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出差两天才回来的傅沉,却好端端出现在这。
他神色冷淡坐在床边,不像忙得没时间回信息的样子。
夏辞心跳鼓噪,下意识放慢了脚步,隐在门边。
方怡脸上带着丝喜色,“儿子,这次可不是我逼你的啊,而且人家念念也没做什么,完全是你自己……”
“说够没有,能不能让我消停会!”
傅沉不满打断他妈的话。
方怡怔忪片刻,接着又开口,“你急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念念都被折腾得进医院了,都是你做的好事,人家一个清白小姑娘,你得负责的!”
过了很久,傅沉都没有反驳!
空气静了下来,夏辞浑身血液冰冻。
直到方怡又喊了一声,“你去哪,一会记得去陪着念念!”
夏辞转身往外走,还没整理好思绪,不想这个时候碰面。
见了面能说点什么?
她不知道。
脚步遵循大脑的指令急忙离开,经过转角被人一把拽住手臂。
“跟我来。”
为了避免和傅沉碰面,夏辞安静跟着那个人,躲进了安全通道的楼梯间。
几分钟后,预计傅沉已经走远,夏辞挣脱那人的手,“可以了贺羽白,谢谢啊,我先走了。”
贺羽白黯然松开手,“姐姐,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他不会一心一意对你的。”
夏辞不语,聚拢的眉头泄露几丝真实情绪。
贺羽白适时转移话题,“走吧,我带你去个能安静思考的地方。”
环境幽静的清吧,还没到营业时间,偌大的场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贺羽白走进吧台,熟练的调了杯鸡尾酒推到她面前,“度数很低,喝一点能快些冷静下来。”
“这里是?”
“我的产业。”
夏辞端起酒杯,“我会付钱的。”
贺羽白笑笑没说话,只要她愿意,他所有一切都可以是她的,何况是杯不值一提的酒。
贺羽白调酒的水平很专业,口感也正好是夏辞喜欢的类型,看出她的意犹未尽,贺羽白默然又续了一杯。
接下来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夏辞喝完,贺羽白根据她的表情揣测她还要不要再喝,配合默契,倒也没有冷场。
夏辞也没忘了正事,只不过发信息的对象改成了傅潇,毕竟她无法确定傅沉会不会看,不能冒险。
嘱咐完傅潇一切小心,指尖停留在下一行,傅沉的头像上,犹豫了几次,还是摁了锁屏。
贺羽白唇畔漾开一抹笑意。
夏辞连喝了几杯后,又静静坐了好一会,酒劲慢慢上头,她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拿起手机一刻不停顿,再次拨通傅沉的电话。
要是这次还不接,她真的不会再打了。
有事为什么不能好好说,玩冷暴力就没意思了。
好在这次傅沉接了,嗓音沉哑喂了一声后就没了后续。
夏辞有一堆问题想问,最终挑了个简单的问,“你在哪?”
那头漫长的沉默,差点让她以为自己不小心误触了挂断键,还特意看了一眼,显示通话中的。
夏辞握紧手心,“很难回答?”
“……在出差,过两天回去。”
傅沉缓声给出答案,她的心应声多出条裂缝。
他撒谎了。
所以,方怡说的事是真的。
他真的把江念澜折腾进医院了。
“老婆,我这边忙,回去再说吧。”
夏辞平静嗯了声,耳边传来忙音,她握着手机沉默低下头。
带着暖意的手掌捧起她的脸,贺羽白满眼心疼,温柔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
夏辞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哭了。
“别为那种人哭,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
夏辞轻轻挣脱束缚,扯了扯唇,“你会调烈酒吗?”
贺羽白迟疑了会,还是如她所愿。
夏辞醉了,贺羽白把她抱到休息室,珍而重之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给我个机会,我不会像他那样让你失望。”
贺羽白坐在床边,维持同一个姿势看了她半小时,习惯性摸出烟盒,视线聚焦在指尖夹着的那根烟后,面无表情碾碎了。
他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夏辞于他而言,已经成了种执念了。
内心疯狂的叫嚣着,这次一定要把她抢过来!
无数个念头冒出来,怂恿着他,把握机会,踏出那一步,就能永远留住她了!
夏辞翻了个身,眼尾红得刺眼,那是她为另一个男人伤心的证明。
床上的人轻声呢喃了几句醉话,贺羽白俯身把耳朵凑过去想听清,万一她太难受,自己该准备些药。
“傅沉,你骗我……”
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从她口中喊出,贺羽白摇摇欲坠的理智,最后一根稻草压下,彻底崩塌!
他拿起手机快步起身走到窗边,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迅速按下通话键。
“二哥,新研发的药,我要一份。”
江景愿顿了几秒,“决定好了?”
贺羽白背对着夏辞,骤然握紧了拳,“决定好了,我不希望她的记忆里,还有别的男人存在!”
“唔。”
江景愿忽然起了点兴致,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总被手下调侃是小佛子的贺小少爷动了凡心。
“好吧,我亲自送过去,没人比我更熟悉剂量,我动手,你也能放心点。”
贺羽白嗯了声,“谢谢二哥。”
凌晨,江景愿的专机到达江城。
两人碰面,看清夏辞的脸他微微诧异,“是她?”
贺羽白疑惑,“二哥你认识她?”
江景愿摇摇头,“不认识,这不是看她有点像我的好妹妹,差点认错人了嘛。”
贺羽白不太喜欢别人说夏辞像谁,在他眼里夏辞是独一无二的,“或许吧,不过她是最好的。”
江景愿不否认,近距离观察过后,自然能分辨出天然和科技的区别,科技再精致,也整不出天生的那股灵动。
“想好了,之后带她回国外?”
贺羽白眼神坚定点了点头,“等她彻底忘掉一切,她想去哪我都可以随她。”
江景愿笑了声,“真是个痴情种。不过要注意点,太重感情不是什么好事,有了软肋容易被人针对。”
贺羽白眸心微缩,江景愿在试探他,他大概已经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
他稳住心绪,勾起唇,“不会的,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男人,那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