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钟南意有意无意的都在躲着鹤时谦。
她去剧组时,鹤时谦可能还在洗漱,或者在吃饭。
她回鹤家时,刚好是碰上鹤时谦公司里有事的时候。
如果有的时候实在躲不过了,她就直接无视鹤时谦,自己做自己的。
这让整个鹤宅,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气氛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错话,做错事。
就怕每天阴沉着一张脸的鹤时谦,会逮到自己,用眼神把自己给射杀死。
钟南意感受到鹤家里的莫名奇妙的气氛,也知道最近鹤时谦见她总是一副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模样,她就默默地不说话,只做事。
钟南意从外面回到鹤家时,看见家里鹤时谦还没有回来。
一时兴起问张妈:“张妈,鹤时谦还没有回来吗?”
“夫人,先生今天出差了。”
张妈语气恭敬,可是眼神却哀怨不已,像是在控诉钟南意一样。
钟南意咳嗽一声,最后选择性忽视:“我不吃晚饭了,还有些剧本没有看,我先回房间了。”
说着,直接跑进了她临时的书房。
张妈那个眼神实在太可怕了,让她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一样。
钟南意关上书房的门,坐在书桌前,用钥匙打开紧紧锁着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已经泛黄的纸页的笔记本。
翻开一看,熟悉的字迹,让她忍不住落泪。
钟南意看着眼前的笔记本,吸了吸微酸的鼻子,轻声呢喃:“妈妈…”
修长的指尖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的日期是二十年前的夏天,靳思记录的是她和父亲的初遇。
“夏天,炎热的鹤节,却是我最喜欢的鹤节,因为在这样一个鹤节里面,我遇见了他…”
钟南意看着这上面的记录,忍不住落泪,她母亲记录了所有她和父亲相爱的事情。
从相遇到相知,从相爱到结婚,到最后有了她的存在。
钟南意看完一本本日记,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落下来。
钟南意捂着嘴低低的哭出声,“妈妈…。
钟南意擦干脸上的泪水,吸了吸微酸的鼻子,她没有记错的话,出车祸的母亲是笑着给她准备生日宴会。
钟南意攥紧了纸页,那时候的妈妈…
她红着眼眶,继续往下看,下一页的日记内容,让她震惊在原地。
钟南意继续往下看:“父亲死了,他还想设计我,可是我知道父亲的死,全是那个女人一手设计的,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只是可怜我的晓晓,希望她会好好的。”
那个他是谁?
钟南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看完母亲的日记的,她所熟知的母亲从来都是一个温婉可人,单纯到极点的女子。
可是……
从她所看见的日记开始,到了最后,她发现一切都不是她想得那么的简单。
她猜测没有错,母亲的所记录的日记上写得更加证实了她这一想法。
原来——母亲在出车祸就知道自己可能会出事,还在日记本上记录了的。
钟南意翻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看着上面明显已经凌乱的字迹,眼睛一热,泪水就落在了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点点墨迹。
钟南意手一抖,将笔记本摔在了地上,她匆忙起身,将地上的笔记本捡了起来。
却发现地上落了一封信。
钟南意搁下手中的笔记本,捡起地上的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只是纸页有些泛黄,仿佛在诉说它所经历的事件久远。
钟南意打开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她看见第一页时,压低自己的声音,大哭起来。
“妈妈…”
信上所写,“我的宝贝女儿,当你看见写封信一定是很多年以后,或许那时候,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妈妈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只有所有该属于你的一切,妈妈都让我的朋友夏侯若心保护的很好,你可以放心的去找她,因为她欠妈妈一条命,不用担心她会贪婪这一切,因为这些只属于你。”
钟南意颤抖着手翻阅着那厚厚的一叠纸,钟氏股份转让协议书,房产证,地契,或某些集团的股份,放在夏侯若心那里的银行卡…
这一叠纸的财富,且算起来价值十个钟氏集团。
她突然庆幸,父亲和陈流芳似乎心里有鬼,不敢看母亲的日记,否则也不会有今天她所得知的一切。
钟南意攥紧了手上这叠纸张,这一切都是母亲留给她的,她只想要自己好好的活着,无忧无虑。
想要她像一个正常的人,平平淡淡的过着一生。
钟南意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从她选择了要走上报仇这条钟时,就注定她不能在平静的活着。
钟南意用指腹抹掉眼角的泪水,看着最后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人的联系方式。
一个是母亲生前委托的D国律师安其罗,联系方式以及在离云城不远的一座城市江都的住址。
另一个则是母亲的故友,她所感激的人,夏侯若心,夏侯阿姨的联系方式和她所在江都的住址。
钟南意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低落的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过了。
钟南意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进柜子里,用锁锁起来,又将钥匙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她现在要去江都,只有去江都,才能查清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钟南意将银行卡,那封信放进背包里,收拾好一切以后,背上背包往楼下走。
张妈看着她神色严肃的模样,背着书包又像是要离开的样子,拦住了她:“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我有点事,要暂时出门几天。”
钟南意话音落,转身就准备往门外走,被张妈拦在门口。
“夫人,您不交代您要去哪,要是先生回来了,我不好交代。”
“我只是去江都见我母亲的朋友,鹤时谦那里,我自己会告诉他。”
钟南意想起鹤时谦对她莫名的占有欲,叹了口气,“放心吧,不会迁怒您的。”
张妈见她这样说,最后不再说什么,而是放了钟南意离开,“我帮夫人安排去机场的车子和司机…”
钟南意朝他露出浅浅的笑意,“谢谢…”
她脚步紧凑的往鹤家外走去,坐上张妈安排的车辆离开鹤家。
她现在迫切需要知道这巨大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母亲死亡的真相,在信里所交代的她知道陈流芳谋算的不止钟氏集团,还有其他,是什么意思。
张妈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立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嘴里焦急的念叨:“先生,快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