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少女出手速度太快，苏方拓只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接下来的动作：“你干什么？”
感受到手腕处男子大掌传来的温热，符羽泱打了个激灵，赶紧缩回手：“没……没干什么。”
苏神医不喜被人触碰，更别说触碰别人，这回他肯定会以为自己对他心怀不轨。
符羽泱在心里大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把手剁了算了。
“出去。”苏方拓冷冷开口。
“我，没想对你怎样。”符羽泱说完一溜烟躲进决明那间房。
前是狼后是虎，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
苏方拓看着少女仓促逃跑的背影，如墨般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符羽泱在房里待了好久，待到决明都紧张了，以为自己的手臂出了问题。
直到章生敲门进来，说那女子已经离去，符羽泱才小心翼翼问：“苏神医呢？”
“少爷不在大堂，老朽还以为少爷与姑娘在一块。”章生道。
“哦，那就好。”符羽泱小声说道。
章生不知道哪里好，但也没有多问，上前摸了摸自家傻徒儿的脑袋。
此后的几天符羽泱都按时到方仁堂报道。
值得庆幸的是，与完颜影待得久，她的倒霉属性似乎还在沉睡当中。
决明的手臂已经好得差不多，除了不能干重活儿，其他的事情都不在话下。
今日的庆云街尤其热闹，听说是东街一家新建的铺子开业，前去捧场之人皆能获得一份礼品。
符羽泱没什么兴趣，就是想起了之前大汉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家。
不过没什么依据的判断，她还是不信谣不传谣比较妥当。
郑如薇进医馆时，符羽泱正在发呆。
她略显激动道：“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符羽泱点点头。
“你还不能说话么？”郑如薇问。
“能。”符羽泱吱声道。
“我就说苏神医一定能治好你吧。”郑如薇笑容满面。
“是的是的。”符羽泱岔开话题，“你今日……是来看什么病？”
“你别这么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痨病鬼。”郑如薇嗔怪道，“我装病还不是为了见苏神医，不过今日我是真的病了。”
“我看你好好的，哪里病了？”符羽泱上下打量她。
“也不是病吧，就是被只狗挠伤了，虽然不是很痛，但我听说被狗挠了不治疗可能会得疯狗病。”郑如薇说道。
“伤口在哪里？”符羽泱问。
“喏。”郑如薇伸出手背，上面有几条红色的印子，其中一条已经渗出血来。
“这个确实要处理一下。”符羽泱想了想，说道，“我帮你。”
她记得她的小药箱里有几瓶狂犬疫苗，之前还以为用不上了。
“不用不用。”郑如薇摆手道，“我好不容易有接近苏神医的借口，你可别给我捣乱。”
“噗，你这……行吧，苏神医出诊去了，你在这等会。”符羽泱说完还是吩咐初夏回府去取小药箱。
郑如薇见少女没有离开的意思，以为是在等她，开心邀请道：“待会咱们去逛逛东街那家新开的铺子吧，那里的服饰比织锦坊的还要精美。”
服饰？成衣铺？
符羽泱回想起上次叶婉柔信誓旦旦说要把织锦坊给压下去，莫非……
“听说是个官家小姐开的，我方才路过之时，好多官家子弟去捧场。”郑如薇说道，“要不是因为我手上有伤，我早就凑热闹去了。”
符羽泱：“人很多？”
郑如薇：“那当然了，除了那些官家子弟，还有好多平民百姓带着小孩子去领礼品。不是我看不起他们，那些服饰一般人真的买不起。”
“那你买得起吗？”符羽泱打趣道。
“我啊，买是能买，就是有点勉强，因为我爹娘管我月钱比较严。”郑如薇瘪嘴道，“不过今日开业有优惠，很多服饰都只要原价的一半，待会看到喜欢的我肯定要买。”
“嗯，这么一说现在买确实比较划算。”符羽泱说道，“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苏神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万一很晚，你可就没时间去看衣服了。”
“说的也是，不过为什么这么久了大堂只有你一个人，章大夫呢？”郑如薇四处望了望。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在这里打杂。”符羽泱一边说一边帮她给伤口消毒。
“是不是因为你没有银子治病，所以用这种方式抵债啊？”郑如薇十分同情的看着她。
符羽泱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她只觉这女子总能帮她想好借口，真不错。
“你治病花了多少银子？”郑如薇问。
“太多了，是我这辈子都挣不到的数目。”符羽泱说道。
“好吧，我本来还想帮帮你，照你这么说，我也爱莫能助了。”郑如薇叹气道。
“多谢姑娘好意。”符羽泱在她的伤口处抹上药膏，“待会我再帮你打一针就没事了。”
“打一针？什么意思？”郑如薇不解。
“没事，就是一种治疗方式，我之前就是这么好的。”符羽泱张口就来。
“哦哦好，我看你处理伤口动作娴熟，你是不是大夫呀？”郑如薇问，“不然苏神医怎么会让你在这里打杂。据我所知，方仁堂从来没有收过别人。”
“久病成医吧。”符羽泱笑道，“这么说来，我确实是个大夫。”
郑如薇听她这么说，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好可怜。
初夏拿来药箱后，符羽泱打开翻了翻，一个精致的水钻面具被她翻了出来。
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年，她的好朋友送给她的。
她一直以为丢掉了，没想到在这个小药箱里。
符羽泱敛神找出一瓶狂犬疫苗和一支注射器收进袖口：“跟我来吧。”
“现在是要干嘛？”郑如薇一脸疑惑跟着她进入内室。
“脱衣服。”符羽泱道。
“脱……脱衣服？”郑如薇脸倏地一下红了。
“你别误会。”符羽泱笑道，“只要露出一边胳膊就好。”
郑如薇有点犹豫：“我……我是手背受伤，为何要露胳膊啊？”
“因为我要帮你注射能控制疯狗病的药物。”符羽泱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这里可是方仁堂，出了事苏神医不会放过我的。”
一般人她还不给打呢！
“好。”郑如薇颤颤巍巍将半边衣衫褪下。
为了避免多余的解释，符羽泱让她闭上眼睛。
郑如薇感觉胳膊上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有点涨涨的。
她小声问：“好……好了吗？”
符羽泱将注射器盖上盖儿和瓶子一起塞进袖口，还没开口，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透过墙壁传来，地面出现一丝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