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弦目光凌厉的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剑。
“月青弦,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个孽种,放眼天下也只有你才敢与旁人珠胎暗结。”月青宸眼神狠毒,犹如淬了毒的刀刃一样,一刀一刀,一点又一点划开月青弦的肌肤。
“越非棠你为了一个给你戴着绿帽子的女人来伤我,你便是这样对待我这十多年的真心吗?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吗?”月青宸满目凄凉的看着站在月青弦身旁的人,声音凄厉。
月青璃当即愣住,孽种?她朝月青弦投去了一抹震惊的目光。
她第一次入月青弦的屋子里,便闻见了一股红花的味道,她从小是泡在药坛子里长大的,她对药味极为的敏感,所以一进屋,便闻见了。
原来那个时候,月青弦是想打掉这个孩子的吗?如此一来,那么这个孩子便当真不是越非棠的。
越非棠凝视了一眼月青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骤然聚满了杀气!
月青宸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月青弦她未必赢得了!
刹那间,只见人影飘动,那红衣男子便已经站在月青宸的面前。
“哦?孽种?”越非棠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月青宸,眼睛里已经遍布戾气。
他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一条蚕丝绫犹如一条灵活的灵蛇直接缠住了月青宸的手腕。
“啊——”月青宸满脸的震惊,继而眼底充满了恐惧,她咬紧了嘴唇看着那个犹如地狱恶魔一样的男人。
“二姐!”月青璃正欲上前却见一枚透骨钉已经打在了她的脚底,她望向越非棠,只见越非棠一脸的肃杀之意。
“月青宸,你可知道你已经触到我逆鳞了?”他冷着脸,手中的蚕丝绫一寸寸的收紧,只见她的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苍白,手腕之处隐有血珠漫出。
听闻这话,月青宸这才如梦初醒,她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越非棠肯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可是他却还是因为圣旨娶了月青弦那个贱人。
而这些,定然是越非棠所忌讳的。
她痛苦的的捂住手腕,朝他说:“非棠……我我……只是一时头脑不清楚,你原谅我!”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那蚕丝绫已经“嗖”的一声收回去了,而越非棠犹如天神一样站在院中,不可逼视。
月青宸呆坐在冰凉的地上,目光如月光一样温柔,却又卑微。
“叮”他的衣袖中掉出一个绿色的瓷瓶,正好落在月青宸的面前,月青宸眉心微动,眼中划过刹那间的烟火。
他是后悔伤她了吗?在他的心里,她月青宸终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不是?她终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想到此,她逐渐死去的心正一点一点的活过来。她就知道的,她就知道他心里是有他的。
“还不走?”越非棠见她愣在原地,眉眼一冷,淡漠道。
月青宸嘴角微扬,捡起了地上的药瓶,便和月青璃两个人一同离开。
自月青璃两人离开之后,整个院子里便陷入了寂静之中。
“越非棠,其实你想杀的人是我吧?”月青弦嘴唇轻勾,眉宇之间划开一朵雪花,冷漠至极。
闻言,他转头看她一眼,眼神犹如千年冰雪一样寒冷。
“月青弦,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越非棠反驳道。
“呵呵,没错,这便是我想要的。”她答。月青宸敢动她,那么势必要付出代价,也能让月青宸和越非棠之间产生隔阂。
正因为,她太了解越非棠,所以才能轻易的得逞。
越非棠缓步走至她的面前,斜睨她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那么,你的诚意呢?”
“我的诚意,不久王爷你便会知晓。在这之前,你要有足够的耐心。”月青弦走近他一步,挑眉凝视着他,温声道。
“本王拭目以待,希望你不会令本王失望。本王到是很期待你的价值,你也要明白,本王对于没有价值的棋子,废也!”越非棠字字珠玑,眼神里透出一股决绝和狠厉。
对于没有用的人,他向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纵然,这个人是月青弦,那么结果也是一样的。
月青弦勾唇一笑,柔声道:“今夜是桃花节,不知王爷是否肯赏脸?”
“月青弦,不要太过分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越非棠闻言,眼底划过一抹阴厉,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他如何不清楚?月青弦此举,不过是将他当做身后的盾牌。让皇帝以为她和他夫妻情深,皇帝若是再想要对她下手,势必要多番考虑。不过说到底,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孩子。
月青弦面色未变半分,她伸出手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厉声道:“从你答应和我合作的那天起,你便料到了今天我会做的事情。既然,王爷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苦恼?王爷是聪明人。”
“月青弦,为了这个孩子你当真什么都不怕了?”越非棠却是忽然笑了笑,走到月青弦的面前,目光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那眼神犹如冰峰裂开了一道缝隙,有一刹的温柔闪过。
月青弦仰起头,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答道:“这与王爷无关。”
话落,她便抬脚往主屋里走去,背影有些萧索。
“今夜酉时,逾时不候 。”他的声音飘然而至,月青弦嘴角微扬,勾起一抹笑容。
送走了越非棠之后,她却是回忆起来了接下来的剧情,今夜的桃花节,可是老皇帝过的最后一个节日,如若不出意外,老皇帝也会出宫。
如今宫中,已经隐约有了一些风声了,说是皇帝的身体已经出了一些状况了。
想到此,月青弦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如果祁晏知道了真相,欲要和皇帝联手除去太子和徐家乃至于瑞王以及太后,那么这个祁氏是不是就要乱了?
按照小说的原定情节,祁晏此次和皇帝的联手势必会败。
其实老皇帝将太子推到云端,无非是为了保护祁晏啊。
祁晏毕竟是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月青弦记得书中曾说过,宜妃因为天生异色瞳孔承幸于皇帝,遭得天谴,导致祁城周围的村庄大旱,粮食颗粒无收。
而这件事,本身和宜妃没有关系,却被皇后和太后所利用,惹得百姓众怒。
而一往情深的皇帝为了保住刚出生的孩子,便下令将宜妃活活烧死祭天。
其实,所谓的不受宠,那才是真正的保护。
快至酉时的时候,由于今夜是桃花节,月青弦也给院子里的下人放了一晚上的假期。就连果粒和琥珀都不必伺候,而她则换了一件厚一点绿色的裙袄,往王府门口而去。
越非棠今夜同样也是孤身一个人,故意为了和月青弦做戏,就连卫沉鱼都没有随身伺候,这点倒是让月青弦微微诧异。
月青弦这是第一次逛古代的夜市,犹于是桃花节,街道上格外的热闹。
她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
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许多青年男女凭着桥侧的栏杆,或你侬我侬,或在观看河中璀璨的花灯。
每个未婚少女的腰间几乎都戴着自己所做的香囊,里面装的是桃花瓣,在今夜若是遇见心仪的男子便可送出去,即便被拒绝了也不会被人耻笑。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大桥的两边尽是卖花灯的、面具的、香囊的、还有小吃摊、总之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月青弦走在他的身旁,由于两个人的距离隔得有些远,那些眼尖的少女自然是发现了越非棠如此俊朗的男子,个个皆朝他递来了香囊,脸上也带着少女的羞怯。
不出意外,越非棠一一拒绝了。而就在此时,月青弦也勾唇一笑,走上前去,故作温柔的说了一声:“相公,那边的花灯甚是好看。”
而众位围着越非棠的少女一看着挺着大肚子的月青弦,个个芳心碎了一地,便收回了手中的香囊离开了。
越非棠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身侧的人,他放低了声音,讽刺道:“月青弦,你的笑容,让本王恶心。”
月青弦面不改色,只是瞟了一眼身后的尾巴,仰头一笑,似笑非笑的说:“那没办法了,王爷今晚只怕是要被我恶心死了。”
越非棠也是眉头一拧,他又何尝不知道身后跟了几条的尾巴?偏生这几条尾巴还不能除去。
“月青弦,既然是做戏,那么,不是该更加真实一些吗?你的笑容太假。”末了,越非棠补上了一句。
“是吗?”月青弦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而她的话音刚落下,只见他的手臂伸出来一手将她护在了怀中,虽说动作温柔,可是那眼底却是犹如坚冰一般寒冷,让人浑身发冷。
月青弦表情僵住,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他身上的味道很是熟悉,一股海棠花的香味,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