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谦从安琳夫人的庄园离开,开车直奔医院。
他把车停在医院停车场,然后去了钟世双的病房。
病房里。
钟世双因为这段时间的治疗,气色恢复不少,倒是比之前鹤时谦来医院看他,整个人看起来更要精神了一些。
“……”
钟世双看着推门而进的鹤时谦,小孩儿脾气上来,拉被子遮住脑袋,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鹤时谦看着病床上小小的一团,抿紧了唇。
失去记忆的他,对这个孩子感觉很陌生,但是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又忍不住心疼。
“世双…”鹤时谦叫他。
“……”
钟世双根本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鹤时谦做无奈,叹息一声,直接上前掀开了钟世双的被子。
小男孩儿红着眼,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妈咪呢?”
鹤时谦:“……”
钟世双抿紧唇角,看着眼前的鹤时谦,别扭的扭过脸,“你说好了的,你会保护好我们。”
骗子。
绕是钟世双再懂事,也不过是个五岁多点儿的小孩子。
和他一直相依为命的妈咪不见了,爹地失忆也不要他们了。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鹤时谦看着眼前倔强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小男孩儿,心脏抽着疼。
他喉结滚动一下,上前抚摸钟世双的小脑袋:“我…”
“别碰我。”
钟世双直接躲开他的触碰,倔强着,红着双眼看着他。
“我妈咪呢?”钟世双问鹤时谦。
“……”
钟世双的小手一点点握紧,“你骗人,你没有保护好妈咪。”
也没有…保护好我们。
鹤时谦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他红着眼一声声质问他。
你没有保护好妈咪。
是。
他没有保护好钟南意。
如果…如果他再强大一点儿,他们就不会任安琳夫人摆布。
鹤时谦一点点收回手,垂眸,嗓音嘶哑,透着浓浓的鼻音:“对不起…”
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钟世双倔强的咬唇:“我会自己想办法救出妈咪,我会保护好玉玉,以后——”
“我们的事儿,不用您费心。”
“世…”鹤时谦还想说什么。
钟世双吸了吸鼻尖,拉过被子,执拗道:“请你离开,我们会和言婉妈咪生活得很好。”
鹤时谦看着病床上那小小的一团,无奈叹息,吩咐护工和保姆照顾好钟世双,才从病房离开。
钟世双缩在被子里,咬着唇,低低抽噎。
妈咪说过男孩子不能哭的…可是……他就哭这一次…
等这一次过了,他就不哭了。
他要快点长大,然后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
夜晚。
郊区外的庄园,灯火通明。
“小姐,夫人吩咐了,今晚您可以和安小姐还有容先生一起吃饭。”
管家领着钟南意往一边次楼的小餐厅走去。
钟南意沉默着,没有说话。
餐厅的长桌上,安荆楚和容彦已经来了,看见忽然出现的钟南意。
安荆楚捏紧了桌布,咬紧唇角。
安琳夫人那个老女人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