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业看着一脸委屈的女儿,顿时心痛了。
一个冰冷警告的眼神向周瑞看去。
毕竟是战场上的神话,周瑞就是内心再强大,也被他这个眼神给震住了。
小家伙扰拉着脑袋,逃避他的视线。
肖然见状,不说话。
小孩子就需要一个震得住的,正好这个恶人让周业来当。
她正高兴,突然一道冷光袭来,不偏不倚正好是周业的位置,那一刻肖然就明白。
父亲永远能震住儿子。
所以周业注定当不成这恶人。
果然在周业收到来自父亲的警告时,变成了另一个周瑞。
“父亲,面条怎么样?”
肖然在旁边打哈哈,想转移安北王的注视力,毕竟不能让一个当父亲的在孩子面前没面子。
安北王转过头,几乎秒变脸,“面条不错,比你陈叔做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管家听到这话,在一旁眨了眨眼。
老爷以前也跟他说过来的话,只是拿王俯里的厨师做比较。
“父亲那要不要再来一碗?”
“好。”
碗里的面条吃完了,安北王看着空了的碗,笑着回答。
这时肖颜和周瑞碗也空了,两人等着娘亲问,但似乎人家看都没看他们。
于是,两人只能求救地看向爷爷。
谁叫爷爷在这个家里,说话最有份量,爹爹怕爷爷,娘亲对爷爷客客气气的。
安北王看了看两个孙子。
又说:“给他们也再弄点。”
“好。”
肖然很爽快地应下,随后端着空碗去了厨房。
周业紧随其后。
厨房里,肖然在灶台前排汤碗,周业坐在灶孔前烧火。
“你对瑞儿别这么凶,他虽然小了,但什么都懂了,你有话好好跟他说。”
虽然很想他做这个恶人。
可她发现,他们家似乎不需要这个恶人。
而周业也不可能做到。
毕竟他也是别人儿子。
“我尽量。”周业给灶孔里加了一块柴。
“今晚你和瑞儿睡,你们父子好好聊聊。”
“……”
周业没说话,不过脸上明显写着抗拒。
傍晚。
一家人坐在堂屋。
肖颜靠在肖然身上,周瑞则似个小大人一样挨着安北王坐在一旁的小倚子上。
只不过那滴溜溜不停转悠的视线,明显带着期盼。
肖颜同样带着期盼,只是那期盼的眼神是看向她的美人爹爹的。
“颜儿走跟娘睡去。”
肖然一边抱着女儿往房间里走,一边回过头看儿子,心想着要是儿子能主动提出要跟她睡,她就立马答应。
毕竟自己生的谁不喜欢跟自己的亲呢?
可他都走到门口,小家伙始终不肯开口。
周业见肖然已经走到门口,便朝儿子看去,见一副明明很想跟着一起去,却又不肯开口,微微皱眉。
他还等着儿子跟过去,这样也可以跟过来。
一家四口躺在同一张床上,没什么比这更圆满的了。
可最后显然是失望了。
“你带着瑞儿睡里面那间。”
安北王将一家四口的小心思全看穿,他微笑着安排儿子和孙子睡肖然后面那间房。
“嗯。”周业淡淡地应了声。
随后径直朝房门口走去。
周瑞不甘心地朝肖然已经关上的门,也转身跟着走了过去。
到了房间,周业自顾自的脱衣服,等脱的自剩里衣时,才看向一旁的儿子。
“睡觉。”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两个字。
周瑞一句话也不说,脱的只剩里衣后,爬上床睡在了里侧。
周业也躺下。
只是谁也睡不着,眼睛看着房顶,听着外面的动静。
“颜儿,这几年有没有想娘亲?”
“想。”
“来亲一个。”
“啵。”
“娘也亲颜儿一个。”
又是“啵”一声,父子两更睡不着了。
两人大眼对小眼,眼神交汇,似达成某种默契。
于是半个小时后,母女俩正聊的起劲,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谁?”
“娘亲,我们的床湿了。”
门外父子俩对视一眼。
“怎么湿了?”
肖然打开门,看到只穿了里衣的父子两,小的眼巴巴地看着她,大的抱着一床被子。
“不知道,可能是尿湿了。”
“尿湿了?”
肖然狐疑地看着父子两,儿子四岁了,应该不至于还有尿床的习惯。
但有一点应该可以确实,父子两应该不至于说谎。
毕竟湿没湿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进来吧。”
她侧了下身体让父子俩进房间。
小家伙个子小身体灵活一下就钻进来,周业抱着被子,体积比较大,肖然又侧了下身体。
“床会不会小?”
周业走进房间,肖然关好门,两人一起朝床边走去。
“不会。”
“不会吗?”
床目测不到1米8,顶多一米五的样子,一家四口睡一起会很挤。
虽然她也想一家四口睡一起。
可实在不想看到有人被挤下床的画面。
周业没有回答用行动告诉她,会不会挤。
他躺在最里侧,侧着身体将肖颜抱在怀中,连一半的床位都没占到。
“好吧,看来是我多虑了。”
肖然耸耸肩也上了床,甚至还觉得周业的样子,将儿子抱在怀里 。
周瑞被抱在怀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抬眼正好对上肖颜和他同样的微笑。
另一边正屋里。
管家刚贴在门口听墙角回来了。
此刻正一脸笑意地向安北王汇报:“少爷和小少爷进了正屋。”
“迟早的是。”
“只是明天得晒被子了。”
“臭小子。”
管家和安北王虽然一直在屋里,可他们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自然没错过某人去厨房里拿水泼在床上。
“还知道怕被子不够盖,没往被子上泼,不错,还有救。”
管家说完朝柜子的方向看了看,因为不知道少爷和少夫人,今天会下山,所以被子还是向邻居借的。
家里并没有多余的。
不过情况,明天得去买了。
隔天一大早。
管家起床,交待一声就准备去集市置办,这时肖然抱着一床湿棉絮走了出来。
“臭小子,这是水吧?”
站在院子里的父子俩谁也没说话,装作没听见。
管家看了父子两一眼,笑着说:“少夫人,可能是昨天下雨了,从房顶浸下来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