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都是老婆子把你拖进了我们田家这滩浑水里来,对不住了!”田四海走后,田老夫人抱歉的握住夜九歌的手。
夜九歌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态度疏离的笑了笑。“田老夫客气了,您身体刚好,还是躺下休息吧!否则再撑下去估计得真生病。”
田老夫人明白,夜九歌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不爽了。
也是,人家救了自己两次,而他们却恩将仇报,本是家里私事却要把她这个外人拉进来,而他们一家子人……
叹了口气,“罢了,忙活一中午了,张妈妈你带夏夫人去侧间歇歇,晚上还有的忙。”
张妈妈应“是”,引夜九歌跟柳翠一起出了门。
田蓝掺扶田老夫人往里间榻上走。
“夏夫人是个好的!她因我们已经得罪了你二妹妹,你二妹妹一向是个浑不吝的。你刚刚就不应该当着你父亲的面再把这件事闹出来。”
田蓝没有狡辩,直白的把顾虑说出来,“祖母,孙女知道件事是我自私了些,可错过了机会,我怕父亲不会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啊,就是心思太重!”田老夫人心疼的点了点她的脑袋,目光暗淡了一息。
“都怪祖母没用,没能保护得了你。”
田蓝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祖母,孙女如今大了,理因换孙女来保护您。”
田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朝晖院的侧房里。
夜九歌慵懒的坐躺在太妃椅上,柳翠踌躇的盯了夜九歌好半晌。
直盯夜九歌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闻言柳翠双眼亮晶晶的扑了过来,“夫人,您刚刚给田老夫冶病的手法真厉害,您是从哪里学来的?”
“想知道。”夜九歌半睁眼。
“恩!”柳翠点头如捣蒜。
“那你把耳朵伸过来。”夜九歌招手示意她靠近。
柳翠依言靠近,夜九歌在她耳边使坏的说,“不告诉你,你那主子想知道让他主动来问我!”
“呵呵!夫人您说什么呢,原本就是奴婢想知道,跟主子有什么关系。”
夜九歌懒得拆穿她,闭上了眼睛。
很快夜色降临,夜九歌伸了个懒腰,带着柳翠从侧房走了出来。
“夏夫人您醒了。”外面田蓝早已带人在等候。
夜九歌点了点头,简单的用了餐后,田四海也带人过来了。
他很好奇夜九歌是否真能找到那下咒之人,他听说京都的国师也有捉鬼驱邪的手法。
田四海自进朝晖院起就跟田老夫人坐在一起喝茶,睡过一觉之后的田老夫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
“夜姑娘,您看要准备些什么?”田蓝问。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只准备要把贵府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即可。”夜九歌风轻云淡,这会的她依旧是来时的装束。
可却偏偏多了一丝世外高人的脱俗非凡之感。
迫使田蓝不敢再跟她正面对视。
田四海闻言对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立即领会,不过短短功夫,除去守家安宅的护卫不计之外,田家数百口人全都在朝晖院外集合。
乌泱泱的一片。
“老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田夫人一到便柔声问道,眼波流转好似才看到田四海旁边的田老夫人。
夸张的用绣帕掩嘴,“哟,母亲大人,您何时能下床了?瞧如今母亲大人这样子怕是已然大好,还真是老天人保佑!”
她夸张而做作的表演,田老夫人却连看她一眼都未曾,始终保持沉默。
“好了,就你话多,快过来坐。”到是田四海仿佛很吃她这一套,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是,老爷。”田夫人娇媚的嗔了他一眼,款款在他身边坐下。
这田夫人作派到没一点像是个正室,难怪会教出田芳菲这样的女儿!
面对田老夫人的视若无睹,镇定自然,同时绝非善碴,夜九歌收回暗暗打量的目光。
“老爷,大晚上的把人家叫出来吹风,受寒了怎么办。”
“是呀老爷,人家身子弱,假如受寒就不能伺候老爷了。”
这边田夫人一坐下,田四海相继到的几个妾室便争先恐的围到田四海面前,一言我一语撒娇不停。
夜九歌惊奇的发现这个田四海的审美还挺一致,这四个妾室无一不是和田夫一样的作派。
而且田四海还一副享受的样子,看的夜九歌想要洗眼睛。
田蓝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田老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重重“啪”的一声,半丢回桌上,茶水溅了一桌。
田四海这才意识到自己老娘还在,清咳了声掩饰,“全都围在这里成何提统,还不都回去站好了。”
他一发话,这几个妾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回了去。
“夜姑娘,现在可以开始了吗?”田四海假正经的问。
夜九歌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点了点头,“劳烦田大人让人守好了,在我没说话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听你的!”田四海爽快的答应。
“装神弄鬼!”跟着到了的田芳菲一脸不屑。
夜九歌深深看了田芳菲一眼,心神一动偷偷派了七个纸人出去,然后气静闲云的坐在椅子上,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
“夜九歌,你说找那下咒人,难道就是在这里等吗?”
夜九歌这不自己当做外人的作派,让田芳菲心里像生凭长了根刺。
方才一会功夫,田四海已经命管家把将众人召集过来的原因说了一遍,田府无论主子还是奴仆都在消化这个消息。
怎么也没有想到,田老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不过还是有许多人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唯独田夫人的目光闪了闪。
田芳菲挑衅的话一出,她就立即制止,“芳菲不得无礼,夏夫人既然冶好了母亲的病,就是我们整个田家的恩人。”
“她一个乡野贱~人,也配做我田家的恩人,母亲您可不能帮着这个贱~人说话。”田芳菲心中不服,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田夫人冷脸,假意呵斥,“闭嘴,再胡乱说话,就给我滚回自己院里去。”此时到是有了一点官家太太的正经样子。
田芳菲不敢再说话。
“夏夫人,你小小年纪,这高超的驱邪手段也不知师从何人?”田夫人仿若变脸,转眼收起了凌利,亲切的跟夜九歌搭讪。
夜九歌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中的绝品,若有所思,“田夫人,我若说是天生的您可信?”
“呵呵。”田夫人捏着帕子笑了起来,“世界如此之大,多离谱的事情都有可能存在,我见识浅薄,岂敢不信。”
“夫人信便好。”夜九歌笑了笑,用田夫人自己的话把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