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邀请我上去,我没有意见——”
“……”
言婉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一抽。
顾长川倾身靠近她,语气暧昧:“婉婉,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谁说的?”言婉否认之快,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黑夜里,顾长川凝视着言婉的眼睛,看着她:“你在骗人…”
如果她不爱他,不会逃避。
言婉躲开了顾长川的视线,看着远边的天际,语气平静:“顾长川,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你现在是顾家二少爷,不是以前的顾长川。”
“所以?”顾长川握紧了言婉的手腕,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言婉,你真的不爱我?”
“不爱——”
言婉说的干脆利落,触及到顾长川受伤的眼神,她的心脏猛地一悸。
言婉迅速别过脸不去看顾长川,从男人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腕:“顾长川,我累了,你回去吧,今晚谢谢你。”
“言婉——”
顾长川叫住要走的言婉,可是言婉的背影利落,一点也不给顾长川留恋的意思。
看着远去的言婉,顾长川薄唇上扬,自嘲道:“言婉,你真是好样的。”
他本以为两人能回到过去,可是现在看来,言婉一点机会也不会给他。
顾长川抬头看天,想起那日在剧组里,言婉意外摔下来,帮助她的沈慕楠。
顾长川自嘲笑了笑,或许言婉已经对那个男人动心?
…
夜里冷风刺骨,钟南意已经穿上了外套,她是早产儿,身子本来就娇弱,前二十年身体娇养着还算不错,这一年来,身子越发糟糕。
她是学医出身,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状况就是外强中干。
容彦一副黑灰边的眼镜,驼色马甲,内衬是不变的白色衬衫,一身打扮居家休闲,衬得他身上那股随性的气质越发明显。
钟南意为容彦倒了一杯热茶,好看修长的手捧着热气四溢的白色茶杯,眉眼安静:“好久不见,容彦哥,最近这些事麻烦你了。”
容彦是她母亲养兄的儿子,也是她名义上的堂哥。
容彦喝了口茶,剑眉一挑,调侃钟南意:“麻烦?可不是麻烦了,我要是不再快点收集证据,你怕不是要和鹤时谦双栖双飞了。”
想到钟南意会和鹤时谦在一起,容彦心中怒火腾升,他不想要钟南意幸福,也不想要钟南意和鹤时谦在一起。
这嫉妒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容彦心想,至少不用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用了柠檬水写字来传递信息,跟做贼一样。
听得容彦的调侃,钟南意难得露出这小半年来的促狭笑意:“哥哥帮妹妹出头,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哥哥,妹妹?
容彦听着眼前少女促狭的话,端起茶杯遮住湛蓝眼眸里的莫名情绪。
他从第一眼看见钟南意时,就没想过把她当妹妹。
放下手中的杯子,容彦拿出一支手机放在钟南意面前,“眼熟吗?”
“这……”
钟南意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迷茫的望着容彦。
她茫然的神情,那双眼睛像极了容彦在少年时救下的小鹿,迷茫懵懂。
想让人占为己有。
容彦压下心中心思,耐声和钟南意解释:“这是我的人捡的,在姑父住院医院垃圾桶。”
钟南意打开手机,听了一遍录音。
录音里,鹤时谦和鹤齐天父子对话的声音传来。
“爸,真的是你做的?”
鹤齐天沉默了一会,开口:“是我——”
钟南意脸色不好,缓了一会,她垂眸:“这个是关键性证据吗?”
鹤齐天真的是害死了她父母的人,可是她真的下不去手把他送进监狱。
“是。”容彦见她低眸沉思,就知道钟南意在想什么,“你怕这个会影响鹤时谦?”
钟南意轻声嗯了一声。
容彦眼中怒意闪过,真是个笨女人,鹤时谦那个男人都对她这么无情,还替他着想。
笨死她算了!
钟南意思考一会,抬起小脸问容彦,“如果没有这个证据,送鹤…齐天成功率是多少?”
“零——”
容彦语气不好,他真是要被这个女人气死。
钟南意闻言,手心冷汗生津,内心挣扎,摇摆不定。
鹤时谦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就像深入骨髓的爱,放不下,拔不掉。
鹤齐天是给了她十年父爱的人,他们对她格外重要。
可是父母的臭于她来说……
看着钟南意纠结的小脸,容彦喝了一口水,修长手指在桌上敲打节奏,漫不经心开口:“逗你的…”
钟南意眨了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不解地看着容彦:“你在逗我?”
“不然呢,”容彦挑眉,黑灰框架眼镜下的湛蓝眼眸,捎着一点促狭的味道:“真是笨,不知道你爸怎么把你养大的。”
能这么笨。
“……”
提起父亲,钟南意的杏眸浮现浓浓的忧愁,至今为止,她还不知道父亲所葬之地。
作为女儿,她真是不孝。
容彦敏感感知到坐在对面的钟南意的落寞情绪,心脏处抽拉着不舒服,真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薄唇扬起玩世不恭的笑意,瞳眸促狭的望着钟南意:“在想什么,专心点,你不想小公主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彼此的仇人吧!”
“别说了。”
钟南意抬起小脸,红着眼睛打断了容彦的话。
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
容彦看着她,认真:“你专心一点,这只手机,用不用做证据上庭,取决于你。”
“……”
钟南意内心挣扎,过了许久,纠结了半天。
闭着眼,徐徐道:“不需要这个,你能上诉成功吗?”
钟南意苦笑,无论鹤时谦怎么对她,她还是忍不下心去真正的伤害他。
容彦那双如同大海的眼眸,盯着钟南意的脸,过了许久,说:“好,我尊重你的想法。”
这个手机录音证据于他而言,形同鸡肋。
只是他用来试探钟南意的工具。
呵,没想到,这笨女人还是那么在意鹤时谦。
果真,笨死算了。
钟南意抿紧了嘴角:“让我再想想可以吗?”
她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容彦看着她,修长手指在桌子上打着节奏:“可以。”
狮子捕猎,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