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停在欧式古堡前,钟南意和容彦从车上下来。
安琳夫人站在花园门口,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笑了声:“南意,欢迎回家。”
看着眼前打扮精致,保养得宜的贵妇人。
钟南意心中百感交集,在初初知道眼前老人是自己的“外婆”时,她本来以为自己又有了家人,可是没有想到一切都是陷阱。
一个名为“亲情”的陷阱。
安琳夫人看见钟南意没有说话,也不生气。迈步上前,走到钟南意身边,对容彦笑:“容先生,您想见的人,在地下室,安阳,带容先生去地下室见你的姐姐。”
站在安琳夫人身后的安阳站出来,走到容彦面前,面无表情:“容先生,随我来。”
“多谢。”
容彦和钟南意互看一眼,跟上安阳,往地下室而去。
这边,安琳夫人看着钟南意,脸上依旧是和蔼的笑意:“南意这一次回来,连外婆也不叫了?”
“……”
钟南意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没有笑意。
安琳夫人看着她,笑容依旧:“算了,你不想见我也行,反正啊——”
她拍了拍手,有两个菲佣打扮的人上前,“夫人。”
安琳夫人吩咐:“带小姐去她的房间,没我的吩咐,不准让她出来。”
菲佣走到钟南意面前:“小姐,清和我们来。”
钟南意没说话,抬脚走了两步,转头看向安琳夫人,出声问:“您到底想做什么?”
从她童年伊始就开始谋划一桩桩阴谋,害死她的父母,害得鹤家破产,让她无处可走,只能心甘情愿跳进她的陷阱。
安利夫人看她一眼,这会眼神冰冷无度,又像是看着钟南意怀念谁。
过会,她笑道:“南意,你要知道,没有谁天生是坏人。”
安琳夫人目光倏地看向古堡另一边,那是一座无人去的小房子。
钟南意看不懂她眼中情绪,漠然抿唇,跟着菲佣离开。
安琳夫人看见她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唇角,“你看见了吗?你的女儿和外孙女都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惜呢…”她抬指拂去衣角褶皱,眼神冰冷:“你照片死了,看不见了。”
*
地下室里昏暗无光,漆黑一片,至于墙上一盏灯弱弱发光。
容彦跟着安阳走进来,皱眉:“你姐姐就被关在这里?”
安阳正拿出钥匙开门,转头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他开了门,对容彦道:“进去吧。”
“——谢谢”
容彦抬脚往下走,才走两步,身后传来安阳的声音。
“容彦,一定要把姐姐救出去。”
容彦没说话,只对他扬了扬指尖,阔步流星往底下走,身影隐灭在黑暗中。
他走进去,看见抱腿坐在床的女人,一步一步靠近她。
安荆楚在这里待了很久,忽然听见有脚步声响起。
来看她的人只有安阳,她冷淡开口:“安阳,你滚!”
“是我。”
耳边响起的声音,是她永远没有想到的男人声音。
——是容彦
安荆楚几乎是不敢相信看见眼前出现的男人身影,她揉了揉眼睛:“容彦?”
容彦走到她面前:“是我。”
安荆楚抿紧唇角,看着眼前的人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容彦也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安荆楚出声打破沉默:“你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离开。”
“……”
安荆楚瞳孔微缩,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容彦。
过了会,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容彦,你在说什么?我走不掉。”
把她囚禁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她用安阳的命威胁她,她根本无处可逃。
容彦上前一步,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我说了,我要带你走,就能带你离开。”
安荆楚唇角扬起,带着点嘲意:“你带我走,带我去哪?容彦,我于你而言又是什么人,你又凭什么带我走?!”
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冰冷着目光看着眼前男人:“我不走,你自己走吧。”
安荆楚避开容彦的眼神,疲惫的闭上眼睛。
容彦看着她躲开自己的手,抿紧唇角:“我说了,我要带你走。”
“带我去哪?”安荆楚反问他一句,眼睛里满是冷意。
“容彦,够了,我们不是小孩,不要再闹了。”
“你不信我吗?”容彦上前盯着她的眼,像是要把她刻进自己眼里。
气氛微微凝结,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墙上挂表针尖转动的“滴答滴答”声音。
安荆楚此时开口:“我不信——”
她早就不敢相信他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信与不信又怎么样?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到过去了,何必要这样纠缠不休。
他明明心里的人是钟南意啊!
她是安荆楚,不是钟南意。
安荆楚就算是钟南意的妹妹,可是也不是钟南意,她不会做谁的替身。
她根本就不想做谁的替身!
“安荆楚,再信我一次。”
容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