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都为你顶罪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闻言男人一改方才神情,猛然抬头眼里再也不见害怕,反而是滔天愤怒。
“因为什么你还不明白?”田夫人狠戾的笑起来,鲜红的指甲扣住他的下颔,强行让他跟自己对视。
“你只不过是闲暇时候,我用来消遣养的一条狗,我让你去勾~引媚姨娘那个小贱人,你竟瞒着我假戏真做,你说为什么?”
说完一把甩开他,用手绢仔细地擦了擦手。
恢复了她娇弱贵妇人的模样,“给你个机会,忘掉那个贱人,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既往不咎。”
“不可能,我不会忘记媚儿,死也不会……”男人如同疯了一般摇头。
这让前一秒恢复娇弱贵妇人模样的田夫人,再次变的狰狞,“好,很好,还真是一对痴情人,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说完大手一挥,两具黑影破风而来,一左一右将阿贵锁住。
夜九歌没想到看起来娇柔的田夫人会藏着这么大的秘密,眼见她们要出来连忙闪身藏好。
田夫人将阿贵带到一处偏避的林子。
也许是明日要出大太阳的缘故,整座林子在黑夜笼罩下又被浓雾笼罩。
两具黑影牢牢锁住阿贵,一具黑影拎着一只不停叫唤的大狼狗。
“那日对付夜九歌那个小贱人,损失了一我具黑影,现在只剩三具,正发愁呢,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把你炼成黑影,永远陪着我。”
田夫人指尖轻轻擦过阿贵的脸,像是对情人间最亲昵的呢喃,但是表情却只有对待玩具虐杀般的快感。
难怪夜九歌觉得那天的黑影像是狼与人的结合,原来是用人跟狼狗炼化的。
只是田夫人是何来路,既会巫蛊之术,又懂这种邪门的炼化之术?
随着田夫人接下来的动作,很快夜九歌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只见田夫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散发出奶白光泽的珠子,光泽笼罩着她,令她的形神如白昼般清晰。
夜九歌瞳孔骤然一缩,这颗珠子不是跟王五他娘所拥有的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眼见田夫人利用珠子施法,阿贵表情变的越来越痛苦,即将跟狂吠的狼狗结~合在一起时。
夜九歌当即立断祭出了身上所有纸人……
“又是你夜九歌!”术法中途被打断,田夫人狂怒的看向夜九歌,恨不得生生撕裂了她。
“对啊,田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夜九歌故作轻松的挥了挥手。
田夫人冷笑,“没想到你竟然有胆子送上门来!”
说完指挥黑影对她全速扑过去了。
夜九歌要等的就是这个,在黑影扑到她面前的那一瞬间,她命令祭出的纸人将她托浮而起,轻松躲过去,与此同时纸人也顺势托起了阿贵。
一招声东击西,顺利逃脱。
半空中她气死人不偿命的跟田夫人挥了挥手,“很遗憾,看来我是送不成死了。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给我追!”心知自己上了当,田夫人的脸变的扭曲,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朝三具黑影下命令。
夜九歌心力有限不可能带着阿贵一直飞在天上,稍微拉开距离,便带着阿贵下地全速奔跑。
但是经跟狼狗结~合的黑影速度快的惊人,前面是一条深浅不知的河,眼快就要追上。
夜九歌问阿贵,“跳不跳?”
阿贵沉默的看了眼身后,眼睛一闭二话不说“扑通”跳了下去。
看着阿贵水里扑腾,夜九歌嘴角抽了抽其实她还有别的方法!
心神一动,纸人将她再托离了地面。
万幸河水不深,原以为黑影会跟着追上来,岂料那些黑影一到河边就变的慌乱,不敢靠近,似乎很怕水的模样。
夜九歌闪过一丝狐疑,不过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
终于安全,夜九歌生了火堆。
火光照映着人脸,夜九歌拨了拨火堆,望向正拧湿衣的服的阿贵,开口,“阿贵是吧,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了吧!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你跟那个田夫人究竟是何关系了?”
闻言阿贵拧衣服的手一顿。
“我能不回答吗?”
“显然不能。”夜九歌摇头,诚实的说道,“我跟田夫人之间有仇,经过刚刚的事,已经到了不是她死就是我死的地步,所以你不能恩将仇报。”
阿贵望着火光沉默了半晌,这才下定决心的点了点头,声音仿佛从古老的远方传来。
“其实我是柳妈妈的远房亲戚,那年家里遭了灾,迫不得已才来投靠,也是因为这样我遇上了田夫人……”
天快要亮透的时候,夜九歌送走阿贵,悄无声息的返回了田府,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补充体力,醒来才有力气干票大的。
“小歌,起来了,天都亮了。”刚睡下同屋的丫鬟就叫她起床。
夜九歌翻了个身,“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已经跟管事妈妈告了假,你自己先起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同屋的丫鬟疑惑的皱了皱眉,同是丫鬟她怎么就觉小歌比她过的恣意。
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像她们这种人又怎么能用恣意这词来形容?
田芳菲昨晚失眠了,自三日前,霜飞打探出夏淳原回府的消息,田芳菲便天天出门跟夏淳原制造偶遇。
虽然连续几日她都主动出击,可夏淳原始终对她不冷不热,让她倍受打击。
早上起来,便有些怏怏。
“霜飞你说要如何,才能让夏公子对我态度不那么冷淡?”
霜飞给田芳菲梳着头回道,“那夜九歌自从那日失踪就生死不明,夏公子最近估计都在因为这事心情不好,跟您没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我喜欢他。那夜九歌死了就死了,夏公子凭什么要为了她不开心。”田芳菲一听霜飞的分析安慰,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生气。
自知说了田芳菲不爱听的话,霜飞还是咬了咬牙,“小姐,不管怎么样那夜九歌总归是夏公子的妻子!”
她不乐意田芳菲喜欢夏淳原,夏淳原只是一介商人,万一田芳菲真嫁过去,她就从郡守家的丫鬟变成了商人家的丫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妻子妻子,不就是比我早遇到夏公子,如果是我先一步遇到夏公子,我也一定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田芳菲烦躁的说道,说到这儿眼睛忽而一亮,悟了过来,“对啊,现在夜九歌下落不明,我正好趁虚而入。”
说风就是雨,田芳菲连头发都顾不及梳了,便兴冲冲的往宁和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