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溪玥猩红着双眼,额角青筋暴起,她揪住苏酒酒的头发,将她的脸狠狠往墙上撞。
“砰。”一声闷响,苏酒酒痛得眼前发黑,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糊住了她的眼睛。
“贱人,还敢躲?”赵溪玥瞧见她下意识的闪避,怒火更炽,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靠着算计男人上位的婊子。你害了季晚,害了念念,现在还想装无辜?”
苏酒酒疼得浑身发抖,嘴里满是血腥味,她呜咽着,话都说不清楚:“不,不是,我……我没有……”
“没有?”赵溪玥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之大,让苏酒酒瞬间翻起了白眼,“苏酒酒,你这条毒蛇,我今天就拔了你的毒牙,看你以后还怎么害人。”
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苏酒酒双手乱舞,拼命去掰赵溪玥的手,指甲在赵溪玥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可赵溪玥纹丝不动,眼中的杀意浓烈得如同实质。
“去死吧,你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赵溪玥咬牙切齿,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苏酒酒的挣扎越来越弱,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住手。”
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在地下室炸响。
赵溪玥的动作一顿,掐着苏酒酒脖子的手却未松开。她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
迟温衍面沉如水,疾步冲了过来。他看见苏酒酒满脸是血,双眼紧闭,气息奄奄的样子,瞳孔骤然一缩。
“赵溪玥,我让你放开她。”迟温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一把抓住赵溪玥的手腕,试图将她的手掰开。
赵溪玥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刺骨:“迟温衍,你还护着这个贱人?你忘了她是怎么算计你的?忘了念念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忘。”迟温衍语气坚决,再次伸手,“但她罪不至死,你不能动用私刑。”
“罪不至死?”赵溪玥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她害得念念差点没命,你告诉我她罪不至死?迟温衍,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迷昏了头。”
“我清醒得很。”迟温衍趁着她情绪激动,猛地发力,终于将赵溪玥的手从苏酒酒的脖子上扯开。
苏酒酒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脸上青紫交错,狼狈不堪。
迟温衍立刻将苏酒酒扶起,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赵溪玥:“赵溪玥,你冷静一点,她做的那些事情,法律会制裁她。”
“法律?”赵溪玥嗤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等法律制裁她,黄花菜都凉了。迟温衍,你让开,今天我必须亲手了结这个祸害。”
她说着,便要再次冲上来。
“够了。”迟温衍厉声喝止,“你要是再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他周身散发出的迫人气息让赵溪玥的脚步微微一滞。
她认出来了,那是迟温衍真正动怒时的样子。
迟温衍不再看她,让手下横抱起虚弱不堪的苏酒酒,声音冷硬:“我先带她去医院。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苏酒酒虚弱地靠在男人的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声音细若蚊蚋,看着迟温衍说道:“迟大哥……我好怕……”
迟温衍脚步一顿,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抱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地下室。
赵溪玥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她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指关节瞬间破皮出血。
“苏酒酒,迟温衍,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她的嘶吼声在空荡的地下室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时,季晚正对着镜子,试图用脂粉遮盖满脸的憔悴。
今天是和念念骨髓捐献者约定见面的日子,她绝不能垮掉。
“喂?”她深吸一口气,竭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却不是约好的联系人,而是赵溪玥焦灼万分的声音:“晚晚,晚晚你听我说。苏酒酒那个贱人又出现了,她,她现在跟迟温衍在一起。”
季晚握着手机的指节一根根收紧,泛出青白色。
镜中的女人,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几分,眼神空洞得可怕。
“赵溪玥,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对于这个曾经的好友,她早已心如死灰。
“我没有,晚晚,我这次说的是真的。”赵溪玥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解释,“我亲眼看到的,就在刚才,迟温衍的人抱着苏酒酒从地下室出来,苏酒酒那个贱人装得楚楚可怜,迟温衍紧张得不得了,直接把她送医院去了。他还为了苏酒酒,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赵溪玥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
“他肯定又被苏酒酒那个狐狸精给骗了,晚晚,你千万别再信他。念念还在等着救命,你不能再被他耽误了。”
“医院……”季晚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苏酒酒受伤了?迟温衍亲自送她去的医院?还警告赵溪玥?
所以,在她为了念念的病四处奔走,心力交瘁的时候,迟温衍正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甚至不惜与旁人对峙?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从脚底蹿升,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原本要去见捐献者的脚步,此刻竟沉重得无法迈开。
她挂断赵溪玥的电话,指尖颤抖着,翻找出那个熟悉得刻骨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端传来男人略显疲惫却依旧低沉磁性的嗓音:“晚晚?”
季晚紧紧咬着下唇,口腔中弥漫开一丝血腥味。
她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声音却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迟温衍,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迟温衍沉默了几秒,随即含糊其辞:“我在处理一点事情。怎么了?”
“什么事?”季晚追问,心脏却一寸寸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