音符填补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关于周四的品酒会,"程时御打破沉默,"你确定要去吗?如果工作太忙,可以随时改期。"
"我很期待,"苏晚晚肯定地回答,"不仅是因为马可的手艺,也想见见你的其他朋友。"她顿了顿,"你知道,了解一个人,也要了解他的社交圈。"
程时御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这么说,你想更了解我?"
"作为潜在的合作伙伴,当然要全方位了解,"苏晚晚巧妙地回避了直接回答,"正如你说的,工作和私人关系要分开。"
"说得对,"程时御点点头,语气恢复了专业的平静,"对了,周一我会给你发一份详细的出版计划和时间表,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写作节奏提出修改意见。"
话题重新回到安全的工作领域,两人都似乎松了一口气。很快,车子停在了苏晚晚的公寓楼下。
"到了,"程时御熄火,"需要我送你上楼吗?"
"不用了,谢谢,"苏晚晚解开安全带,拿起放在后座的包包和那本《世界古文明星象图谱》,"谢谢你今天的一切,特别是这本书。"
"不客气,希望对你的创作有所帮助,"程时御温和地说,"周四见?"
"周四见,"苏晚晚确认道,推开车门,"晚安,时御。"
"晚安,晚晚。"
听到这个昵称,苏晚晚略微一怔,但很快露出微笑。这是程时御第一次这样称呼她,虽然只是把名字重复了一遍,却透着一种只属于两人之间的亲密。
关上车门,苏晚晚站在路边,看着程时御的车缓缓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拐角处,她才转身走向公寓大楼,心中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既期待又忐忑,就像读到一本好书的开篇,知道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故事等待着自己去发现。
回到家,苏晚晚立刻收到了闺蜜小雯的短信:【约会如何?进展顺利吗?】
她思考片刻,回复道:【很愉快,参观了展览,吃了意大利餐,还去他家品尝了朋友送的提拉米苏。】
小雯的回复迅速如闪电:【什么?!你去他家了?!发展这么快?!详情详情!】
苏晚晚忍不住笑出声,回复:【别想太多,很纯洁的参观和品尝甜点。他有只很可爱的猫叫莫扎特,似乎很喜欢我。】
【猫都喜欢你,这是个好兆头!那么,有没有…你知道的,浪漫时刻?】小雯继续追问。
苏晚晚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该如何描述那个被莫扎特打断的瞬间。【有那么一刻,气氛确实有些微妙,但没有进一步发展。我们约好了周四参加他朋友的品酒会。】
【第三次约会!进展神速啊!】小雯的兴奋几乎透过屏幕传来,【我看好你们!他听起来是个难得的绅士,有品位又不做作。】
结束与小雯的聊天,苏晚晚走到书桌前,打开程时御送给她的《世界古文明星象图谱》。翻阅间,一张书签从书页中滑落。她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张博物馆的老票根,日期显示是两年前,正是"古代文明与星象"特展首次在国外展出的时间。
"他去看过同一个展览?"苏晚晚喃喃自语,对这个巧合感到惊讶。这意味着程时御对古文明的兴趣可能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早得多。
她将票根小心地放回书中,继续翻阅。书中的一章特别引人注目——"周期性天象与文明更迭",其中详细讨论了各个古代文明如何观测和记录某些罕见的天文现象,以及这些现象在他们文化中的象征意义。
翻到埃及部分,苏晚晚惊讶地发现一段文字被人用铅笔轻轻标记了出来:
"古埃及天文学家记录的'七星汇聚'现象每3600年左右出现一次,被视为世界周期更替的标志。根据象形文字记载,这一天象与七位特殊的人物——'星辰的孩子'或'光明持守者'有关,他们将在天象到来时觉醒特殊的能力,引导世界进入新的阶段。考古学家在多处遗迹中发现了关于这七位人物的描述,他们分别代表着不同的知识领域:逻辑、感知、历史、生命、数理、语言和哲学。"
苏晚晚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这段描述与她梦中的"钥匙持有者"几乎完全吻合,甚至连领域划分都惊人地相似。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些标记明显是程时御所做,而且从铅笔的痕迹看,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做的笔记。
"这不可能是巧合,"她自言自语,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既像是恐惧,又像是兴奋,"他为什么会对这些内容特别关注?为什么这么巧合地与我的梦境吻合?"
苏晚晚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本正在创作的新书大纲上,书名《梦醒时遇见你》在台灯下熠熠生辉。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她脑海中成形:如果梦境不只是梦,如果程时御不只是巧合地与梦中人物同名,如果一切都是某种更大计划的一部分呢?
这个想法既荒谬又令人着迷。苏晚晚深吸一口气,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修改新书大纲,决定将这些新发现融入故事情节。无论真相如何,这些元素都会让故事更加引人入胜。
键盘声在夜深人静的房间里轻快地响起,苏晚晚完全沉浸在创作的世界中,就像每一个被灵感击中的作家那样。窗外,一轮圆月悄然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辉,仿佛默默注视着这个正在编织现实与梦境的女子。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程时御站在自家阳台上,同样望着那轮明月。莫扎特蜷在他脚边,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他的手中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刚发出的短信:
"她已经开始注意到那些线索了。下一步怎么做?"
几秒钟后,回复来了:"继续按计划进行。时机到来时,一切都会明朗。记住,你的角色至关重要。"
程时御凝视着这条神秘的短信,眼神复杂。他深吸一口气,删除了这段对话,将手机放回口袋,继续望向夜空,仿佛在寻找某种隐藏在星辰间的答案。
这一夜,两人各自怀着不为对方所知的心事,在同一片星空下,向着某个未知但似乎早已注定的命运前行。
那本《世界古文明星象图谱》成了苏晚晚睡前阅读的固定选择。连续三个夜晚,她都在那些泛黄的书页间寻找程时御留下的铅笔痕迹,就像考古学家小心翼翼地挖掘远古文明的遗迹。每一处标记,每一条批注,都在她眼中化作潜藏已久的密码,等待被破译。
周三深夜,城市已经陷入沉睡,她的公寓里只剩下台灯投下的一小片光晕。苏晚晚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合上书本,随手拿起手机查看时间——凌晨一点二十三分。明天就是程时御邀请她参加的品酒会,她却一整晚都在研究这本书,甚至忘记了准备穿什么衣服。
"这不正常。"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不正常?书中那些与她梦境吻合的内容?程时御早已对这些神秘符号的关注?还是她自己这种近乎痴迷的研究态度?
答案或许都是。苏晚晚走向窗前,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灯火与星空。市中心的摩天大楼还亮着零星的灯光,像是黑暗中的灯塔。她忽然想起梦中那座埃及的金字塔,以及内部复杂的通道系统,又想起博物馆展览中的星辰石板,还有程时御看向那些展品时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切像是拼图的碎片,散落各处,却隐约能看出某种完整图案的轮廓。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这个点谁会发信息?苏晚晚疑惑地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七星汇聚,命运转轮。警惕那些自称了解真相的人。——一位关心你的朋友"
苏晚晚读完消息,手机差点滑落。"七星汇聚"——正是她梦中的恒星大会合,也是那本书里程时御标记出的古埃及预言。一股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仿佛害怕黑暗中藏着什么未知的存在。
这条信息是谁发来的?法蒂玛?但她不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程时御?但这与他一贯的沟通风格不符。还是说,真的有什么"关心她的朋友"?
苏晚晚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也许只是某种恶作剧,或者发错了号码。但"七星汇聚"这个词太过特殊,不可能是巧合。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回复,而是截图保存下来,或许明天可以问问程时御的看法。
放下手机,她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书桌上,《世界古文明星象图谱》在台灯下投下一道阴影,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够了,现在应该休息。"苏晚晚轻声对自己说,关上台灯,走向卧室。然而,躺在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晚的发现和那条诡异的短信。
凌晨三点,她终于在疲惫中进入梦乡。
梦中,她站在一片广阔的沙漠中央,头顶是璀璨的星空,七颗特别明亮的星辰排列成奇特的图案。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向她走来,轮廓与程时御极为相似。
"时间到了,"那个身影说,声音在沙漠中回荡,"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她听见自己问道。
"相信梦境,还是相信现实。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自己。"
就在梦中人影伸出手的那一刻,苏晚晚猛然惊醒,额头布满冷汗。窗外,天已微亮,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入房间。闹钟显示早上六点十七分。
她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忆梦的细节,却发现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句话依然清晰地回荡在耳边:"相信梦境,还是相信现实。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自己。"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程时御同样早早醒来,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苏醒中的都市。莫扎特慵懒地趴在窗台上,享受着晨光的温暖。程时御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一条加密通讯软件的消息:
"她收到警告了。计划可能需要加速。今晚,确保她看到那幅画。"
程时御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出回复:"谁发的警告?我们的约定是不伤害她。"
对方很快回应:"不是我们。看来有第三方介入了。更要小心行事。"
删除对话记录后,程时御走向书房,从书架最高处取下一个精致的木盒。盒中是一把古老的钥匙,做工精细,材质不明,表面刻有与苏晚晚梦中描述一模一样的符文。
他将钥匙拿在手中,仿佛在权衡某个重大决定。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将钥匙放回木盒,重新藏好。
"希望她能理解,"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希望当真相揭晓时,她能原谅我的隐瞒。"
黎明的曙光渐渐驱散了夜的阴影,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苏晚晚和程时御来说,这或许不仅仅是普通的一天,而是即将改变一切的转折点。
品酒会将在八小时后开始,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