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转身看到有的学生在向这边张望，提醒了一句：
“继续写，不要分心。”
学生立刻低下头去写，乐乐又慢悠悠地走到讲台去。不一会儿，看到校长和书记还有年级主任严肃地走过来，走到门口盯着。
乐乐对这个黑脸书记都有阴影了，每次都冷着个脸，见谁都是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那些老师对着乐乐点点头，乐乐也赶紧点了点头。但是那个书记皱着眉，向乐乐招了招手。
乐乐那叫一个忐忑不安，惴惴地走过去，不知道要干嘛。
只见那个书记沉着脸，看了一下教室门口贴的监考人员，皱着眉问道：
“陈丽老师没来吗？”
一旁的年级主任笑得十分尴尬，校长抿着嘴没有说话。
乐乐刚想说点什么，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那边响起来。
一群人往那边看去，陈丽老师正大步地向这边走来，气都不带喘一下，一张脸笑得可亲。
“校长，书记，你们来了。”
书记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只是稍点了一下头，询问地看了校长一眼，校长点点头，一行人又走到下一个考场。
陈丽老师在他们转身的时候笑容就消失了，责怪地看着乐乐、；“你刚刚没有乱说话吧？”
乐乐摇摇头，“还没来及说，你就来了。”
“那就好。”陈丽老师下巴点了一下，走到讲台坐下来，盯着考场。
乐乐就走到教室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相安无事。
这时候学生们基本上把前面比较简单的会写的题写完，开始写作文。大概是教室里有一部分是自己教的学生。
陈丽老师下来总是走到那些学生身边，盯着他们的试卷，要是看到不满意的，还要骂一声“猪头”、“蠢死了”的话。
虽然这些日子都快习惯她对学生骂的话，但是每次听到都为学生不值，但是乐乐之前和陈丽没有隔阂的时候旁敲侧击地说了一下，陈丽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会伤到学生。
如今她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尴尬，说的话陈丽就更加不会听了。
乐乐就站在后面，看哪个学生有点儿动静，她就走到旁边去提醒，默默地站一会儿，学生就老实下来了。
“干什么你！”突然一生爆喝，把整个考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大家都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原来是陈丽老师愤怒地盯着一个男生，男生是四班的。
正沉默地低着头看着试卷，手上的笔不动，后面作文空白着。现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陈丽老师自然是看不下去自己教的学生来作文题目都没开始写，又是班上平时最没有存在感的学生，一下子就怒了。
这么一顿喊，学生还是没有半点儿反应，提着的笔迟迟写不出来一个字，旁边有调皮的学生开始发笑，乐乐走到旁边敲敲他的桌子。
学生立刻做好，拿着笔假装自己在奋笔疾书。乐乐看了一会儿，正想走到别的地方去，“碰”的一声。
是桌子被踹移位的声音，乐乐立刻看过去，陈老师似乎刚站稳身子的样子，跺了跺自己的高跟鞋。
手还一甩，把学生的试卷都甩到地上：“我告诉你，你再不写，我就把你卷子给撕了。”
学生们全都看着这边，没有一个人专心写自己的试卷，乐乐走过去，把学生的卷子捡起来。
然后小声地喊了一句：“陈老师。”示意她看看考场上的情况。
陈丽老师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眼神犀利地看了一圈：“看什么看？写你们自己的，考满分了吗你们？就这么八卦？”
那些学生看了这么一出，都很忌惮她，见她看过来，大气也不敢出，没写的都急急忙忙地拿着笔在写，不会写也要硬写。
陈丽老师依旧没有离开那个学生身边，就差抓着学生的手让他写。学生总算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起来。
乐乐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交卷，陈丽老师果然也是着急：“给我写快点！快点！”
太窒息了，乐乐默默地想道。
她旁边的学生写一个字就看一眼那边，乐乐看他就写了这么两段，和那边半斤八两，悄声说道：
“好好写你的。”
学生被抓包，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自己慢吞吞的写作。
这后半场的监考对于乐乐来说，站着腿累都没有心灵上的累来得疲惫，幸好接下来的考试不是和陈丽老师继续搭档。
终于考完结束，乐乐边数卷子边听陈丽老师吐槽：“这学生真是蠢死，懒死！要不是被我逼着，他能写完这800字？”
乐乐在一旁笑笑不搭腔，数完就和她一起到办公室去等着抽签改卷子。
这时候周挺已经回来了，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她。
乐乐悄悄向他眨了下眼睛，周挺忍不住微笑。乐乐最后被分到改选择题。
因为这毕竟是期中考的卷子，关系到学生的成绩，所以那些老师们都很谨慎。怕乐乐不懂怎么给分。
乐乐还疑惑自己怎么不懂得给分，接下来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学校考完试过后要收补课钱，要是学生成绩不好，家长哪里还会愿意交钱？
乐乐瞬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和周挺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两人中午到学校外面找了个小店吃午饭，乐乐还是不能释怀：“怎么是这样的啊！”
周挺给她拧开水杯，安抚地看着她：“其实补课交钱，就像我们以前上补习班一样。”
乐乐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把学生的试卷放松了改，给家长和学生造成一种他们成绩有进步的假象，不觉得有点儿类似于欺骗吗？
她最不能就说的就是这一点：“可是补习班老师没有办法操控我试卷上的分数啊！”
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太难了。”
周挺拍了拍她的手，“等我一下。”
乐乐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人就不见了，等到两个人点的炒饭和炒面上来了，他人还没有回来。
乐乐给他打了个电话，居然还拒接了！乐乐突然间脑洞大开，周挺不会是跑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