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村的村长上前道:“公主殿下,大伙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送送您。”
肖然扫了眼,眼前的村民,视线停在一个拿着篮子,篮子里装了一框鸡蛋的妇人身上。
妇人穿着粗衣麻布,衣服上还打着补丁。
这篮子鸡蛋想必也是她家中最拿得出手的贵重东西了,说不感动是假的。
老百姓把自己认为最贵重的东西送给她。
可也正是这样,她不忍心收下这些礼物。
而是朝一旁的知府望去,说道:“你是这的知俯,理应带着他们一起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
知俯一愣,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肖然又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官,大家对你的评价也很高,不过有时你还真的好好想想,怎么带领大家发家致富,而不是从自己牙缝里省东西出来救济老百姓。”
知俯一听顿时反应过来,一脸无奈道:“公主殿下说的是,只是下官能力有限,实在是有心无力。”
肖然朝四周望了望,灵机一动:“我看这地势很好,山清水秀的,很适合搞放牧,这样你就带领大家专往这方向发展。”
“这事下官有想过,只是……”
知俯一提到这事,就感觉到一阵无力,这里离边境最近,大家以前都被东晋人抢怕了。
再者大家穷,根本就买不起种牛和yang之类的。
鸡到是可行,有粮食就喂点,没有就放出去自己找吃的,反正老百姓很多户人家都有老母鸡,自己孵几个小鸡崽养大就行。
肖然从知俯脸上看出了她的难处,b'de两人一下想到一块去了,她解下脖子上的玉佩,交给知俯:“这样你带着大伙养鸡,养大的鸡直接往酒楼里送就行,记住拿着这玉佩找柳记开的酒楼。”
“枊记?是天下第一首富柳氏开的酒楼吗?”
知俯整个人愣在原地。
对眼前的小皇帝崇拜到不行,她不仅和自己想的一样,还替他们把销路都想好了。
老百姓听到两人的谈话,有不少人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在一旁感叹道:“公主殿下真是活菩萨啊,是草民们的再生父母啊!”
“公主殿下请受草民们一拜!”
有一个人带了头,其他也跟着一起跪了。
对着肖然就是一通拜。
肖然连忙阻止:“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好好的大家都别跪。”
老百姓哪肯起。
“公主殿下您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草民们跪你是应该的。”
肖然愣在原地。
从古至今老百姓要的也就是吃饱穿暖,仅此而已。
可是某些人偏偏搅弄风云,让他们连这小小愿意都无法达成。
此刻她下定决心,要帮肖烈重整江山,让天下老百姓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她将玉佩往知俯怀里一塞,吩咐马车快走。
老百姓一听连忙站起来跟着马车跑,要把东西送给他。
肖然见状对着知俯说道:“让大家都回去吧,大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送给我最厚重的大礼。”
知俯感动的眼泪落了下来。
他用袖子一擦,赶紧让人拦着老百姓。
“大家都别追了,大家别让公主殿下为难。”
这么多人的送礼,收了马车就堆不下,收一个不收一个又不好,可他知道小皇帝考虑的不是这些。
而是体谅大家日子过的不容易。
老百姓们停了下来,目送小皇帝的马车离开。
还有不少一直对着马车的方向跪拜。
马车一路上经过不少村庄,这些村庄有些比枫叶村还要落后,和21世纪的新农村根本就没法比。
肖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偏心。
同是北晋老百姓,她却只给了枫叶村的村民一条生计,却忘了其他人。
周业似看透她的心思,从她身后揽过她的腰身,让她半靠在自己怀中,“然儿不必过意不过,你已经把玉佩给了出去,这里同样是他管辖的地方,他不会只记枫叶村的老百姓的。”
“是啊,这也是归他管。”肖然心情一下好了起来,不过下一秒就换上一脸愁容:“你说这么多人都去养鸡去,会不会供大于求?那样岂不是……”
周业听完笑了,“那就号召全北晋的老百姓天天吃鸡。”
“那就听夫君的号召全北晋的老百生天天吃鸡。”
肖然知道周业的话很不切实际,却没有反驳他,而是很感激他,毕竟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愿意开玩笑逗自己开心也是难得一见。
夫妻两相视一笑。
马车赶了三天路, 路过遥洲,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小二出来迎客,看到浩浩荡荡两辆马车,还有官兵护送,便明白马车里的来头不小。
赶紧客客气气地迎进去。
肖然走在最前面,周业跟在也身后,两人穿着朴素,可毕竟骨子里都不是普通人,行走间散发的气场不一般。
于是一下引起了客栈里的人注意。
但没人联系到这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小皇帝和摄政王。
赶了地么久的路,肖然饿了,小二将她和周业还有安北王和管家领到靠窗一张桌子坐下。
肖颜和周瑞一直不声不响的跟在四人身后。
见他们坐下,两人也跟着坐下。
自记事以来,他们就生活在枫叶村没见过外面世界,此刻见到如此繁华的遥洲,两个小家伙开始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摸摸那看看。
“哥哥,我们去那边玩吧?”
肖颜指着一张坐满人桌子,那桌子衣着有些怪异,类似21世界少数民族的服饰。
肖然看着留了个心眼,连忙阻止:“颜儿,到娘亲这儿来。”
“娘亲我想过去和他们说说话。”
小家伙没有危险意识,更确切的说是大人把她保护的太好,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
周瑞也在旁边劝:“别过去,人家在吃饭,打拢人家不好。”
那桌人似听懂了他们说什么,其中一个用筷子挟着一个鸡腿,冲肖颜笑。
那笑容和譪可亲,十分友善。
肖然见状下放了戒心,到是周来仔细打量起了那桌人。
头上包着头巾,身上衣服,似不是北晋服饰。
“父亲,这遥洲怕是最近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