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想也不想追了出去。
夏辞那边一定出事了!
开车跟在宁泽后面,路上,脑子一刻不歇回想着之前的事。
他救冉小雅时,另一个选项确实是谭雨瑶,他自然不会管谭雨瑶死活,所以他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问题。
回想起之后的事,其实有很多漏洞都被他忽略了。
他想起夏辞手上的伤,而被绑的谭雨瑶反而毫发无损,这根本不合理!
当时他被夏辞提出退婚的事刺激得失去冷静,之后就没心情细究过这些事,可夏辞为什么什么都不和他说呢?
他记起夏辞那天发烧了,坐在病床上冷漠让他走,他以为她在赌气。
也许从那时起,她就决定好不依赖也不相信自己了,她让自己走,是发自真心的。
傅沉指尖有些抖,心脏蔓延一阵阵恐慌,之前他理解不了这种情绪,现在有点懂了,他是在害怕,害怕夏辞真的把他排除在外。
慢了宁泽几步到那,夏辞双手紧紧抓着宁泽衣袖,表情慌乱。
傅沉眼神一滞,她哭了。
上前把宁泽扯开,傅沉冷着脸抱紧夏辞,“别哭了,不管什么事,我会帮你解决的。”
宁泽看了眼他,没顾上呛声,这次的确有点棘手。
夏明辰不见了。
夏辞六神无主,把傅沉一片衣角当作救命稻草般抓着,软声哀求道,“求你,帮我找到辰辰,只要能帮我找到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傅沉喉结动了动,拇指擦拭掉她眼角的泪,那瞬间有股冲动,想问她,嫁给他也行么?
但这只会让她更提防自己,傅沉自嘲笑笑,没想到有一天束手束脚的人会变成他。
他安抚地拍了拍夏辞的背,“跟我说说,小崽子怎么不见的?我一定帮你找回来好不好?”
宁泽别开眼,尽管不想承认,可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真的很般配,仿佛不管他们怎么闹,都没有旁人插足的余地。
一小时前。
夏辞带着夏明辰玩累了之后,两人坐在长椅休息,一个小女孩走丢了,呆呆站在他们面前哭,他们决定帮帮小女孩。
夏辞刚牵住小女孩的手,四周冲出好几个人围住她,大声嚷嚷着她是人贩子。
任凭夏辞怎么解释,那些人都不予理会,拽着她要去警局报案。
等到工作人员过来协调,并调来监控证明了她的清白,那些自称是小女孩家长的人才骂骂咧咧松开她,“谁让你没事碰别人孩子,下次注意点!”
夏辞精疲力尽,等人群散去才发现刚才被隔绝在外的夏明辰不见了。
“工作人员说这片的监控最近在维修,出口的监控也没拍到辰辰的身影。”
走失不足24小时,报警作用不大。但夏辞心里很不安,她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那群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和辰辰失踪的时间点正好对上,就好像是故意来拖住自己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辰辰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她不敢再往下想!
傅沉神色也沉了下来,虽说那小孩跟他没关系,但夏辞在意他,他会尽力替她把人找出来。
“先回去,这事我会安排,放心,一定把小崽子安然无恙带回你面前。”
夏辞倔强站在原地,“不行,辰辰说不定还在这,我要等着,万一他回来看不到我会害怕的。”
她这幅不堪一击的模样让两个男人都心疼不已,宁泽知道夏辞看重夏明辰,自然也会尽全力帮忙,至于他和傅沉那些不愉快,私下解决就好,没必要让夏辞知道。
他上前温和劝道,“夏辞,你刚也说了,工作人员陪你已经找了几遍了,如果辰辰还在这,肯定早就找到了。现在人都没找出来,很有可能已经被带走了,先送你回家,我保证马上派人去找,你别担心,最重要的是要保重自己,你的身体本来也不好,别辰辰找回来你又垮了,那多不好。”
夏辞身体还是因害怕发着抖,紧紧咬唇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去,不做点什么我冷静不下来!”
傅沉二话不说把人抱了起来,夏辞剧烈挣扎着,疯狂抓挠着他的脸,傅沉往后躲了躲,意义不大,索性由着她发泄。
“夏辞!你再闹我就真不管那小崽子的死活了!”
这话就像点中了夏辞死穴,手上的动作惶恐停了下来,慌张转头去看宁泽,想寻求帮助。
宁泽一对上她那个眼神就心软得无法言说,如果可以他真想把人从傅沉怀里抢过来,可他不能,他现在比傅沉更没资格。
傅沉气恼,“还看他!把眼睛转过来,再惹我生气我就把你带回去关房间里,你别忘了,那小崽子可不关我的事!”
夏辞眼里的光被泪水割据得四分五裂,傅沉说的都是真的,他不在乎孩子,所以他说出的话都做得出来!
夏辞想哭又不敢,这件事是她的错,她没脸哭。
再加上,她不能再惹傅沉不满。
她很清楚,在江城要比权势,没人比得过傅沉。
想要找人帮忙,傅沉是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和宁泽一起来,但人既然来了,夏辞不想放过这个助力,就这一次,只要他帮自己把孩子找回来,曾经那些伤害,可以一笔勾销!
和孩子的安危相比,别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夏家。
夏行远知道夏明辰失踪的消息后,当即变了脸色,想也不想举起手就要往夏辞脸上扇,“连个小孩都看不好,你到底还能干什么!”
夏辞脸色惨白,脑子乱糟糟的,对于夏行远的责罚也没有躲避的打算,他说得对,确实是自己没看好辰辰,都是自己的错。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傅沉眸色阴沉拦下夏行远的手,“有事说事,动什么手。”
夏行远对夏辞的冷漠他是知情的,所以才更替夏辞不值,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屁孩他当个宝,自己的亲女儿却不闻不问,甚至能用来当利益交换的工具,这样的长辈不需要尊敬。
夏行远冷冷回视,“沉少,这是我们家事,你没立场管!”
傅沉的心微微刺痛,他本来是有的,他是夏辞的未婚夫,他们本该同进退,她的一切自己都有权参与,可惜都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