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黑侧头看他，惊愕出了双下巴。
周妍推开他，捂着脸蜷缩在床上，唔唔的哭了起来。
“前天我在临城喝了酒……然后我看谁都是你的样子……但是我知道那都不是你……因为你从来都不笑的……”
“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想走……但是好几个你拦着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把他们都给打死了！”
小黑听出了不不对劲，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把他们打死了？”
“嗯！”周妍用力点头，“那酒劲很大，会出现幻觉，我回到酒店的时候还……”
她没说看到小黑，那也太难为情了。
怎么说？说她喝多了幻想自己被小黑看光了身子？
所以，周妍停顿了一下，道，“回到酒店之后我也不清醒，我是第二天退房的时候才知道我杀了那些人。”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酒店？”小黑拧眉。
“不知道。”
“那回到酒店之后的事情……”
“也不记得。”
周妍心虚的看了小黑一眼，又急忙搓开视线，“反正我已经睡了你，也没什么遗憾了！我杀了人，我就应该承担责任。”
小黑的关注点不在她杀人，而在她回到酒店之后，“冲冷水呢，记不记得？”
“……”周妍怔住，她当然记得。
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冲冷水的时候小黑就站在旁边的。后来自己用冷水冲他，他急眼了，就用浴巾把自己胡乱裹了一下扛了出去。
小黑直直的盯着她明显心虚的眼睛，笃定道，“你记得。”
“我……我……我不记得！”周妍急忙转头不看她，心里更慌乱了。
他怎么知道，难道那不是她的幻觉，他真的在旁边？
可是她后来好像看到了老蔡，老蔡也是真实存在的？
小黑掐着她的肩头让她转过去，扣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开，一字一句道，“当时为什么拒绝我。”
“嗯？有吗？”周妍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试探的问，“你真的在？不是幻觉？”
“不是。”
“那……老蔡也在？”周妍尴尬的扣着自己的手指，眼神开始发虚。
“……”小黑拧了拧眉头，歪头看他，“你希望他在？”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周妍实在是说不下去，她支支吾吾好半天，又低头扣手指头。
小黑从她不安跟羞涩的表情中多少猜出了一些。
男人轻哼了一声，“你拒绝我，是因为把我当成了老蔡？”
周妍猛地看向他，又快速躲开视线，长岛冰茶太牛叉了吧，可以让她看谁都是小黑，也可以让她把小黑看成老蔡！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杀了人，你懂吗？”周妍又转过来，把话题引到焦点上。
小黑了解了当天的事情，心里的郁结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些窃喜。
周妍喝醉了之后，看谁都是自己，可见自己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他轻轻挑了一下眉梢，不屑道，“你一个人杀了十一个？”
“我很厉害吧！”周妍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沉下去，“可惜我不知道我怎么杀的。”
“那你怎么肯定是你干的。”
“因为我认识那个调酒师，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男人！”周妍道，“我虽然醉了，但是我还记得那个男人要摸我的脸，被我折断了手。”
周妍一摊手，“跟我有过节，还是死在我住的快捷酒店门口，不是我是谁！”
“我。”小黑淡淡道。
“……”周妍挖了挖耳朵，“你再说一遍？”
“我。”小黑淡淡道，“我被你拒绝之后心情不好，他们还来招惹我。”
周妍吞了一下口水，一下子丧失了语言功能，她抿唇，蹙眉，歪头，最后才不可思议道。
“我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我拒绝你，你就去杀人？”
“有。”小黑点头，“你对我很重要。”
周妍纠结了，原本以为是自己误杀的，没想到竟然是小黑！
是他把自己送回酒店，是他用浴巾裹着自己抱去床上，轻薄自己的‘老蔡’也是他！
这么说，他确实是很在乎自己的。
可是……她可以不进监狱了，换成小黑了。
周妍抿了抿唇，看着小黑说，“那我再陪你一次，然后你去自首，这样你死了也不会有遗憾。”
小黑的眼神透着不悦，“陪我可以，自首不去。”
“为什么，老蔡说自首……”周妍发现一提到老蔡，小黑的眼神瞬间变冷，自动忽略他的名字，“他会找最好的律师，说不定你关几年就出来了。”
“我一天也不会离开你。”小黑一把扯去周妍的T恤，“我只是折断了他们的手。”
“那……”周妍感觉身上一凉，急忙撑住他，“他们怎么死了？”
“互殴，我看着他们打的。”小黑抓住她的手腕挪开，刚要深入，手腕上的监控器突然响了起来。
“老狐狸！老狐狸出事了……”周妍急忙提醒。
小黑精神抖擞的跳下床，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丢到床上，“先穿上。”
然后他摘了一套，穿上裤子之后一边系着上衣扣子，一边快步往楼下去。
周妍慢吞吞的走进一楼主卧，看到小黑愣怔的站在床边。
“怎么了？”周妍从他身后探头看出去。
大床上空荡荡的，监测的线路都被丢在地上。
叶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