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已经过了饭点的原因,此时吉庆楼人并不多。
他们坐的是二楼雅间,夏沫沫熟练的点了几样招牌。
看样子是经常来吃,她报菜名的时故意得意的瞥了夜九歌好几眼。
就差开口炫耀了!
狗果然是改不了吃屎,被她打了还没有两个时辰就开始不安份。
什么佛跳墙、文思豆腐、糖醋鲤鱼。她前世吃的不要太多,即使是原主家中还没有遭逢大难时,也吃过不少美食,还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
傻蛋!
夜九歌挑了一块鱼剔了刺放进嘴里,这宝庆楼的菜到真做的不错。
鱼肉没有腥又细嫩爽滑!
夜九歌是真的饿了,旁若无人的享用美食,她觉得这是对美食的一重尊重。
夏沫沫饭吃了个半饱,睨了一眼夜九歌出了包厢。
夏沫沫离开大约半刻钟,一位伙计打扮的男子匆匆走了进来。
告诉夜九歌跟夏淳原,说夏沫沫被上菜的小二弄脏了衣服,请夜九歌帮忙带身干净身裳过去。
夜九歌想到自己刚刚买了大堆成衣,皱了皱眉。她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可是不管怎么样名义上他们是一家人。
不僧面看佛面,她不情不愿的出了包厢。
拿好衣服,在伙计的指点下,来到了对面客栈的一间客房。
推开门没有发现夏沫沫,反到看到张有良正紧张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看到她之后立即露出欣喜之色。
世界上那有那么多的巧合!
夜九歌脑袋一转,立即明白夏沫沫在打的什么鬼主意,转身便要离开。
却被张有良顶住了门。
“九歌,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怪那天我没有护着你?”张有良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她,急切的解释。
“那天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娘她用生命来威胁我,我别无他法。九歌你心地那么善良,应该会理解我的啊!”说着便要拉她的手,夜九歌闪身避开。
只是冷冷的反问一句,“凭什么心地善良,就要理解你?”
心地善良有罪吗?凭什么道德绑架,这张有良看起来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怎么都不中听。
或许他就这么一个人!
“九歌,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张有良不敢相信他的九歌会这么犀利,愣了一下,紧跟着解释,一脸受伤。
又跟她来这一套,夜九歌皱了皱眉。
气氛有一刻的尴尬,张有良叹了口气,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倾诉道,“九歌你知不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
吃饭想,睡觉想,连呼吸都在想!你过的好不好?夏淳原有没有为难你?”
夜九歌听到这些,蓦然心里有些难受,她撇开眼。清楚这应该不是她的情绪,而是灵魂夜九歌残留的情感。
只是她现在不是她,不应该被她遗留的情绪左右。
冷硬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过的非常好,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说吧,你怎么会在这里,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九歌,你为何这么说?”张有良惊讶,又变成了受伤的模样,着急的说道,“明明是你让人去我家给我带口信,让我今日去夏家带你一起离开,后来又让我到镇上的宝庆楼等你,再然后又让我来客栈开间房,你怎么说变就变啊!”
该死的夏沫沫,夜九歌暗恼。“托口信的不是我,这是个陷阱,你上当了。”
说完这句话,再也不想耽搁,便要离开。
只是张有良仍旧不愿意相信的堵住门口,“九歌你别骗我了,是不是因为夏淳原今日给你买了许多东西,所以你改变主意,变心了?”
今日他到镇上没有一会便听说了,王家村夏家二爷真宠媳妇,带着媳妇几乎买遍了整个镇。
真是好大一盆脏水扣她头上,夜九歌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
一直以为张有良虽然是个妈宝男,但却是爱灵魂夜九歌的。这虽然对灵魂夜九歌不公平,但孝顺无可厚非。谁叫那道先救妈还是媳妇的命道,一直没有标准答案。
但是现在她错了!
她都说这是个陷阱了,他还能说出这番话来。显然心里不相信夜九歌,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这样的爱又有几分?
毕竟灵魂夜九歌跟张有良相爱过一场,本来想给他留些念想好聚好散,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既然他是这么想她的,索性不再辩白。
顺着他的话说道,“没错,我是变心了。夏淳原现在是我相公,他长得帅而且还有钱,他能让我过上好日子。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你既护不了我,也娶不了我。我为何要苦苦喜欢你?从今以后你便忘记我吧,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
想要把话说的再狠点,最后还顾忌着灵魂夜九歌,临到嘴边话又变了。
只要今日一别,从此陌路,那些损人不利己的话就算了吧!
只是张有良没有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眉稍紧紧拧在一起,满脸痛苦,“我的心里满满都是你,这怎么能说忘记便能忘记?
九歌,难道你忘记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了吗?你说过不在乎是否贫穷还是富贵,只想跟我在一起的啊!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努力用功让你过上好日子。”
刚刚怀疑的人是他,现在痴缠的又是他,到底要闹哪样?
心脏的位置一缩,一股钝痛袭倦全身,残存的情感又出来作怪了。
她需要速战速决,否则说不准有还什么变故!
灵魂夜九歌只有对不起你了,你既然已经不在了,应该也是希望张有良能忘记你的。
在心里说了句抱歉,夜九歌冷笑一声,说的话一刀见血而现实。
挖苦道,“呵……等你用功过上好日子。是等你考上进士做了官之后?那你能保证你什么时候能中,我又要等你多久,即使你中了,想要我过上好日又要熬上多少年?
等到我七老八十吗?张有良老实跟你说吧,我不愿意等。我现在就想过好日子!可我想要的你永远也给不起。”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肤浅了?”闻言张有良发泄的一脚踢在门柜上,脸上尽是指责。
“肤浅?难道一定要跟你过苦日子就叫做高尚了。那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我的相公还在对面等我,请你让开。”
夜九歌脸上的表情太过绝决,张有良即使心里再不甘也不敢再拦她。
只是哆嗦着嘴唇,直到门关上。他再也看不到夜九歌,才倒跌在地。
紧紧捏住棉麻浆洗的发白的衣角,用只有自已听的到的声音喃喃道,“所以你终归是嫌弃我了是吗?嫌弃我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