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对柳氏的相亲节目心存质疑,但人家是老板,人家都不怕把人放走,给楼里带来损失。
她怕什么?
很快花满楼举行相亲节目的事,在京都传得满城风雨,就是深在皇宫养伤的肖然也听到了风声。
一日养伤太无聊,几人正在斗地主。
肖然看着手里的神仙牌,皱眉道:“摄政王过几天咱们去花满楼逛逛怎么样?”
“皇上贵为天子,花满楼那种地方,皇上还是不去为好。”
周业目不斜视的看着手里的牌,肖然手悄眯眯的伸到身边的盘子时,手里捏着一个沙包。
崇明和阿夭玉清河嘴角微微上扬,装做没看到。
“天子怎么呢?天子不也要拉屎吃饭吗?为什么人人都能去花满楼,天子就不能去,那我做这个天子岂不是亏大了?”
手里的沙包紧了紧,下一秒掷了出去。
和意料之中的一样,虽然周业并没有注意到她手里的动作,但凭着他多年警觉性,还是轻而易举的接住了。
可惜的是,肖然本就不是真指望沙包能砸在他的身上。
因为重头戏根本就不是沙包上,而是在沙包后的那一杯水。
她几乎是右手扔沙包,左手的水就泼了出去。
周业顾得了前面的沙包,顾不了后面的那杯水。
水直接泼在了脸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从他清隽的脸上滑落,是种视觉上的盛宴。
反而不见一丝狼狈。
几个都等着周业的反击,却见他起身衣袂一甩,划出冷冽的寒风,居高临下道:“想去也行,三天记清朝中所有大臣的名字官职。”
折子批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肖然依然多次在早朝上认不清人。
可是朝中大臣有百余号人,三天之内全认全。
这不是一般难度。
肖然觉得摄政王这根本就是在刁难。
她起身,与他理论:“那些个老头,个个长得差不多,我上了几个月早朝都分不清谁是谁,你让我三天之内他们全认全,这根本就是不想我去花满楼,故意给我出的难题。”
“几个月没认全,是因为你每次上早朝都在睡觉。”周业直戳重点。
肖然无语。
她兢兢业业做一个傀儡皇帝,难道还有错了吗?
这不是正是他想要的吗?
周业根本不理肖然的疑惑,转身出了朝露殿,以前昭露殿所有人都寻规蹈矩的。
但自从六人斗地主传开后,肖然经常组局,不是在昭华殿就是昭露殿。
甚至宫女太监也开始光明正大的在他们面前玩了起来。
出门看到几个侍卫蹲在地上玩地主,他眸色沉了沉,几个侍卫吓得手中的牌立即掉在了地上。
“皇后的贴身宫女可有找到?”
前段时间皇后贴身宫女凭空消失了,宫里找了有些时日,可是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私下有人议论,是宫里的侍卫失职。
侍卫直喊冤,皇宫里里外外他们翻了无数遍,莫说是一具尸体了,就是一片衣角也没找。
甚至他们都在怀疑,这人是不是凭空消失了。
“摄政王实在不是属下们不尽心尽力,实在是找不到啊?”
小安子正从昭华殿来昭露殿。
因为担心肖然伤刚好,怕她又染风寒,所以是来送披风的。
听到摄政王问起皇后的贴身宫女,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小曼死了也有时日了,没想到宫里还在找。
小安子从几个侍卫面前走过。
感觉到一道凌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的脚步明显有些慌乱。
“小安子你来得正好,六缺一,补上。”
肖然上前拉着刚进来小安子组局,小安子心不正焉,把披风系在肖然身上,便坐下。
像是习惯听从她的话。
小安子也会六人斗地主,私下了和昭华殿的宫女太监也玩过不少次。
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一直出错。
搞得最后大家都没心情玩。
玉清河看着扑克牌发愣了好一会儿之后,问道:“皇上是真想去花满楼看相亲节目吗?”
“光想没用?我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要记住大臣们的官职和相貌并不难。”
“怎么你有办法?”
肖然来了兴趣。
玉清河拿起一张扑克牌,“不如在这扑克牌上画上大臣的相貌,然后在写上官职,这样皇上玩斗地主时就会潜意识的记住他们。”
肖然听完忍不住笑了:“谁会那么无聊,有那个闲功夫在这么小的扑克牌上做这么劳心又劳力的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话落,三道视线同时落在肖然脸上。
肖然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你们不会是想自己画吧?”
“有何不可?”三人几乎是同时问道。
肖然不可置信:“你们不会真想画吧,我可说好了,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好处,也不会记你们这人情,我可没强迫你们。”
她会手术,再精细的手术她都敢于挑战。
可唯有这画画,她极没耐心。
一直以来她认为画画是费神又费力的事,一下画一百多张肖像,更是一个庞大到不能再庞大的工程。
先不说三天记住人了。
就是画出来都不太可能。
“不需要你还人情,我们都是自愿,皇上只要配合就行。”
要说欠人情也是欠了她的。
她救自己一命,自己只是做点微不足道的事来报答,这本就过意不去。
哪有一点小事,就让她还人情的道理。
阿夭言辞肯切。
肖然挠了挠脑袋,觉得这事还是得好好跟他们说一下,“虽然吧,我想去看花满楼的相亲节目,但也没有到非去不可的地步,况且一百多个大臣,让我全记在脑子里,我这脑子也装不下,何况我这脑子记的都是些有用的东西,从不记一些无用的人。”
“无用的人?”玉清河忍不住笑了,“皇上认为他们是无用之人?”
“当然,那群老东西,做实事的没几个,滥于充数到一大堆,我都懒得听他们费话,哪还有记住他们的必要,反正有摄政王应付着不会出差错,我当条咸鱼不也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