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钟南意答应了鹤时谦的求婚,在孩子们的帮助下,算是重归于好。
鹤时谦忙碌工作,钟南意也忙碌于新剧《将离》。
《将离》剧组。
钟南意看完剧本,开始准备拍戏。
江璇姐弟二人下山时,一手带大他们的师父逍遥道人,因为离别之愁,拉着江璇的衣袖哭得叫一个肝肠寸断。
“怀瑜……怀瑾啊……你们这走了,为师该怎么办……”
江璇面具下的脸抽了抽,拧着眉把自己的衣袖从假哭的师父手里拽出来。
淡声道:“桃花酿在院子往东走第五棵树下,烧鸡的做法我已经交给了红荔姐姐。”
见自己爱喝的酒都有了,逍遥道人抬手用袖子抹了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笑眯眯的送走江璇姐弟。
“你们走吧。”
从缥缈峰上下来,江珩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扯来狗尾巴草,嬉笑道:“阿姐,你真把桃花酿都留给师父了?”
江璇颔首嗯了声。
江珩砸吧砸吧嘴,有点吃醋:“那我的——”
江珩话没说完,目光里就出现一白色瓷瓶,瓶身上刻着一朵鲜艳的桃花。
江珩喜不自胜的接过,扯开瓶塞喝了一口。
入口苦得要命,没有半点酒味。
哪里是桃花酿,明明就是他平日喝的药。
江珩皱眉:“阿姐,你逗我!”
走在前方的江璇樱色的唇微微上翘:“饮酒伤身。”
江珩哼哼两声,拿着手里的白瓶子,紧跟在江璇身后。
走了半天路,江珩终于把手里的药喝完了,也下了山,路过一处丛林,有小兽出没。
江珩一把把手里的瓶子丢给江璇,一会撵兔子,一会要爬上树掏鸟蛋。
江璇看得头疼:“江珩,给我下来。”
“来了阿姐!”
江珩不知道从哪抓来一只白色小狐狸,献宝一样捧到江璇面前,讨好笑道:“阿姐,送你的。”
江璇看见他脸上的笑,眼神无奈即纵容。
她正要说话:“你身——”
江珩抢先开了口:“身子不好,不可乱来。多吟清心经,少贪玩,是不,阿姐?”
“……”
江璇点了点头。
江珩把小狐狸塞进江璇怀里,江璇忙不迭接住,江珩一溜烟又不见了人影。
江璇低头看着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小狐狸,头疼得紧。
“——江珩!”
声音含了三分怒意。
江珩连忙从一边的丛林探出头,只是少年脸上还沾着几片绿叶。
江璇面具下的眉心皱了皱,盯着江珩:“过来。”
江珩立马从草丛里跳出来,拉着江璇衣袖撒娇:“好阿姐,你别生气了。生气了可就不好看了…”
江璇浅色的眸子看他眼,眼神责怪。
江珩厚着脸皮笑:“阿姐,你的性子怎么变了那么多,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是吗?”江璇轻声道。
江珩点头,从他上回醒来后,阿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一昧的提醒他得安分别乱来。
可以前在后山掏鸟蛋下水塘捉鱼,毁坏师父的丹药,那些事,可都是阿姐带着他干的。
偏偏每次被罚的都是他,阿姐就装得跟个乖乖女一样。
江璇抬手摸了摸江珩的头,眸光惆怅。
她的阿珩不记得那些事就最好了,就像师父说的,阿瑾清醒的样子真的像极了年少的阿娘。
偏偏少年郎,不知人世烦恼,只随心所欲,潇洒人世间。
而上一辈的爱恨情仇,往事的烦恼,他身体的隐患,这些事就她担着就好。
她的阿珩啊,只需要做个不羁少年,潇洒人间。
江珩眨眼看她,疑惑道:“阿姐,你怎么了?”
心道,怎么从他醒过来后,阿姐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江璇笑了声,左边脸颊的梨涡微显,如同三月桃花般好看。
江珩一怔,他从醒来,就没有见过阿姐笑得那么开心。
以前的阿姐笑起来很好看,可后来她就不爱笑了,还戴上了面具。
江璇摸他的头,轻声:“因为阿姐得保护你啊…”
江珩脸微红,哼哼两声,抢了江璇怀里的狐狸,别扭道:“是我会保护阿姐。”
江璇点头嗯了声,抬脚跟上江珩的脚步,姐弟二人与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狐狸一路前行。
江珩:“阿姐,给这只狐狸取个名字吧。”
江璇:“小黑”
江珩:“哪里黑了?”
江璇言:“眼珠子。”
江珩:“……”
师父说得没错,阿姐取得名听不得。
瞧着名字取得……
江珩看着肩上趴着睡觉的小狐狸,默默翻了个白眼。
想起缥缈峰的师父,江珩又问:“阿姐,我们下山为什么?你真把桃花酿都留给了师父?”
江璇说话一如平日精简:“历练,没有。”
“那给……”江珩正想着讨要一瓶酒来喝,就看见自家阿姐冷着的眸子,默默缩了下身子,把肩上睡觉的小黑吵醒,逗它玩。
心里却惦记着江璇的桃花酿,要知道他阿姐的桃花酿真是好喝到了极点。
入口微涩,后味带甜。
就是后劲有点大,他每回只能喝一小口就要醉。
另一边的缥缈峰上,逍遥道人兴致冲冲的挖酒,结果树下只有一张纸条,写着一行字——
“没酒,少喝。”
逍遥道人安慰自己,没酒没有事,有烧鸡吃就行。
等他盼到红荔做饭时,只有一碗素面。
逍遥道人问:“烧鸡呢?”
红荔:“璇姑娘下山时叫我不要做荤菜给道人您吃!”
“……”
逍遥道人端起那碗素面,狠狠吃了口面。
江怀瑜那个死丫头!
他就说她怎么会好心的留桃花酿和烧鸡,果然是设了套 。
他诅咒这个死丫头,喝水被呛,吃饭被噎!
“咳!”
正喝水的江璇呛了下。
一边的江珩疑惑看她:“阿姐,你怎么了?”
江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此时酒楼里人声鼎沸,来往客人之多,好不热闹。
台上的说书先生手中木板一敲,满堂喝彩,他一抱拳,开始说起当年的事。
“当年那血魔江离也是仙门之中极富盛名的世家姑娘,本是修仙奇才,只要一心向正道,他日便可脱去凡胎登仙——哎哟!”
原是有人丢了一根筷子打在他脸上。
说书先生捂脸:“谁?”
“你小爷我——”
说话的少年郎一身衣裳刺绣精致无伦,背上背着一筒羽箭和一把长弓。
少年眉眼俊秀,盯着说书先生的脸眼神正冒着怒火,一簇簇的,像是要把他燃尽一样。
说书先生有点述:“你、你谁?”
少年出声霸道:“以后不许再说我姨母的故事!”
眼前人惹不得,说书的只能换了其他人的故事来说。
二楼之上的江珩被江璇拦着,看着少年离去。
江珩脸气得通红,端起面前的茶杯的水一饮而尽,气得摔了杯子,看着小黑在吃桌上的糕点,还伸手夺了狐狸爪子的绿豆糕。
小黑圆溜溜的眼珠一转,很委屈的叫了一声,一下跳到江璇的肩上。
江珩三两口吃了绿豆糕,用手擦掉嘴角的碎屑。
抬头红眼看着江璇:“阿姐,那些人这么议论阿娘,你怎么不让我动手教训他们?”
江璇摸着小黑的白色毛发,平静无波:“教训他们,然后呢?”
“叫他们不许再说!”
“然后呢?”
“我……”
江璇看着他:“阿珩,世人千万张嘴,便有千万种流言。他们如何议论是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
江珩还是生气:“可……”
江璇端起桌上的茶杯,面具下的眼眸盯着杯中清茶,徐徐出声:“只要我们心中的阿娘是世上最好的人便是,所以阿珩何须动怒伤自己身体?”
江珩想了想,似乎是这道理。
他看着江璇,原本生着气的眸子忽然变得迷茫,说话的声调也变了:“阿姐?”
江珩忽然的迷茫眼神叫江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江璇对他伸手:“手——”
江珩:“阿姐?”
与她一般无二的浅色琉璃眸满是迷惑。
江璇伸手握住弟弟的手,为他把脉,心中暗道,果然又是如此。
自六岁那年在忘川,阿珩为救她被怨气入体,失了心智,丢了一抹灵识。
本来这一年自他醒来就少有病发,可是今日忽一受了刺激,便是又反了病。
江珩眨了眨眸子,不解的望着一言不发的阿姐。
江璇看着江珩眼眸里的迷惑,嫩白的柔荑轻拂他的脸,柔声道:“阿珩乖,阿姐送你去绿衣姐姐那可好?”
绿衣和红荔都是逍遥道人与江璇八年前救回来的孤女,红荔性内敛主缥缈峰内事,照料逍遥道人,绿衣擅交际,八面玲珑,便是打理逍遥道人名下商铺,与玄门百家日日周旋。
江珩一听“绿衣姐姐”四字,开心拍手:“好。”
望着胞弟脸庞不符的稚儿表情,江璇心中一痛。
若非她当年……
江珩叫她:“阿姐,你怎么了?”
江璇:“无事。”
“那我们快走吧,阿珩想吃绿衣姐姐做的好吃的。”
“好。”
江璇付了茶钱,带着狐狸小黑与江珩去寻了正在客栈里处理商铺事务的绿衣。
绿衣瞧见正和小黑抢云片糕吃的江珩,扶额:“珩公子又犯病了?”
江璇摩擦着手里的剑身,轻轻颔首。
绿衣叹息声:“璇姑娘,你且放心去寻找可以救珩公子的东西,这段时日就把珩公子交给我照顾。”
“绿衣姐姐,多谢。”
江璇与绿衣道谢,绿衣还有事要忙,就把空间留给姐弟二人。
江珩吃饱喝足了,用一根不知道从哪寻来的发带逗小黑,气得小黑直拿狐狸爪子往他脸上招呼。
江璇在一边看着,江珩虽犯病失了心智,可那日日跳脱的性子十足十的没有变,纵是小黑拿狐狸爪子怎么挠他,他毫不气馁的要去逗它。
江璇在一边看着,小狐狸毛都气炸了,圆滚滚的一只,配上白色的毛发,活像一只白圆球。
江珩逗得开心:“阿姐,你也来玩玩?”
江璇看了眼小黑黑葡萄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眉心一抽,拒绝:“不。”
“阿姐,你太无趣了。”
江珩哼哼两声,又开始继续逗小黑。
小狐狸眼里写满了生无可恋。
江璇不忍再看,别过头。
在逍遥道人名下所有的“红尘客栈”住了一晚,江璇把一夜过去恢复心智的弟弟交给绿衣,临走时塞了两瓶药在江珩怀里。
正要说话,被江珩嬉笑打断:“阿姐,我和小黑等你回来带我们回家啊。”
说着,狠揉了一把小黑的狐狸脑袋。
江璇看了眼生无可恋的狐狸小黑,与绿衣目光交汇,绿衣颔首:“璇姑娘放心去寻找救治珩公子的神器,绿衣会好好照顾珩公子。”
江璇无声说了句谢谢,伸手摸摸江珩的脸,眼神不舍:“阿珩,好好的。”
等阿姐寻找到师父口中已修补好的神器,阿姐就来带你回家。
然后复活阿娘,再用阴虎符引出你体内怨气,修补你的灵识,从此带你们回缥缈峰过上隐居日子。
江珩心智恢复后,最见不得江璇这恋恋不舍的模样,抱着小黑背过身去:“阿姐,你怎么这么啰嗦,赶紧走。”
“……”
江璇深深看了眼弟弟的背影,御剑离开。
江珩转身红着眼看着江璇白色裙诀消失,看着怀里的小黑,使劲揉搓它脑袋:“我们就在这等阿姐回来。”
小黑:“……”
绿衣捂嘴笑:“珩公子,你真要在这待着等璇姑娘回来,那我可就一人去玩;饿——”
江珩连忙道:“不不不,我和绿衣姐姐一起去。”
说着拉着绿衣衣袖撒娇:“绿衣姐姐最疼我了…”
“好,我们一同去。”
见绿衣出声答应,江珩嘴里一堆“好姐姐”“绿衣姐姐最好了”之类的话如倒豆子一样说出来,逗得绿衣眉开眼笑。
。
江璇自半月前从红尘客栈离开后,便是一路向西而行,按照师父逍遥道人卦象显示寻找那神器的下落,途中倒是结交不少朋友。
誓如,正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兰熠。
江璇面具下的眉心狠狠一抽,这人这话怎么这么多,只是兰熠这模样让她想起半月不见的阿珩,江璇也就当做自家弟弟还在身边。
路途歇息时,兰熠那张嘴又开始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怀瑜姑娘,你师从何派?”
“怀瑜姑娘,你怎么一直戴着面具?”
“……闭嘴!”忍无可忍,江璇一道禁言符篆朝兰熠丢去。
兰熠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来话。
江璇见状,眉心稍松,耳边总算清净了。
一旁的兰思有点惊奇,禁言之术乃蓝家秘术,刚才这位怀瑜姑娘却像是丢了符篆就叫兰熠说不了话。
思及此,兰思来到江璇身旁,询问:“怀瑜姑娘,可否把兰熠的禁言解了。”
江璇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只觉眼熟,心中升起一抹亲近之感。
这是除了阿娘师父阿珩外,从未有的。
她颔首:“好。”
指尖一动,解了兰熠的禁言。
兰熠那张嘴又开始叭叭叭:“怀瑜姑娘,你怎么会禁言之术?”
“自创,禁言符篆。”
江璇长睫微垂,遮住眼底嘲意。
十岁那年,逍遥道人教她音律时,缥缈峰库内无数上品乐器,她都未选,偏偏选了传说中飞升的师祖的师祖“灼华仙子”的古筝“桃夭”。
她不喜他们,却又选古筝,只因古筝有弦。
师父见此只叹一句:“冤孽啊!”
后来她于符篆和丹药医书上天赋卓越,所创符咒无数,这禁言符篆也是烦江珩天天在她面前唧唧喳喳不停才画的。
师傅说,她从未厌恶过兰家,否则承了阿娘如此卓越天赋后,她所创之物皆有蓝家之影。
江璇扯唇讥笑,可不真是冤孽。
她瞌眸未语,像是入定般。
兰思两人见此对视,未再询问下去。
自半月前,他们夜猎遇上一只千年莽妖被这位“怀瑜”姑娘所救,便知她灵力高深,师从名门,虽沉默寡言,但那双浅色眸子总是含着万千故事。
在此休息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受林家庄庄主夫人邀请前去除祟。
江璇本不想去掺和,奈何收到绿衣信鸽传书,告知她江珩与她皆在林家庄。
江珩灵力低微,尚未结丹,加之不时心智丧失犯病,虽有绿衣相伴,但江璇心忧弟弟出事,便是和兰思一行人一起同行前往林家庄。
。
因为绿衣明面身份乃是缥缈峰逍遥道人记名弟子,她与江珩在林家庄乃是座上宾。
江璇到了林家庄后,与兰思等人告别,按照与绿衣的秘密记号找到绿衣。
可她去时,只有绿衣愁眉苦脸望着她:“……璇姑娘”
见此,江璇面具下的眉心一跳,握住长剑的柔荑渐紧:“可是阿珩出事了?”
“无事。”
绿衣像倒苦水一样,把这半月她带着江珩处理商铺的事全部告诉江璇。
江璇听着,唇角紧紧抿起。
她这弟弟真是跳脱到了极点,今儿个不是把某家宗主的胡子剪了,就是抢了人女修的绣帕,挑逗人家姑娘,明儿个又是把谁家少宗主的灵宠的毛给剃了。
诸如此类的事,这半月真是数不胜数。
这些仙门宗主均是看在他是逍遥道人亲传弟子份上,不敢言语,却是叫绿衣给他收拾烂摊子得想哭。
绿衣说完,一脸委屈。
“辛苦绿衣姐姐。”江璇伸手安慰拍她肩,问:“阿珩在何处?”
绿衣听她冰凉语气,拢紧自己的衣裳,知晓璇姑娘这会是动怒了,怕是珩公子这会要抄不知道多少遍家规了。
绿衣告诉她,江珩自昨日到了林家庄后就和传闻是个疯子的林家庄大公子一起玩闹,如今都没有归来。
江璇指尖摸了摸剑身:“我去找他。”
绿衣见她转身离开,忙道:“璇姑娘,珩公子体弱,您可别动手。”
“……”
江璇未语。
等她找到自家弟弟时,他正抱着小黑,和一个画着红衣少年坐在屋顶上,两人一人一手一瓶酒,身旁还摆着两盘花生米和一只吃了一半的烧鸡。
两人看着底下大战邪祟的蓝家众人对话道:
“林公子,你说这陇西兰氏人能赢吗?”
那“林公子”喝了一口酒,嬉笑道:“不知道。”
“我觉得——”
“——江怀瑾!”
咋一听这声音,江珩还以为是自己喝醉了。
怎么这么像自家阿姐的声音?
阿姐每次生气,都喜欢叫他“江怀瑾”。
铁定听错了,一定是。
江珩正要喝酒,一转头看见身后的江璇,吓得手里的酒瓶和怀里的小黑都扔了出去:“阿、阿姐!”
我滴个乖乖,阿姐怎么会在这?
“过来。”
江璇睨他一眼,葱指提起要摔下屋顶的小黑丢进江珩怀里。
江珩喝了点酒,如玉的脸庞泛着红晕,摇晃着身子,笑着朝江璇走去:“阿姐——”
咚地一声倒在江璇面前。
江璇面具下的脸已经黑沉如墨,唇角紧紧抿起,浅色的琉璃眼眸酝酿着怒火。
偏生江珩还伸手抱着她的腿傻笑:“姐,我和你说……”
我找到阿娘了。
“闭嘴!”江璇气得用禁言符篆封了江珩的言,余光看向那个喝着酒朝她笑的林公子,那笑容很是眼熟。
像极了……
“不好,这邪祟有异!”底下兰氏弟子声音响起,截断了江璇的思绪。
她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看着底下兰思一行人对付已经变成凶尸的林家三口,很是吃力。
江璇正要出手帮忙,远远的响起琴声,她脸色忽变。
不仅她脸色变了,连正在喝酒的林玄羽脸也变了,伸手抓起未吃完的烧鸡,一个翻身直接溜了。
江璇只觉得这人眼熟,未做过多设想。
因为——
她还有个令她头疼的弟弟!
江璇一手提起小黑,一手提着喝得最的不省人事的江珩跳下楼。
眼见绿衣出来,江璇直接把人和小黑都丢给她。
绿衣:“???”
兰思等人看见江璇也在此,兰思出声提醒:“怀瑜姑娘小心。”
江璇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兰思见她手中红光一闪,变出一台古筝,筝身如玉,底身隐隐可见红色桃花正开得鲜艳。
江璇忆起逍遥道人所授《清心曲》,指尖微动,筝声与渐近的琴声重合。
江璇见此,素来平静无波的浅色眸子情绪波动,收起桃夭,指尖在空中画出一符咒压抑住正在发狂的凶尸,解了江珩的禁言,并对一旁绿衣道:“带阿珩离开。”
阿珩像极阿娘,她不能让那人看见阿珩。
绿衣颔首,拽着喝醉的江珩用了传送符就离开。
等江珩两人离开后,江璇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她见一旁兰思一行人对来人作辑行礼,早已知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