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饭店夜九歌之前来过一次,结账时钱刚够。
中午的时候夜九歌再来,想先吃饭等一会赚到银子就还!
何况明天就是跟王大卫约好见面的日子,这钱怎么也能还的起,本是打着商量的原则,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没曾想,这店小二还没等她把话说就已经变了脸。
这会,店小二傲慢的声音,立即引来店里食客好奇看热闹的目光。
那鄙夷的目光仿佛要在夜九歌跟夏淳易身上烧出一个洞。
“没钱吃什么饭啊!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
“这两小哥看起白白净净,人模人样,怎么这般好吃懒做?没钱还来这种地方吃饭,不知高地厚!”
身处在最底层,凭时没少受到各种剥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落魄的,便看准时机狠狠往死里踩。
店小二听到那些议论之声,更加得意得扬起下巴,“走还是不走?要是不走,我可真叫人了!”
“你……简直欺人太甚。”夏淳易小脸羞的通红,他虽生长在小山村可也是受人尊敬的夏家小少爷。
何曾像现在如同脱了衣服,被人指指点点!
跟着走进来的颜千寻看到这一幕,收住了脚,颇有兴趣的站在一旁边等着看热闹。
只见夜九歌邪肆一笑,在众人目光中非但没走,反而拉住夏淳易一起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嘿,你这无赖!”店小二被她的举动气的跳脚。
“无赖骂谁呢?”夜九歌斜看向店小二。
“无赖骂你!”店小二下意识接口,说完立即引来哄堂大笑。
店小二这才后知后觉发觉自己被夜九歌耍了,普通的脸上立即闪过一抹阴狠。“嘿,臭小子你竟敢戏耍我!”
“对的,你才发现?”夜九歌直接承认,笑看向他。
这一笑让店小二莫名觉得全身发毛,惊觉自己被一个没钱的穷小子唬住了,又觉得没有面子。
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臭小子,既然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撸起衣袖,就要来拽拉夜九歌。
他又何曾客气过,从进店起便阴阳怪气。
若是从她一进店起,这店小二不是这么一副瞧不起人的态度,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夜九歌撇了眼看戏的颜千寻扯了扯嘴角。
要想让颜千寻信任她,心甘情愿的给银子,就必须得拿出点本事来!
这店小二就是送上门的机会。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否则你可要倒霉了哦!”夜九歌收回目光,施施然给自己倒了杯茶。
“呸,就你这穷货还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到是要看看我究竟怎么个倒霉法!”店小二不相信的呸了一声,话刚刚落音。
只见店小二那青色的裤子当着众人的面掉了,露出里面的大红色的裤叉来。
“娘,他脱裤子羞羞脸。”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指着店小二大声说道。
“乖,别看!”小女孩她娘立即尴尬的捂住她的眼睛。
随着这一幕,比之前更响亮的哄笑声响了起来,顿时店小二的脸如同开了染房,精彩极了。
“臭小子!”店小二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种情况下还想要对夜九歌下手。
夜九歌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听“呯”地一声,店小二如同被人撬起了双腿,没有预兆的往后倒摔而去。
“妈啊,我的腰。”紧跟着店小二呼痛的声音响起。
“我说过你要倒霉,你不听,吃亏了吧!”夜九歌轻轻啜了口茶,悠悠说道。
仿佛得道的世外高人,浑身散发出一种看不见的光辉。
“她竟然有预知的能力!”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变了。
掌柜的闻声赶来,见自家店小二狼狈的摔跌在地上,皱眉刚要发火,便听人说了事情经过。
幸好掌柜是个有眼色的,结合前因后果也知是自家小二理亏在先。
且看夜九歌的确有几分邪门,开门做生意能少一事便少事,没得给自己惹了麻烦。
连赔礼道歉,“这位小公子,我这小二实在是不慬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日我请客。”
夜九歌笑了笑,“不愧是个掌柜就是比小二有礼貌,不过我是那种会吃白食的人吗?”
说着提高声音,配合着挑了挑眉。
飞扬夺目又嚣张!却一点不令人反感。
夏淳易悄悄的撇了撇嘴,是不是吃白食,就只是会骗人而已。
一顿饭不能打发,看来胃口有点大。
掌柜心里沉了沉,尴尬的继续赔笑,“那依小公子看,这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们吃饭自然有人付钱。”夜九歌看穿他的小心思,瞪了他一眼,看向颜千寻笑了笑,“公子热闹看够了,是不是该过来坐了?”
掌柜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一身打扮不俗,浑身散发着贵气,一看便出身不凡的颜千寻。
这样的人怎可能没钱付账!是自己看走眼了。
“想吃什么,你点吧!”颜千寻在众人的目光中施施然坐下,这种感觉比之前给她感觉大不同。
那目空一切的姿态,看起来比她还要像个神棍。
“怎么?不想点……还是觉得这里的菜不合胃口,要换一家?”颜千寻凤眼淡若的看着盯着自己发呆的夜九歌,语气温柔。
这跟见他的第一面完全不符,夜九歌猜到她露这一手,对方必然会改变一些态度。
但这温柔是个什么鬼?
“咳咳……”
连移开目光,假咳两声回道,“不用换,这点菜我不如我家小弟,给他点。”说着对夏淳易使了个眼色。
夏淳易是真的饿了,一听可以点菜了,也不再顾及,不客气的点了一大堆喜欢吃的。
夜九歌也饿了,直吃到肚子再也撑不下,才放下筷子。
方才发现颜千寻竟一筷子没动,不由道,“你怎么不吃?”
“你想知道?”她就简单问一句,颜千寻却是突然凑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轻柔缓慢。
他的声音听着人仿佛坠软棉棉的云端,舒服至极。
夜九歌脸一红,退开些,“我就随口问问,并不是想知道,你不说就算了。”
这个男人是发电机吗?胡乱撩人,这态度变化得让人觉得诡异。
夜九歌的疏离到没有让他表露出什么情绪变化,而是用可惜的口吻说道,“如此算了便算了,不过以后你想知道,我还是可以告诉你!”
这种无聊的许诺,夜九歌却有一种尽乎荒唐的错觉,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许诺。
她真的是见鬼了,她怎么被一个断袖给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