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是很远的距离,一行三人很快也就到了目的地,而那个四号聚集点,几乎聚集了这附近所有的高端战力,再加之阵法守护,理所应当的屹立在大裂缝的深处。
“我就不进去了,之前被下了禁令,如果你们跟我一起进去,搞不好也会被驱逐的。”秦陌笑了笑,没等二人有所回应,转身向远处走去,这个补给点,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冰冷的名称罢了,他的目的地,近在咫尺,却仍未到达。
简单的一个招呼算是话别,随后三人就各自消失在了视野中。
秦陌走得很快,这一路所走过的旅程中,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焦急,顺着记忆中走过的路,一点点接近着。虽然清浅曾经给过他保证,聚集点不会受到虫潮的侵袭,但现在就算是清浅自己,估计也不能保证她留下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发挥作用,但凡是妖族中人产生一丁点的疑窦,这一处聚集点就会像海浪前的沙堡一样,触之即碎,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几经波折,坎坎坷坷,当秦陌终于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远处隐隐传来的人声让他终于放心的大步走了过去。从远处看去,聚集点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虫潮带来的损毁早已修复,就连最中心那个被夷为平地的商会,也再一次建立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坐在那里的会是谁。
半个多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人把一些东西忘记,就比如那一场几乎将这里毁于一旦的虫潮,以及置身于火焰中,那个恍若战神一样的身影,所以,从秦陌踏入聚集点外围的第一刻起就已经被无数或崇拜或疑惑的眼神所包围,让他有如芒刺在背,不胜其扰。
秦陌急着知道周云泰几人的消息,跃过外墙,径直向13号院落走去,就在院门外面,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他回归的消息,独自等待着他的到来。
“也算是老朋友了,这么久不见打个招呼不过分吧。”
“你不去好好当你的狗,跑这儿来充什么大尾巴狼了。”
“生活所迫嘛,反正是当狗,在哪不一样。”
林琅天倒也不啰嗦,伸手将院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秦陌此时心中虽有万般的疑惑,也只能先跟进去看看情况。
空荡荡的院落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上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突然中残留着极淡的血腥味,院墙上还有些没有抹平的拳印,看到这里,秦陌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
“第一件事,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来这里只是单纯是想把这些告诉你。”
秦陌没有回话,转身将院门关上,示意林琅天继续说下去。
“第二件事,聂晓婷死了,白轩失踪,但估计也是…”
“别给老子扯这些有的没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琅天被秦陌拽住衣领,剧烈的咳嗽了两声,正想要说什么,半掩的院门被人粗暴的踹开,剧情的发展,在这一刻,也终于到了高潮。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极为相似的一句话,不该存在的两个人,王云涛一身亮银色盔甲,缓步走进了13号院落中,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秦陌,似乎对于他的归来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在哪里?”
“还剩两个,一个在牢里,一个在我房里,想要见的话我可以把他们给你带过来,全当是对你保全聚集点的感谢。”
“不麻烦你了,既然知道在哪,当然是我自己去见他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们什么关系,知道你回来我就已经派人去带他们过来了,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到了。”
王云涛拍了拍手,一个浑身上下全是刀口的人被拖到了院外,整个院子,顿时被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所包围,似乎是看到了秦陌眼中的焦急,王云涛向旁边让开了一步,任由他走向门口那个几乎和尸体无异的玩意。
跳动的心脏,微弱的气息,秦陌不知道这个已经被削的没有一寸皮肤的人是如何坚持到了这一刻,也根本无法去辨别眼前人的身份,天眼尽力的读取着他身上散发的每一条信息,斩断的臂膀下,一块深青色的鳞甲让他终于得到了答案。
秦陌平静的眼眸中,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犹如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纵然岩浆在身体里翻滚,山上却依旧可以有成千上万的树木生根。
王云涛对秦陌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却不妨碍他继续着自己的演出,回身接过一条铁链,不耐烦的扯了两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被粗暴了从人群中拽了出来,两只小巧尖锐的耳朵,一头翠绿色长发,毛茸茸的狐尾,她就这样无力的趴在地上,裸露的手臂上还留有几道清晰的鞭痕,王云涛只是轻轻咳了一声,便如同触电一般慌忙爬起,跪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你!”
有的火山会在一次喷发之后永久的死寂,而有的,则会在死寂中复苏,将翻涌的炽热融岩,再一次送到人间,毁灭掉他所能看见的一切。
秦陌的头颅仿佛千万根钢针穿刺,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整个人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逐渐模糊的视野中,一张标准的反派式笑脸,牢牢的刻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嚯,沉银杖,果然是初代,连这样的武器都能搞到。”
“初代算是什么东西,不还是被你这个老猎手下的套给套住了。”
“我这一次也是下了血本了,你果真能用他的血把我改造成初代?”
“放心吧,我准备从城镇中逃走之前,就已经把那里关于换血的资料都记录了下来,每次抽取他一半的血,隔一个月抽一次,两个月以后,他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浑浑噩噩中,秦陌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两个人在他的身边肆意的谈论着什么,却始终听不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