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睡醒想问问事情的进展,叫了几声没人回应。
下楼一看,方怡正黑着脸站在客厅,“一大清早喊什么,叫魂呢!”
转瞬想到傅沉的去向,她又宽心不少,“阿沉去照顾小雅了,小雅昨天就不舒服,傅沉一整晚都在医院那边。”
夏辞这才明白他说的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原来自己又一次排在了冉小雅后面。
他昨晚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睡下后就赶回冉小雅身边了吗?
但夏辞还是要感谢他,呆在心上人身边还愿意抽空来帮她一把,没让她真的在警局过夜。
方怡把她的表情误解为失魂落魄,嘴角高高扬起,“靠脸只能迷惑男人一时,相处久了看腻了也就不过如此了。”
夏辞不想争辩,方怡对她的厌恶根深蒂固,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方怡冷哼一声,“下周是我生日,老太太那么在意你,想让你不出现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我今天来就是警告你一句,我会带小雅正式露面,你最好识趣点别去招惹她!”
她垂下眼帘,脸色如常道,“知道了。”
尽管她毫无脾气,方怡还是不放心的补充,“不该说的也都别说,你跟傅沉早晚要散的,我不希望小雅心里不痛快!”
送走方怡,夏辞心跳逐渐加快,也许她等的机会来了。
她没忘记傅沉的话,这条命还他,他们就两清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口咬定自己差点害死一条命,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快刀斩乱麻。
晚上,傅沉一脸疲色回来,告诉她事情处理好了,对方先找茬,家属提了条件愿意私了。
无非就是要点钱,傅沉不缺钱,没心思跟他们扯皮,干脆利落砸钱摆平了。
夏辞道谢,“多少钱,我转你吧。”
这些年她项目提成攒了不少,她花钱的地方不多,应该足够支付了。
傅沉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用不着,那钱你拿着买份礼物孝敬你婆婆吧,她生日快到了。”
他不肯收,夏辞也只好同意他提出的办法。
方怡当然不是她婆婆,但是他母亲,自己还给她,也是一样的。
夏辞大手笔买了一套首饰,方怡喜欢的牌子,款式也是按她平时喜好挑的。
到了宴会当晚。
衣香鬓影。
傅沉刚露面就被难得见面的亲戚们团团围住。
夏辞自行去找方怡,把礼物送上。
后者连接都懒得接,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刻薄,“过时的老款拿来打发我,我消受不起。”
管家上前提醒,“夫人,小雅小姐到了。”
方怡刹时喜笑颜开,“快迎进来!”
夏辞习以为常,把礼物转交给一旁的佣人,佣人把她的那份礼品,跟那些不重要的客人送的放在一起拿走了。
老太太命人来找夏辞,牵着她手道,“我就知道你婆婆会为难你,辞辞不生气啊,奶奶陪你,奶奶给你撑腰,谁都欺负不了你!”
夏辞跟着陪几位长辈聊天,老太太满脸喜色介绍她是傅沉未婚妻,还说他们很快会完婚。
那几位长辈当初缺席了订婚宴,只知道傅沉订婚了,这会看到夏辞,都夸赞她长得好,和傅沉相配。
老太太听得很开心,夏辞便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扫兴的话。
正聊着,方怡牵着冉小雅过来,看见夏辞霸着老太太身边的位置,表情不大好看,但也忍下了,转头对冉小雅柔声道,“小雅,这是奶奶,跟奶奶问个好。你不是还给奶奶带了见面礼吗,快拿出来。”
方怡的态度亲疏立现。
冉小雅视线先对上夏辞,眼前一亮,似是惊讶她也会在这。
接着乖巧听话喊了声奶奶,还双手奉上一只昂贵的玉镯。
一向待小辈亲和的老太太却没接,瞥了眼热络的方怡,淡声开口,“今天是你生日,送礼给我是什么道理。非亲非故,这东西我没理由收下。”
“再说了,我就两个孙子,哪里多出这么个孙女了,喊我傅老夫人吧。”
这话明显就是不喜冉小雅,不领她的情,也不打算和她攀关系。
冉小雅的笑僵了僵,方怡立即心疼帮腔,“妈,小雅是我一个很看重的后辈,您话说这么重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恍然大悟,“这就是上次吃饭临时爽约那个后辈吧,没礼貌的小辈,我向来不喜欢。”
“妈!”
方怡还想说点什么,冉小雅挽住她胳膊,“没事的阿姨,我们先退下吧,今天是您开心的日子,不要因为我惹得您和傅老夫人不愉快。”
一番话说得贴心,方怡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夏辞则是不动声色看了冉小雅一眼,有些事她忽然想明白了。
冉小雅这个人,并不像表现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方怡都带着冉小雅,极力融进那些贵妇圈子。
老太太哼了声,“你这个婆婆尽是干些糊涂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有我在一天,谁也拆散不了你和傅沉。”
夏辞还想遵照傅沉的吩咐说几句话遮掩一下,老太太低声叹息。
“奶奶活了这么些岁数了,她们那点把戏我哪能看不懂呢。方怡不喜欢你,想让傅沉另娶,简直胡闹!”
“牛不喝水还能强摁头不成,这法子她用了那么多年还不死心,要是傅沉会改变心意,哪里会这么多年还是只有你一个。”
经傅奶奶提起,夏辞也想到了以前,方怡确实经常用各种手段,给傅沉塞不同的女人,傅沉也的确一次都没动摇过。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傅沉是真的喜欢冉小雅。
要是傅奶奶愿意接受冉小雅,他肯定迫不及待甩掉自己然后去娶她的吧。
傅沉其实是个很能为爱人让步的人,哪怕冉小雅短期内依旧无法满足他,夏辞相信他也一定能忍住的。
自己对他只有这点浅薄的吸引力,不值一提,他再次戒掉就好。
“奶奶,相信傅沉吧,他选择的一定是他喜欢的,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她能说的只有这么一句,算是替傅沉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