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为了表明立场,决定把傅沉那套别墅翻新一遍,让江念澜住进去安心养胎。
江誉越想越气,方怡这边都跟他谈到结婚场地了,傅沉也没来露过脸。
他们江家的宝贝女儿,他都敢不放在眼里,这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挫挫傅沉的傲气。
江念澜拎着方怡准备好的鸡汤,去公司找傅沉。
再踏进这里是,感受已经完全不同了,以后她也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两家都在准备他们的婚事,忙得热火朝天,到时候弄掉这个孩子,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径直往办公室走,沿路微笑着跟员工们打招呼,特别是林助理,她还特意客套了几句。
以后想掌握傅沉的动向,自然要跟他的助理打好交道。
底下的人对她却并不热络,那眼神跟看插足的第三者没什么区别。
江念澜不在意,等消息出来,这些人就会明白该讨好的人是谁了。
进了办公室,她张罗着把汤舀到碗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工作辛苦了,先来喝碗汤吧。”
傅沉冷眼看她的举动,只觉得可笑。
他往后仰靠,嗓音透着寒意,“你说,我把你也绑起来,能不能把她换回来。”
江念澜手一抖,热汤滴落在手背,烫出几个小红点。
她难得智商在线一次,“如果我受到伤害,他们未必还会善待夏小姐……”
傅沉声音更冷,“你在威胁我?”
江念澜连忙摇头,她说的是事实。
姓夏的在江景愿手上,她根本没资格插手,她自己也不过是在狐假虎威罢了。
傅沉起身出去,凉薄看了她一眼,“记住了,你的命在我眼里不值钱。”
他看重的是夏辞的安危,只要有误伤夏辞的可能,他都会选择避免。
傅沉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
一家高级疗养院。
护士打趣道,“夏,你的小男友又带着花来了,他真的很爱你,每天的花都要精挑细选,挑最美的送到你面前!”
床上的女人,瓷白的小脸,眼神里满是迷茫。
只有在听到男朋友来了时,才会露出一丝笑。
小白说她出了意外,伤到脑袋了,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记得。
她从一开始谁都不信,在他细心照料下,慢慢接受了他们是情侣的事实。
护士话音刚落不久,高大的男生就出现在放门口,唇边挂着抹肆意的笑,“睡美人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她脑子一片空白,从前的事半点想不起来,能依赖的只有贺羽白一个。
“今天可以出院了吗?”
等到来人把花放进怀里,她迫不及待询问。
贺羽白摸了摸那张精致的脸,点点头,“嗯,叔叔阿姨在家等着你了。”
听完这话,她的眉间微微蹙起,虽然贺羽白跟她说了很多遍家里的事,但还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她甚至连自己父母都认不出来了。
刚醒来不久,父母就来看望过她,还是在贺羽白的介绍下,她才知道那对中年人是她爸妈。
贺羽白替她把随身物品拿好,牵起她往外走,“夏夏,等你脑袋不疼了,我就向叔叔阿姨提亲好不好?”
“不要提。”她语气有点急,“你一提醒,脑袋又开始疼了!”
贺羽白忙道歉转移话题。
在她没注意的地方,眼神暗得骇人。
他不该那么草率做决定,让她留下头疼的后遗症。
大大小小的检查做了无数遍,得出的结论都是暂时无法根治。
暂时这两个字,还是医生在他面前扛不住压力,为了把话说得漂亮点加上去的。
错误已经酿成,他只能用余生来补偿。
池家别墅门前,夫妻两都等在门口,等到贺羽白把人接回来,池母立即上前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
“夏夏,你没事就好,妈妈担心死了!那么高的楼,你怎么不小心点呢!”
池映夏仍旧有点不适应,手被贺羽白握着,才感到些许安心。
贺羽白和池父对视一眼,后者上前把妻子拉开,“好了好了,女儿刚出院,先回家吧,你不是做了女儿爱喝的汤吗,赶紧让她尝尝。”
池映夏忽略心底的不舒服,轻声说了句,“爸,妈,我回来了。”
池母连声应几遍,搂着女儿进门了。
贺羽白落后几步和池父并排走在一起,刻意压低了声音,“平时一定要看好贵夫人,不能伤到她。”
池父眼中滑过一抹浓重的痛色,叹气道,“放心吧,她把映夏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映夏的事的。我要谢谢你和阿愿,重新给了我们当父母的机会。”
贺羽白不置可否。
本来他是不同意江景愿这个安排的,但自从了解过她的童年时期后,他改变了主意。
换个身份,体验一下从前缺失的父爱母爱,没什么不好。
她值得所有美好的事物。
而不是和姓傅那种三心两意的渣男纠缠在一起。
既然那里没人真心待她,那干脆全部舍弃!
饭桌上,池母看着女儿一脸喜悦,“映夏,来尝尝这道百合虾滑,都是妈妈做的,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
池映夏听话夹了一点放进嘴里,味道很好,除此之外没有特别的感受。
全然陌生,不管是这个家还是这些菜的味道。
贺羽白垂在桌下的手轻轻捏了捏她指尖,朝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慢慢来,不要勉强自己去想以前的事。就算什么都忘了,也还有我们陪在你身边,我们还可以创造更多新的回忆。”
池映夏空落落的心,好像稍微找到一处能停靠的位置了。
池母立即接话道,“小羽说得对,乖女儿,不要勉强自己,我问过医生,想太多你脑袋会疼的。夏夏,哪怕你不记得爸爸妈妈了也没关系,爸爸妈妈会一辈子疼你的!”
池父跟着点点头,“到家了,什么都不用担心。”
贺羽白趁机说了些学校里的趣事,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池母直言不讳道,“小羽哪都好,就是年龄比我们夏夏小点,我这心里总不放心。你还在读书,学校里那么多同龄女生,感情会不会有变故?”
池映夏紧张看向贺羽白,就像害怕被遗弃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