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兵云眯着眼打量小安子,一直不起眼的小人物,终于开始展露锋芒了。
终于按奈不住了。
肖烈同样打量着小安子,只不过和闫兵云不同的是,他眼中没有防备,只有震惊和欣赏。
“小安子这次你做得非常好,帮朕解决了心腹大患,你说说朕该怎么赏你?”
“做奴才的为皇上分忧,是奴才的本份,皇上不必赏奴才,只要有事吩咐奴才去办就行。”
小安子谦卑的态度,让肖烈看着很舒服,这才是做奴才做臣子该有的样子嘛!
他朝一旁的闫兵云看了看,越看越感到厌恶。
“小安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贴身太监,在朕身边侍候。”
“谢皇上恩典。”
小安子跪地谢恩。
……
自林忠两家被灭门后,朝臣就开始人心慌慌,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不过这些人当中,最为不安的是朱章儒,起事当天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只剩下了春儿。
如今春儿还在宫中,玲儿又站在小皇帝一边,这很有可能让朱家成为皇上的下一个目标。
书房中,朱耀文来回踱,朱章儒愁眉苦脸。
“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春儿和玲儿救出来,决不能让朱家步上林钟两家的后尘。”
朱耀文一脸坚定。
朱章儒叹了口气硬抢肯定是不行,不如为父去找找闫兵云试试看。
“也好,皇上很多事都听他,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为父现在就去。”
“父亲,儿子和您一起去。”
自决定帮肖烈起事后,朱章儒就一直和闫兵云关系很好,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很有信心,闫兵云一定会帮自己。
不得不说,朱章儒来的确实是时候。
闫兵云正因为肖烈的事,怒火中烧,朱章儒的到来到是提醒了他。
同样的错,别再给肖烈犯第二次的机会。
“这事老夫做主了,现在你们就可以把人带走。”
父子俩对视一眼,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但一想到人能救出来,还是选择没说什么。
朱耀文到了昭辰殿时,肖然目光呆滞地望着门口,其余人则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皇上,你别吓我,我害怕。”
在肖然身份拆穿那一刻,周蓉蓉的伪装就已经失去意义,所以她拿掉了塞在肚子里的枕头。
到是肖然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皇上,摄政王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皇上,你放宽心,摄政王是久经沙场的人,他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下的。”
李焉然和柳玲儿也劝了起来。
肖然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看着柳玲儿,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他是不是不会有事对吗?他会好好的,会好好的……”
柳玲儿看着这样的肖烈,心疼得连呼吸都在颤抖,她的皇上,是那么美好,那么善良,值全世界温柔以待,可现在她却是他们当中最没安全感的人,时刻生活在恐惧当中。
她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会的,相信我一定会的。”
是安安慰她,也是这安慰自己。
因为摄政王是他们所有人恢复自由的唯一希望,哪怕现在他也失去了自由。
朱耀文看着这样的柳玲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感觉心像被刀绞一样难受,都怪他,他应该早点把她从这里救出去的。
“玲儿。”
他叫她的名字。
而她只是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爹爹。”到是春儿向他飞奔了过去,扑进他怀中委屈的哭了起来:“爹爹,你怎么才来啊,春儿好害怕……呜呜……”
听到女儿的哭声,朱耀文自责不已。
连忙道歉:“是爹爹不好,是爹爹没能好好保护我的春儿,让她害怕了。”
“呜呜……”朱耀文抱起春儿,春儿趴在他肩头哭得更伤害了。
朱耀文一边温柔的哄着女儿,一边看向柳玲儿,却发现柳玲儿根本就是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样子。
看来她还生自己的气。
不过没关系,这次之后,玲儿就算再有气,也会消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把女儿哄好,朱耀文才走到了柳玲儿面前说:“玲儿,这次我来是带你离开的,这里你不能再留下去了。”’
“你带春儿走就行,我不必了。”
自他出现开始,她就知道,他是来带她们母女离开的,可是她现在还不想走,她想留下来陪着皇上。
朱耀文十分不理解地看着柳玲儿:“你疯了,你不知道这里有危险吗?难道庄妃陈妃还有贤妃的事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
不仅没有忘,甚至还时刻记着。
同时也是因为记得,才不敢离开,她怕万一这里没有能用来威胁她的人后,肖烈会直接把气撒在她身上。
“那你还不走,难道你想我们朱家也步钟家和林家的后尘吗?”
“什么意思?”
“贤妃和庄妃死后,林家和钟就被灭门了,灭得干干净净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
这里是昭辰殿,关押小皇帝的地方,到处都有人把守,所以说这些话时,朱耀文把声音压得很低。
可尽管这样肖然还是听到了。
钟家林家被灭门的起因是肖烈威胁她,杀了庄妃和贤妃。
所以这两家灭门的事,这么多条命,还得算在她头上。
似乎从阿夭死之后,一直在有人因为她而牺牲,她的身上早已经血债累累。
这么多条人命,早已经还不清。
“哈哈……”肖然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从来没像现在这一刻,讨厌过自己,她是医生,她应该救死扶伤。
可自来了这个世界,人没救过几个,反而一直不断的因为各种原因,让别人为她丧命。
朱耀文可没心思管肖然,现在此刻他只想把玲儿和春儿带走,至于其他人,他根本就不关心。
毕竟放玲儿和春儿走只是闫兵云的主意,谁能保证皇上不来阻止?
“玲儿,快跟我走。”朱耀文拉着柳玲儿,准备往外走。
柳玲儿站着不动,突然问了一句:“那她呢?”
“哪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