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清玉一直看着冷无爵手中的牌,每次肖然出牌时他都希望她出的牌,正好是冷无爵要的。
可次次都不是。
此刻不止冷无爵,就连他也觉得,眼前的人能掐会算,一定知道对家手里是什么牌,同时也算准了对方不会拆开来出。
最后反应的过来的是陈西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的牌道:“要是你先出三带,我们就输了。”
肖然笑着回头看他一眼,“总共就两副牌,若是我连牌都记不住,那我还打个什么劲儿?”
“所以你是把谁出了什么都记下了,然后算出对家手里还有多少。”
陈西凤露出无比崇拜的表情,看着肖然。
肖然这算是教学,她毫不藏私地道:“还得看你出牌时,别人怎么出的,你出一对,对家不要,那说明他就没对子,你就继续出单,紧着对家没有的出。”
“这跟带兵打仗似的,有意思。”
“对吧,有意思吧,告诉这斗地主三个人可以玩,四个人也可以玩,六人也可以,只不过玩法略有不同而已。”
“这谁发明?”
“玩牌而已,问谁发明的干嘛,来再玩两局,两局后我们就玩钱。”
“这也不能说吗?”陈西凤有些失望。
他还想结识 一下,交一个朋友。
第二局第三局,比第一局更精彩,这得归功于史清玉和冷无爵近完美的配合。
不过最后还是他们输。
输在肖然的牌龄上。
“现在开始玩钱了,要不从新分一下队家。”肖然建意。
陈西凤一脸不情愿。
史清玉和冷无爵士下意识地抬头朝她看了一眼。
第四局肖然和史清玉是对家, 冷无爵和陈西凤一组。
冷无爵话少,除非陈西凤要出错牌时阻止一下,基本上不怎么说话。
而肖然这边史清玉偶尔需要提点一下。
几十局下来,肖然只感觉遇上了对手,冷无爵这个人不简单,西晋的丞相之子。
若是有遭一日北晋与西晋为敌,这个人会是他们最大的劲敌。
打到差不多十点时。
肖然又累又饿,想到昭辰殿有做宵夜的工具,便让宫女拿一些食材过来。
做些简单易消化的东西垫一下。
宫中在肖然还是皇帝时,受她影响大家吃宵夜的首选是酸辣粉,宫里贵人,宫女太监无一不例外。
现在人回来,这习惯自然也跟着回来了。
宫女拿来食材,“皇上做酸辣粉的东西全拿来了。”
“行,放小厨房吧。”
肖然不打算让宫女做,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宫女行礼告退,肖然走近厨房,陈西凤跟上来,好奇地问:“你打算自己做吗?”
皇帝做饭,这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今晚眼前的不止一次让他感到好奇,会打牌,还会医术,更会当皇帝,现在还全做饭,这是一个全能小皇帝啊!
史清玉和冷无爵也好奇,两人坐在椅子上,眼神几次朝两人离开的方向望去。
“这很奇怪吗?难道在心目中当皇帝的,都是连饭都不会做的废物吗?”
“也不是,就是皇帝一般很忙,做饭这种小事一般不会亲手做。”
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甚至很多在房事上都懒得出把力气,这样一比,小皇帝还真是个奇葩。
肖然回过身,看着陈西凤,“你也说了是一般很忙,恰好我在这一般外。”
“啊……”
肖然猛然回身,陈西凤豪无防备,一下面对面挨的及近,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肖然想着做酸辣粉,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转身开始进厨房忙碌起来。
她先洗姜葱,洗好后放在盆里开始拍蒜,等所有配料准备好后,才开始炒肉丝,煎蛋,开汤。
整个过程,不见一丝慌乱,熟练到不能再熟悉。
把站在一旁的陈西凤看的一愣一愣的。
直到色香味俱全的酸辣粉递到他手中,才回过神来,感叹:“你当皇帝屈才了,直接当厨师得了。煮粉吃,我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有人这么吃,虽然和煮面差不多,但明显这个看起来更有食欲。”
“你喜欢就好,我没白煮。”在肖然眼中陈西凤就是阳光大男孩子,没什么心机,什么事都写在脸,相处起来也很自然。
“你快出去吃吧,对,叫他们两进来端自己的粉。”
“好。”
陈西凤应了声迫不及待的出了小厨房。
大殿史清玉和冷无爵见陈西凤端着一个大碗在他们面前吃,好奇地朝他碗里看了看。
像面条,但似乎又不是。
面条没这么白,也不是圆的。
陈西凤一口粉刚嗦进口中,准备咽,看到两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碗里的粉,才想起肖然刚才交待过让他通知一声,让这两人进厨房端粉。
他咽下口中的粉,“皇上让你们自己去端?”
“……”
冷无爵和史清玉对视一眼,
起身直接朝厨房的走去。
没过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一个皇子,一个丞相之子,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没进过厨房的两人,一人端着一个堪比头大的大海碗出来。
若是这一幕被熟悉他们的人发现。
他们一定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优雅高冷的冷无爵丞相之子,居然有一天会像一个乡下人一样端着这么大个碗吃东西。
还有八皇子,虽然从小在军中摸爬滚打,但人家到底是皇子,在军中也是时刻端着他的皇子架子。
不给皇家丢脸。
可此刻……
肖然跟着两身后出来,她似对这一幕早已经习以为常,端着碗就朝大殿门口走去,坐在门槛上嗦粉。
这习惯是小时候和奶奶生活时,养成的习惯。
一直跟着她到这里。
陈西凤看了看坐在门口的肖然,又看了看同样看着肖然的史清玉和冷无爵士,“这什么毛病,有桌子不坐,坐在门口吃?”
史清玉:“这么好奇,要不你去问问?”
“问就问,不敢啊?”
两人的谈话声音并不小,肖然全听见了。
见陈西凤端着碗向自己走来,她解释道:“这有什么好奇的,无非就是这样吃舒服呗,人嘛只要不妨碍到别人,怎么舒服怎么来考虑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