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都知道那个房子?”
“当然,希芸姐让我跟着余洛看看究竟,但一到这附近,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跟丢,然后我就在这里挨家挨户的找,来来回回找了十几遍,我突然发现这里的房子不管怎么数都少了一栋,但还就是找不到。”
“到最后不还是找到了?”
两人一边说着就已经到了茶馆,随便找了个雅间坐下,继续着之前的谈话。
“找到个什么啊,希芸姐或许知道,但我在那转了很长时间也没发现,这房子的大门在到底在哪。”
杨川说到这,啜了一口清茶,用一种近乎崇敬的语气说道: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希芸姐,趁着夜里挨家挨户的敲窗户才找到了那个房子,可惜里面没人,门也是从外面锁上的。”
秦陌干笑了两声,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毕竟从他这个角度说出去,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女主角不管是魂灵亦或是小炎妍,都未免有些骇人听闻,一个不慎,余洛就会成为这个镇子上一个前所未有的笑谈。
“那边的事我们暂且不掺和,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231号的事的,反正这边也没有别人,聊一聊怎么样?”
“聊一聊被你藏起来的231号?”
秦陌有些尴尬,从杨川说出长水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偏偏他还是不得不提出这件事。
“231号就再苏希芸和余洛那里,他们会处理好的,我要说的是别的。”
“别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别的吗?”
杨川看着秦陌,吹去飘在茶水上的几片浮沫,眼中有几分的疑惑。
“如果我要加入你们…”
“咳,咳,你要加入血裔所?”
茶水还未入口,就已经全喷了出来,秦陌有些嫌弃的看了杨川一眼,把眼前的茶杯挪到了另一边。
“就算是你们不欢迎我,也不用这么大的反应吧。”
“不是不是,血裔所是一个相当松散的组织,你如果想要加入,我现在就可以把血令给你,从今以后,在这青崖镇内,除我之外,所有的血卫都要受你节制。”
“包括黄方可?”
“算起来的话,黄方可应该是和我平级的,怎么,你对他的位子有兴趣?”
话已经说到这,杨川就算是想要装傻也不成了,只能实话实说。
“黄方可那个位子,你要是想要的话,那可能就有点麻烦了,主要是他这个身后,有人帮他站台。”
“麻烦,还是有点,看样子事情也不是很难。”
秦陌将杯盏推到了杨川的面前,指尖蘸了点茶水,几个俊秀雅致的水字才写在桌面上,就已经被忽起的热浪蒸干。
“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与我到镇外去战上一场,若是你赢了,这些麻烦,我来摆平,若你输了,那就那好血令,如何?”
“反正来去我都不吃亏,战便战了。”
“痛快!”
杨川撂下一句话,就率先破窗而出,留下秦陌看着这一地的狼藉,花了大把的银子掏出来把事情摆平,才跟了上去。
“你这速度也太慢了些。”
秦陌刚出了镇子,就丢了杨川的踪影,只能顺着路一直向前,走到一处小山的背阳面,一阵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
“你弄得那么一个烂摊子,老家伙连脸都吓白了,我不清理掉那些人会这么轻易的放我离开?”
“给他们亮亮实力,他们自然也就不敢阻拦了,你这人,明明一身实力也算是顶尖,怎么就这么不知变通呢?”
秦陌听着这话,不免为那可怜的茶馆老板默哀,单就这句话,他就足已知晓杨川日常是如何的恣意妄为了。
“你要是想多聊一会我倒是不介意,免得你到时候被一招秒,回去的时候也有说辞,免得自己丢了面子。”
杨川本就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这句话就只当是秦陌在向他邀战了,毫无预兆的,双臂之上显出一层漆黑的鳞甲,十米开外,数片尖锐的黑鳞,沾染着丝丝血迹,直向前方暴射而来,秦陌似乎早有预料,一个侧身轻巧避过,却仍旧被其中一片黑鳞在手臂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七阶强者,竟然还玩偷袭这一套。”
一面银色的盾牌将杨川蓄势已久的一拳挡下,巨大的力量将秦陌轰的连退了数步才勉强保持平衡,无奈的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赤焰长矛出手,顺带着一记火柱,封死了杨川最后的退路。
出乎意料的,面对着这一杆炽烈的火焰长矛,杨川没有选择退让,右臂之上,漆黑的鳞甲骤然缩紧,迎着长矛的枪身,硬对硬的撞了上去。
一声轰鸣,漫天的火光下散去,杨川尚还滴落着鲜血的拳头,不知何时已欺到了近前,慌忙之中,秦陌只能勉强歪了下头,半张脸几乎被那一片片锐利的鳞甲生生刮下去一层皮肉,炽热而咸腥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这种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感觉,让人近乎疯狂。
燃着火焰的左臂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紧随在杨川的身后,凝火成刃,一刀斩下,这背身交错的一瞬,杨川的脊背之上,一道被烧得有些焦枯的伤口,只差一点,就能够将他的脊椎斩作两段。
“还打吗?”
“不打了,我输了。”
杨川叹了口气,感受着身后隐隐传来的痛感,忽然有些沮丧。
“算是平手吧,若是你刚刚那一拳狠下心来偏上哪怕一寸,我估计就直接…”
“直接一拳轰穿我的脏腑,对吧。”杨川接着秦陌的话说道。
“但我却会被你削掉半个头颅。”
“我可没那么狠,要是我这样做,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同归于尽了,我能削掉你的半天头颅,你也能让火焰在我的脏腑中炸开,又不是生死大仇,何至于此。”
“所以我才会说算是平手。”
“我还不至于连输都不敢承认,我撑死了算是让你半招,而你最后那一下,是真的能直接斩断我的脊椎,孰轻孰重,我还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