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意看着秦思雨眼睛里浓郁的歉意,嘴角笑意加深,她拍了拍秦思雨的手,“思雨,你放心吧,我没有事的。”
她虽然独来独往惯了,可是也知道在意别人的想法。
虽然这举动在别人看来很奇怪,甚至有点笨拙。
至少,她正在一点点改变,不是吗。
秦思雨看着钟南意嘴角的微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可是眼睛里的歉意没有少半分。
她握紧了钟南意的手,“南意,谢谢你愿意帮助我。”
“不用谢…”
因为她们都是一样的人,只能在黑暗里,默默期盼别人能给自己的一点光明。
钟南意想着那些往事,心里不由得更加明白秦思雨现在心里所想。
她以前在钟家时,也一直渴望着有一个人能来帮助自己逃离那些吸血鬼一样的亲人。
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只有靠着自己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庭,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秦思雨看着钟南意的眼睛,语气感谢:“南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是这次安顿好我妈妈和弟弟以后,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你。”
“好,那我就你把你的诺言记着。”钟南意难得打趣一样和秦思雨说,“思雨,我以后要是找你帮忙,你可不许推脱。”
“当然不会。”
感受到钟南意语气的轻快,秦思雨悬着的心,还有眼底的担忧终于褪去几分。
她看着钟南意的眼睛,一字一顿,很是认真:“南意,以后你只要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
“好…”钟南意余光看向在车外等了很久的林学长,对秦思雨道,“思雨,你先进你家去找你妈妈和弟弟,我待会就过来。”
“好…”
秦思雨看了眼林学长的方向,拍了拍钟南意的手,推开车门下车,仰起头,昂首挺胸走进自己的家。
钟南意看见秦思雨离开后,推开车门下车,走到林学长身边,微笑开口:“林学长,谢谢你今天答应帮助我。”
如果不是林学长突然联系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秦思雨逃离秦家的事。
林学长看着面前笑容恬静的少女,温润的脸庞噙着一丝笑,“南意,你不用和我这么见外,你知道……”
林学长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再给钟南意表白,钟南意心细如发,显然看出了林学长所想,立刻打断他的话。
“林学长,谢谢你,”
钟南意脸上出现和她气质完全不同的笑,“我上次不告而别,林学长,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我怎么会。”
林学长看出来了钟南意现在已经对鹤时谦动了心,只是鹤时谦那个霸道的男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林学长的手缓缓攥紧,他不能让鹤时谦知道这件事,只有让钟南意离开鹤时谦,他才有机会……
“林学长,林学长……”
钟南意看见林学长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出声叫道。
林学长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刚才一时之间,想事想得太入神了,你和鹤时谦之间还好吗?”
“我和他很好,等我下个月生日一过,我们就登记结婚。”
钟南意不想林学长在自己的身上费太多的功夫,毕竟他们是不可能的。
像林学长这样优秀的男人,值得更加好的女人,她不值得他在自己身上费太多的功夫。
林学长显然一愣:“是吗?这么快就要结婚,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发请柬。”
“好的!”
钟南意轻轻莞尔,眸子里的笑意灼烧了林学长的眼睛,他攥紧拳头,努力维持自己的风度翩翩。
林学长深呼吸:“南意,你朋友进去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我陪你去看看吧。”
“好。”
钟南意轻轻的点了点头,率先走在了前面。
林学长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步履不停地跟在钟南意身后走进秦家。
秦家内,秦思雨和母亲,还有七岁大的秦毅抱着哭个不停。
钟南意和林学长走进来,两人异口同声打了招呼:“阿姨好…”
秦母一愣,不知道怎么办,求救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他们是……”
“妈,他们是我的朋友,来接你离开周县,我们去云城的。”
秦思雨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对秦母一笑。
秦母一听,是要来接他们离开的人,顿时喜上眉梢:“真的吗,他们是真的来接我们离开的吗?”
“当然了,妈,我怎么会骗你。”
“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秦母双手合十,她看了眼这里的一切,热泪盈眶,在这里被受折磨十多年了,她终于有机会离开了。
秦思雨感受到母亲情绪的低落,抱住她,“妈妈,你放心,以后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有了南意这样的朋友,逃离这里以后,他们就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会好的,会好的……”
秦母像是在安慰女儿的情绪,又是像在安慰自己。
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也相信自己,只要能离开那个禽兽不如的秦强的魔爪,她相信会过上好日子。
钟南意看着和秦思雨哭作一团的秦母,想起梦境里的母亲,勾起唇笑了笑:“思雨,我们趁现在,你二叔不在,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好…”
秦思雨替秦母擦掉了泪水,牵起弟弟秦毅的手,“妈,小毅,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等等,我去收拾下行李。”
秦母想起自己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松开了女儿的手,“那些东西都是你爸爸留下来的,不能留在这里。”
秦思雨一听是自己的爸爸留下来的东西,对秦母道:“妈,我陪你去收拾吧,把这一切收拾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秦母一听秦思雨这么说,显然一愣,她是想暂时性离开这里,逃开秦强的魔爪,可是没有想过以后不再回来。
年幼的秦毅软着声音开口:“妈妈,我不想回来了。”
他害怕那个叔叔,他每次喝醉酒都要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