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
肖然听完猛的冲出御书房,才跨出门槛就闻到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
紧接着是看到地上横七坚八躺着的宫女尸体。
全都是一剑毙命。
也没任何挣扎过的迹象。
“公主。”这时一个宫女红着眼睛,战战兢兢地到肖然的面前。
“都是小安子杀的?”肖然到现在不敢相信,她不相信那个比她还小,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瘦弱的小安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宫女哭着点头。
肖然得到答案,双腿一软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小安子从御书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上前恭敬地向她行礼:“公主万安。”
“是你杀的?”肖然此刻在内心里还在为小安子狡辩。
人不是他杀的。
她的小安子是善良的,不会双手沾满鲜血。
小安子站在原地,看着肖然,内心一阵刺痛,却还是淡淡地说道:“这些人失职,该死。”
“什么叫做失职,该死?”
“奶妈被人下了药,他们没发现就是失职。”小安子的声音依旧很淡。
他非常坚持自己的观点。
肖然看着这样的的小安子,感受到陌生,“小安子,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要变成这样?”
小安子在她心里是一个善良的苦命人。
小小年纪身体被摧残送进宫里与家人分离,可即使他人生这样不幸,他依然是善良的。
“公主,何必这么惊讶,人总会变的。”如果不变,她又怎么会注意到他。
又怎么能够,像今天这样站在她面前?
所以他没错!
没错!
“小安子……”肖然不可置信,地叫着小安子的名字。
“公主,太善良了,很多事公主不愿意做,那么就让我去做。”小安子眼里依旧只有坚定。
太善良的人,总是被人欺负。
总是被人轻易拿捏住软肋,可若是皇上身边有一个他这样杀人不眨眼魔头在就不一样。
人们在欺她善良时,会有所忌弹。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从没要求过你为我做什么,再有,既然你做这些是为我,那和我亲自做又是什么分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靠杀戮来解决的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那和她最初的所期盼的,就背道而驰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
但小安子很坚持,他说:“我会向皇上证明我存在的价值的。”
最后他叫的是皇上,不是公主。
肖然愣在原地。
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小安子了。
不知在肖然身后站了多久的周业,走过来,揽着她的肩,以示安慰。
肖然揪着他的衣襟,脸埋在他怀中。
“周业,你告诉还有什么办法,让他回头吗?”
“决定已下,无法再回头了。“周业的下巴抵在肖然头顶,一双桃花眼,似在看地上宫女太监尸体,又似在透过这些尸体在看其他东西。
肖然没有说话。
一个时辰后,肖烈派侍卫搜每一个宫女太监的房间。
说是要搜查奶妈身上中的巨毒。
搞得宫里一下人心慌慌。
毕竟宫里这样地方,要搜出些什么毒来,还是非常容易的,万一被搜出毒,就被当成是害小郡主的凶手,那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闫兵云听到这个消息,赶来皇宫。
御书房,闫兵云看着肖烈冰冷的脸,气不打一出来:“北晋支持你的人本就不多,你不想着好好收买人心,竟抓着一些小事不放。”
“丞相这是什么话,谋害郡主是小事?”
肖烈凝眸看向闫兵云,闫兵云感觉到杀气。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居然敢对他动杀心。
“肖烈,你是不是没搞清楚,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把敌人的女儿当成宝?”
“谁是敌人?”
“小皇帝,周家,任何一个认为你不配做皇帝,想把你拉下皇位的人。”闫兵云语气加重,随后又刻意强调:“孩子就算你给了她肖姓,也改变不了她是周家血脉的事实,如果现在我是你,喜欢孩子,就抓紧生孩子,给肖家留下子嗣,给肖家留个后,而不是拿敌人的孩子当宝。”
北晋人平均寿命,只有50岁。
而肖烈已经二十有六,再加上他的身份,肖氏唯一的男丁,所以显得子嗣对他尤其的重要。
可肖烈至今无所出。
肖烈虽然很不愿意,闫兵云给他灌输,颜儿是他敌人的女儿的观念,但也意识到子嗣的重要性。
他低着头不再说话,想到朱敏敏,他有心册封她为皇后,可是眼下的情况,她的身体一时半会儿根本调理不好。
子嗣的事,依然无望。
闫兵云知道自己话肖烈的话,他听进去了,于是又说道:“明日,就让大臣开始给你张罗选秀的事,选些妃子给你充盈后宫。”
“这事不急。”肖烈阻止。
“怎么会不急?肖烈你还是没把我话听进去是不是?”虽然闫兵云有心夺肖家的江山,但眼下还是时候。
必须还得过度一下。
最好是肖烈留下子嗣,他扶持上位,这样一样能达到他掌权的目的。
“舅舅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肖烈受不了闫兵云的语气,语气再次变冷。
他才是皇帝,舅舅只不过一个臣子而已,他凭什么指使自己做这做那?
凭什么要听他的?
“让你选妃,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闫兵云反应过来,肖烈生气的点,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肖烈是靠闫家才坐上皇位,离了闫家他依旧什么都不是。
毕竟闫家的势力还在。
而朝中支持肖烈的几乎都没有,他真正的敌人是小皇帝而已,谁叫小皇帝的支持在朝中占很大一部分。
“舅舅!”肖烈大声喝斥,显然怒火已经到了顶点,“舅舅,这是朕最后叫你一声舅舅,若是你再动旁的心思,对颜儿下手,别怪朕翻脸无情。”
一而再而而三,强调颜儿是周家血脉,是他敌人的孩子,毒不是舅舅下的,又能是谁?
闫兵云脸色铁青,看着肖烈的眼神像野兽。
肖烈也好不到哪去,眼中尽是杀意。
但谁也没再说什么,而是不欢而散,但闫兵去并没因引就打消要给肖烈纳妃子的心思,甚至还把这个当成头顶大事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