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的第一天,乐乐要上班了,周挺开着小电驴送她去学校。
一路上许多学生就看到他们两个我,到了办公室还有老师在调侃呢:
“一大早就看到一个男生搭你来上班,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乐乐笑着点头承认,“是的。”
办公室其他人都八卦地围过来:“还想着你没有男朋友,准备给你介绍我家侄子的呢!
没想到你有男朋友啦!”
一个中年老教师叹气摇头,她是非常喜欢这个新进的小朋友的,专业素养过强,还这么积极努力,非常难得。
害,自己侄子没福气了。
乐乐抱着书站起来准备去教室,闻言羞涩一笑。
到了教室,那些孩子老老实实地在读书,只是时不时有几个调皮的学生看向乐乐。
乐乐不理他们,上课的时候她可不是他们的好朋友,乐老师,而是钮祜禄·乐。
她边听边点着人数,突然眉头一皱,走到第一排的中间,手指点了点桌子,问同桌:
“小容来了吗?”
同桌摇摇头:“乐乐老师,她没来。”
乐乐皱着眉头:“那她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没人来跟我说?”
附近的同学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乐乐想了一下,看看时间,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按理说早该来了的。
她示意课代表停下来,然后让同学们拿出试卷,让课代表开始评讲卷子。
然后自己回到办公室打电话给小容的家长那边很快就接了,是小容的爸爸。
“喂,您好,我是乐乐老师。”
那边很大声地“喂”了一声,然后,“噢,乐乐老师啊,怎么了?”
乐乐一只手拿着笔,一边客气地问道:“是这样的,今天要上课了,小容怎么没来学校呢?”
那边小容的爸爸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噢!我把她关在家里了,不让她上学。”
乐乐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错愕地说道:“什么?”
“就是小容被我关在家里呢,我不让她上学,老师你别管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乐乐再打过去,就没有人接了。
她赶紧去找韩老师,韩老师在班里上着课,她着急地在外面招手。
“怎么了?”韩老师淡然地示意班上的同学安静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问乐乐。
乐乐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把事情说了一遍。
韩老师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她立刻和乐乐到办公室去,拿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小容的爸爸。
那边不耐烦地接起来:“怎么了老师,我说了我把我们家小容关起来不让她上学了,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啊!”
说着就挂了电话,乐乐揪心地看着韩老师。
韩老师握紧电话,“咱们报警,和警察一起去他家找人。”
说着就和乐乐到派出所去报警,乐乐提前就叫周挺开电动车过来等着。
韩老师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出来的时候她赶紧招呼到:
“韩老师上来,这个快一点。”
韩老师也不犹豫,赶紧坐上后面,乐乐就在她旁边。
报了警之后乐乐还回班上叫了一个认识小容家的同学一起。
小容家在镇子里最远的村子,七拐八拐的,开了将近三十分钟才到。
这个小村子很小,房屋也很破,都是瓦片房。
一群人找到了小容家,就看到一个男人瘦黑瘦黑的,穿着破旧变形的衣服,蹲在门口洗着自己用烟丝卷的烟。
门里面是撕心裂肺的喊叫,警察立刻就上去拉起他,让他打开门放人。
乐乐的手紧紧地握住,不自觉地紧张着,周挺默默地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让她放松。
“你们干什么!我管我自己的女儿都不行吗?啊?”
警察没跟他说这么多,两个人拉着他,一个人进去开门,就看到一个哭的满脸泪水的女孩,手脚都被捆起来了,被捆住的地方都发红了。
她看到警察还有乐乐韩老师,哭得更厉害了,警察帮她把绳子解开,乐乐和韩老师扶着她出来,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邻居的大娘送过来一碗糖水,让她喝下去。
小容她爸已经被带到车上了,大娘这才说村里的人都不敢过来,过来她爸就大人骂人,没人敢来。
乐乐和韩老师好一番安慰,小容这下哭着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小容的妈妈说去打工,其实是不回来了。
一直在家里种地养猪的爸爸受不了,然后就把小容关起来,说他要去找小容的妈妈,等找到了再回来放了小容,这样一家三口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乐乐老师,我妈妈不会回来了的,我爸他就是不信。”
乐乐看得十分心疼,泪水涌上眼眶又被她忍下去,她摸着小容的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还是韩老师温柔地说到:“不哭不哭,我们会跟你爸说的,让你好好上学,别担心。”
然后拿出纸巾,慢慢地轻柔地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那个跟着一起来的同学指了方向之后就在村口等着,乐乐和韩老师没让他跟过来。
小容渐渐地平复下来,只是哭得太厉害了,还在一个劲儿地打嗝。
乐乐把糖水递到她唇边:“先喝一大口,然后非常小口地把水吞下去,吞完就不打嗝了。”
小容照着做,果然没有打嗝。
最后警察和韩老师一起教育了小容她爸,说他不让孩子上学是违反了义务教育法,是要被抓起来的。
小容她老爸一听要抓起来,就害怕了,只是还是不依不饶地说到:
“怎么我管我自己家小孩也要被抓啊!”
“你不让孩子读书,就是要被抓!”警察拿着警棍,严厉地说道。
小容她爸再也不敢说什么,就在门口目送他们带着小容去学校。
中午吃饭的时候乐乐和韩老师一起叫小容和她们吃饭,小容起初沉默着,后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流。
乐乐和韩老师吓了一跳,赶紧问她怎么了,小容这才哽咽着小声说道:
“我爸还对我做了其他的事。”
乐乐心里预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