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
安琳夫人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倒是露出三分笑意。
有趣,着实有趣。
这么些年,倒没人敢和她谈条件。
鹤时谦薄唇微勾,微微坐直身体,与安琳夫人平视。淡声:“是,也不是。我只是拿出我的诚意和您谈条件。”
“哦?”
安琳夫人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鹤时谦,“鹤先生,您又是用什么身份来和我谈条件?南意的老公,还是什么?”
这样的话,让鹤时谦唇角的笑意僵硬一瞬。
他放在膝上的双手,指节一点点儿缩紧。
过了半晌,鹤时谦略整衬衫上的褶皱,直视安琳夫人讥笑的眼神,“我欠她。”
“……”
安琳夫人唇角一点点抿紧。
曾几何时,有个男人也在她面前说:“对不起,我欠了你。但是我爱她。”
我欠她。
我欠你。
一字之差,却相差甚远。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总是触景生情,这些小年轻的话,那么容易就勾起了她的回忆。
安琳夫人沉吟小半分钟,笑了一声:“我可以让你见南意,她愿不愿意和你走,是你的事。”
或许,可以看一场好戏了。
鹤时谦一怔,回了神,起身:“多谢。”
“不用。”安琳夫人叫来管家,让他领鹤时谦去了钟南意的房间。
屋外阳光正好,安琳夫人抬手遮了遮眼,讥笑道:“真不知道你们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她真是万分期待。
-
钟南意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管家领着鹤时谦走了小半分钟的时间,终于抵达。
鹤时谦单手抄兜而站,冷眼看着管家上前和守在门外的两个魁梧的黑衣保镖交涉。
“夫人的意思,让我领这位鹤先生来和小姐见一面。”
其中一个黑衣保镖往鹤时谦这边看了看,迎上男人冰冷的目光,立马就怕了。
转身把门打开,讨好着脸皮笑道:“您请——”
鹤时谦嗯一声,迈开长腿走进房间。
身后门,在他进去后立马关了上去。
钟南意的房间有个大露台,她这会儿正坐在露台上,双手抱膝,脑袋埋在腿窝,黑色的长卷发从肩头落下。
似乎是听见了有人进来,钟南意懒懒出声:“我说了,我不想见任何人。”
鹤时谦走过去:“是我。”
熟悉的,磁沉的嗓音。
钟南意愣了一秒,是他。
下秒又否定这个想法,鹤时谦那么讨厌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安琳夫人又怎么会让他们见面。
“抬头。”
钟南意愣怔一瞬,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两人相对无言。
空气里都是尴尬、沉默的因子。
鹤时谦出声:“我是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钟南意自嘲笑了笑,舒展身子,从露台上下来,走到鹤时谦身边:“我不会和你走的。”
“孩子们在等你。”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儿。
钟南意看着他,眼底满是嘲意,“两个孩子我也会带走,鹤时谦,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
她甩开他的手,下逐客令:“请你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