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查查,没来王家村前,她还去过哪些地方?”夏淳原的声音很冷,如极雪冰原上的冰锥。
“是。”他的身后,一身黑衣容貌平庸神情冷淡的男子应声离开,仿佛从未出存在过。
夏淳原负手而立,他耳力极好,即使隔得远,夜九歌说话的声音还是陆续落入他的耳里。
夜九歌之前的身份是夜家大小姐,她有通灵之术他怎么一点也没有听的说过?
还有昨天下午她出门前准备的纸人,处处疑点重重,他曾在古书上看到过,有一种人能剪纸成灵供人驱使。
莫非是她流转到王家村之前,遇到过什么世外高人教她的?否则无法解释。
她在王家村人际关系,他早已探清。这几年除了在王家干活之外,几乎没有跟什么外接触过。
不管是性格的转变还是身怀异术的她,都像是一团迷雾。
新婚之夜确定她就是夜九歌的想法,被他推翻,疑窦再生。
“还我婆娘!”
夜九歌说的正高兴,只听一声怒吼,朱小红的男人突然像发了疯一般,不管不顾朝她一头冲撞过来。
夏淳原微眯起眸。
“主子,要不要出手?”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位黑衣男人。
厚嘴唇,嘴角上扬即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像是在笑。
夏淳原冰冰凉扫了他眼,男人无意识打了个激凌。立即捂住嘴说道,“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消失。”
身体却很诚实的站在原地,想要继续看热闹。夏淳原再一眼锋扫过来,这才悻悻的闪隐进身后浓密的大树消失不见。
夜九歌就知道会有麻烦,但是人家毕竟死了老婆所以没有下狠手,只在他冲过来时悄无声息的扔了个纸人。
纸人拖住他的脚,朱小红男人直扑扑的摔在地上,庞大的身躯险些地动山摇!
“大力你没有事吧!里正亲眼所见,你婆娘的死都是王五他娘下的手,跟人家淳原媳妇没有关系啊!”有人好心上前把朱小红男人拉了起来。
朱小红男人不领情,反而愤恨的将那人推开,狭隘地说道,“死的又不是你婆娘,如果你婆娘死了连尸身也找不到,你待如何?谁也别想拦着我,我定要这个妇人血债血偿。”
他怒目圆睁,撸起袖子想要再动手,那劝他的人见他好赖不分也松开手随他去了。
夜九歌虽然觉得自已无辜的像个宝宝,但是王大力的行为她并不反感。
虽然脑子着实蠢了些,可比那些负心汉强多了。
因而她只是退后几步,试探着商量,“你婆娘的死真的跟我没有关系,纯属意外,但是我可以帮你找到尸体。”
不出意外,她还要在这村子呆一段时间,能跟村民友好相处,总好过四拉仇恨。
闻言,王大力暗淡仇恨的眼透过一丝光亮,嘴唇哆嗦不确定的问,“你说的可当真?”
“我说是真的想来你也不一定相信,不如我们用事实说话。”夜九歌淡淡一笑,自信的笑容令她全身仿若渡上了层光。
以前在王婆子家衣着破烂也没能掩盖她姣好容颜,此时的她身着枚红色裙装,头戴白玉钗子衬地她小脸如玉,光芒绽放好看到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看着这一幕夏淳源冰冷的脸部线条,不自觉稍稍溶解。
根据夜九歌的指点,果然没一会便打捞出朱小红的尸体。
经过一天一夜的浸泡,她的身形已经变地浮肿发白,脸蛋五官被河里面的鱼蟹撕咬已经变面目全非。
“呕——”
这场面太过刺激人的心胃,有几个妇人忍受不住呕吐。围观的人也纷纷后退,远离了些。唯独只有王大力,他浑然不在乎朱小红的容貌。悲怆地哭喊把湿漉漉的尸身,珍惜的抱在怀里。
“红红,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先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两行清泪顺着粗粝脸庞滚滚滑落。
“朱小红死了,王大力可怎么活啊。两人成亲多年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大力又没有父母兄弟,孤零零一个真是作孽。”
悲情的一幕让不少人都湿了眼眶。
夜九歌也无奈,昨晚着实是意外。她抬头恰好看到朱小红的灵魂浮在半空中平和对她笑,随后消失在漫天的空气中。
朱小红做人不怎么的,但有这么个爱她的男人到也是值了。
等王大力哭完,他的眸里已经不见愤恨,对夜九歌还算友好的点了点头,抱起朱小红尸体坚毅的离开。
王大力一走看热闹的人便三三两两的散去,夜九歌也正大光明的朝小树林走去。
王五他娘的尸体早已被人收走,只徒留一些断枝残叶证明昨夜发生过的一切。
夜九歌围着周围仔仔细细寻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圆珠。但她不甘心,直到天蒙蒙黑才郁闷的返回夏家。
“女人,你跑哪里去了?”刚刚踏进门,夏淳易傲娇的小脸立即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怎么,想我了?”夜九歌挑眉痞痞地逗他。
夏淳易黑着小肉脸退离几步,羞恼的吼道,“你这女人怎么的这么不知羞耻,我可是你的小叔子。”
“小叔子也是小鬼头。”夜九歌笑眯眯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蛋儿。
夏淳易暴跳如雷,两只胖手捂着脸蛋逃开,“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我二哥刚回来便被娘叫进了正房,你就等着倒霉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夏氏跟夏淳原告状了?
夜九歌脑海中闪过夏淳原冰冷的眼神,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不能坐以待毙。
当机立断先一步回房脱衣服躺下,不一会房门被人推开了。
她试探着睁开眼睛,抚着额头柔柔弱弱地说道,“相公回来了?人家的头好晕……”
夏淳原锐利的双眼淡淡看着眼前犹如戏精附体的女人,心底冷笑。
头晕?
明明一个时辰前还在河边跟人侃侃而谈,三言两语化解王大力对她的怨念这会给他装柔软?想到刚刚夏氏叫他到房间吞吞吐吐说的话,心里便像明镜似的敞亮。
“怎么晕了?昨晚留下的后遗症?”他到想看看她能装到何种地步,索性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晕就是晕啊,你说的对一定是昨晚留下的后遗症,相公,你说我会不会死?”她可怜巴巴眨着眼睛,里面一片干净纯净。
他的心脏微不可察的一窒,一息的失神过后勾唇一笑如灼灼绽放的彼岸花,勾动心弦。
她的神魂仿若得到牵引痴傻的望着他,他挑起她精致的下颔,笑容温柔语言冰冷,“你会死,被我掐死。”
抚着她下颔的手倏然往下,掐住她雪白如玉的脖颈上。
“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