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死寂一般的安静。
安荆楚捏紧衣服,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容彦护犊子,眉目阴沉站起来,看着安琳夫人:“你这话……”
“我这话怎么了?”安琳夫人冷笑一声。
她一个眼神令下,立马出现两个黑衣保镖,把容彦死死的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容彦咬牙,双目猩红的瞪着安琳夫人:“你放开我!”
“无知小儿。”安琳夫人冷嗤一声,看向钟南意,“南意,我给你一个机会。”
对上安琳夫人洞悉一切的眸子,钟南意掌心濡湿,心跳如鼓,面色依旧平静如常。
她深呼吸,看着安琳夫人:“您说。”
安琳夫人偏头,示意管家:“拿上来。”
管家拍了拍手,立马有黑衣人拿出一把枪放在桌上。
安荆楚坐不住:“你…”
钟南意按住她,眼神警告:“别说话。”
“……”
安荆楚咬咬牙,坐了回去。
钟南意看着桌上的那把枪,通身黑色,小巧精致,一看就是把女式手枪。
钟南意抿唇,直迎安琳夫人的视线:“夫人,想要我做什么?”
钟南意桌布下的手一点点捏紧,如今,她几人为鱼肉,安琳夫人为刀俎,她绝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见机行事。
安琳夫人让管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我很喜欢你。”
钟南意扯了扯唇,有点儿讥嘲的看着安琳夫人:“夫人的喜欢,南意承受不起。”
从她出生开始,这个女人就开始一点点算计她。
算计她父母的死亡分离,算计她的人生轨迹。
她就好像安琳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只能任由她摆弄,无法挣脱她的束缚。
安琳夫人看着手里的酒杯,杯中红酒猩红如血,很是诱人。
她笑了一声:“我喜欢你,所以给你一个机会,今天…”
安琳夫人顿了顿,将手中酒杯打碎,扔在地上。
钟南意吓得一个激灵,捏紧桌布,余光瞄了一眼那个碎掉的酒杯。
血红色的液体在大理石瓷砖流淌开,像是盛开的彼岸花。
钟南意深呼吸,咬唇:“你…要我做什么?”
她有种直觉,今天做出的选择,一定会让她后悔莫及。
可是…她,已经再无退路!
安琳夫人起身,走到钟南意身边,把桌上的手枪给钟南意:“容彦和安荆楚,只能活一个,你选一个。”
钟南意看着手里的手枪,指尖微蜷,像是在发抖。
“我…”
安琳夫人爱恋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南意,别让外祖母对你失望。”
钟南意唇角抿紧,看一眼安琳夫人,这是她和安琳夫人撕破脸皮以来,她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外祖母”。
钟南意看着手里手枪,沉吟一会儿,出声:“只能活一个吗?”
“对。”
安琳夫人点头,语气冷漠又无情。
钟南意把手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我选择我死!”
安琳夫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钟南意——!”
钟南意没说话,只看着安琳夫人。
安琳夫人看她几秒,继而笑出声:“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