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是在说我？
程素反应了一会儿，在电梯即将关门之前，抬腿迈进了电梯。同乘的还有不少从地下车库上来的工作人员，她们也抱着吃瓜看戏的态度，将目光落在她们二人身上。
程素转过身，站在所有人前面，有种芒刺在背的错觉。平日里玲玲对她的批评多少算是有理有据，但这次所谓的金主，完全是无稽之谈，程素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怎么知道我有金主的？”程素带着点无奈和好奇，反问玲玲。电梯中安静下来，只听到上行时传来的机械噪声。
“切，就你那个破游戏，今早上的广告宣发谁没看见？能让你的照片荼毒整个B市，一天没这个数下不来吧？”玲玲伸出三根手指，一脸嘲讽地看着程素。
程素一翻白眼：“知道我上面有人，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什么……”
“原本我说要低调点，没想到被发现了。”
程素知道，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都是被误解，也懒得解释，还不如直接发疯来的痛快：“我替那位叮嘱你，最近出门，你给我注意安全！”
伴随着电梯中传来的憋笑声，玲玲的脸逐渐由红转白，她哑口无言地看着程素冷哼着，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半点不卖她面子。
气急败坏的玲玲回头看着一众工作人员：“你们是这层的吗？跟上来做什么！”
这些人经常能目睹网红之间互相呛声，为了吃瓜多乘几趟电梯已经是寻常操作，被她点破，这才装作若无其事地按下其他楼层。
而玲玲听到在电梯合拢的瞬间，传来的笑声，她咬碎了一口银牙。原本她只是猜测，没想到程素直接承认了，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难道真有这种事情？”玲玲皱起眉头，原本她的地面推广，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全部排到了冷门时间段，还减少了很多。网红圈子多少也算有点人脉，她得打听一下。
程素坐在工位上，原本想要找自己的编导椰子，讨论一下视频的剪辑技巧和节奏，却发现她的态度异常殷勤。
只是当她意识到，这份殷勤并非来自她本身或者她制作的视频，而是来自那个莫须有的背后大佬，程素忽然就丧失了与她交流的兴趣。
她认命地点开了昨天的回放，毕竟睡前已经看了许多遍，几乎对里面的情节倒背如流。
游戏中只过了一天，程素却能剪辑出内容满满的好几集视频，留着慢慢发，毕竟她也不清楚，下一次再进入游戏世界，又是什么时间和契机。
等发布了视频之后，她刷新了一下后台，就看见原本门可罗雀的视频评论区，现在简直像是炸锅一样，收到了比之前所有视频加起来都多的留言。
而她在其中重点强调的，“寻找欧阳帆”，更是成了热词，浏览量惊人。
程素悄悄舒了一口气，自己的视频被更多的人看到，就有更多人帮忙一起找人，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很快就有人能把欧阳帆带到她面前了呢。
也许是事业忽然有了提高、找人也算有了方向，此时的程素沉浸在这两件事带来的欣喜当中，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现实和游戏里，都成为了被调查的对象，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知觉。
游戏世界。
曾玲抱着刚洗干净的狗，脸色凝重地坐在沙发里，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衣，难掩精壮的体格，他手里晃动着水果刀，看起来熟稔至极。
“这算什么？你安排我杀尹尘的时候，半点都不手软，现在他身边出现了其他人，你还难过，真搞不懂你们女人。”
曾玲看着面前这个号称王牌的杀手，颇有些被拆穿的不耐烦：“和你无关，要不是你办事不力，在天台上时他就应该死了！”
“大小姐，你要求我做得不留痕迹，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但是相信我，三十几楼，又是大风天，他还喝醉了酒，除非他是蜘蛛侠，否则不可能脱困，一定有人救了他。”
“什么意思，”曾玲摸狗的手一顿，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说，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会有人在天台上下手，所以安排了人埋伏在那，你走后再救人？”
杀手吹了声口哨，做了个开枪的手势：“不无可能，而且这不是唯一一次，还记得我在更衣间里，丢了电击枪的事吗？他身边的小姑娘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但是有枪，真枪。”
曾玲想到和尹尘莫名亲近的程素，只觉得一阵凉意窜上后脑。如果程素是保镖，说明尹尘从没信任过身边任何人，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她，这对于一直想要置尹尘于死地的曾玲来说，是个坏消息。
但如果程素不是保镖，那也算不上好事，也许是该死的占有欲作祟，曾玲只觉得烦躁，她看了那人一眼，最终将眼神落在窗外：“去查查程素，她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