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疯！刚重生就退婚，改嫁当你皇婶第二百三十六章 沐浴

夜幕低垂。

屋内的烛火在透进来的寒风下微晃，苏灵音起身关窗。

这下屋内才有了些暖意，她拿出药箱里的药材平铺在桌面上，一一清点着需要用到的药材，将其全部归拢到一处，这才安下心。

“你在屋内等着，我去厨房给你熬药。”

顾清川坐在软榻旁乖乖点头，精致的眉眼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显得分外透彻，泛着暖洋洋的柔意：“快去快回，多披件外袍别着凉。”

说罢他起身将袍子拢到苏灵音身上，系好后才让她离去。

万幸厨房中有备用的水，都是干净打来还没用的，苏灵音熬了大半时辰，这才携着一身寒意端药上楼。

本可以让柳五在楼下看着，但新药方把握火候需十分精细，她得在旁边看着。

推开门，顾清川正在研究地图，见苏灵音来他忙站起身拉她坐下，暖了暖她冰凉的手：“方才我知晓，就算提出陪你去也会被你回绝，现在这么一看倒真心疼了，还不如死乞白赖缠着你去，也好替你挡挡风。”

苏灵音心头微软，咬着唇羞赧：“说什么呢，你一日都没服药了，乖乖在屋内呆着才好。”

说罢，她将药碗端到顾清川面前。

服了药的顾清川面色好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苍白，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眉眼一戾，转眸冷声道：“谁？”

直到柳五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才松下警惕。

“主子，今晚要不要我去查查那位柳姑娘？”

“不必了，此时查很容易打草惊蛇，再等些日子吧。”

若真如他所猜测那般，柳姑娘是个身怀武功之人，那么柳五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尚未摸清底细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柳五也明白这个道理，应声后便消失在门外。

两人的对话落入苏灵音耳中，她好奇的盯着顾清川冷凝的侧脸，主动出声问道：“你怎么这么提防柳姑娘？明明连话都没说几句，又是个弱柳扶风的文雅女子，就算上过军营，也不能证明她是个威胁。”

顾清川却摇头不置可否：“我久经沙场，能分辨出旁人眼底的杀意，这柳姑娘虽收敛了气势，却是个扮猪吃虎的角色，她怕是比二当家要危险。”

说到这，苏灵音有些震惊。

脑海中那张脸虽然有些模糊，但周身气质依旧温淡柔婉，丝毫瞧不出有异样。

两面的人最可怕，她还是低估了旅队人员的复杂。

屋外传来动静。

是客栈小二挨个敲门，在问需不需要热水洗澡，眼看要轮到他们屋子，苏灵音高兴的亮起眼眸：“能洗澡？太好了。”

她是个爱干净的，这三日奔波都没找到地方洗澡，现在终于能梳洗，是件难得的好事。

可当洗澡水搬进来的时候，苏灵音和顾清川同时沉默下来。

苏灵音喊住转身要走的小二，盯着地上诺大的木桶发愣：“没有专门沐浴的地方么？或者⋯⋯小一点的浴桶。”

小二挠挠头苦涩一笑：“姑娘你说笑了，我们这小客栈，哪有地方专门设个澡堂子，都是搬洗澡水到屋内，您看要不将就着，您们夫妻俩之间，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呢，您说是吧？”

两人面面相觑，终是叹息一声，小二退下。

屋门合拢，苏灵音环顾四周，发现客房实在太小，连个像样的隔间都分不出来，床和浴桶挤在一块，都快迈不开脚，一时有些尴尬：“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顾清川现在出去肯定会被人察觉，不像她去熬药有借口，夫妻避嫌倒显得怪异。

思来想去还是不洗为好。

苏灵音正打算喊小二来将洗澡水搬走，就听到旁边的顾清川出声制止：“不必如此，我知道有个地方，既可以给你洗澡腾出地方，又可以不被其他人发现。”

她下意识问：“什么？”

顾清川清浅一笑，逆着月色整个人散着淡淡的光，他灵巧的跃过窗沿，很快跳上了二楼窗边，白日里他瞧了这客房没人，旅队大部分都住在一楼和二楼过道，尽头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夜风徐徐，他的玄袍的衣角在风中飘荡着。

苏灵音回过神来，抿唇后开始颤着手宽衣解带，衣裳窸窸窣窣的响动，透过寂静的夜钻入顾清川耳中，激起一抹莫名的躁意。

他盯着天上悬着的明月，冷面上蔓延开微不可察的薄红。

待解完衣裙，苏灵音绯红着脸钻入浴桶中，粼粼的水波倒映着她瓷白的肌肤，她一错不错盯着近在眼前倒映在窗上的身影，耳垂红的能滴出血。

她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男子就在外头，隔着一道窗的距离，而自己在屋内沐浴，说出去都得羞红半张脸，更别说身临其境。

她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虽说也是沐浴的场景，可终究不是只隔了一道窗那么近。

这么久远的事情回想起来，竟然也带了些回忆的朦胧，可见世事难料，那时的苏灵音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在他身边主动沐浴更衣。

温热的水蔓过脖颈，她恍过神来快速擦洗，又换了套新寝衣，这才呐呐出声：“我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声音有些小，娇软的就像是猫在撒娇。

当然，这是因为她一时无措，说话有些不自在。

顾清川轻巧翻身进来，见苏灵音第一眼就慌乱收回视线，僵着脸有些手忙脚乱：“我先叫小二将水搬走，该就寝了。”

脑海中总不由自主浮现遐想，被他尽数摁了回去。

他忍不住又出去吹了吹风，这才缓步走了进来，盯着地上开口：“这里也没有能睡的地方，我便还是打地铺吧，你睡床就好。”

苏灵音点头，二人都有些局促。

夜里辗转反侧，苏灵音睁眼，盯着黑黢黢的屋顶，轻声开口：“王爷今日似乎脸红了。”

沉默蔓延。

见没有回应，许是睡着了，苏灵音懊恼的蹙起眉心。

也是昏了头，这种话都能问出口。

白日太过疲倦，她没一会儿就在寂静中沉沉睡去，却没察觉到，打地铺的顾清川翻身过来，盯着她熟睡的清艳面庞，眸底闪过柔意。

闭上眼，鼻尖都是女子沐浴完后发间的香气，久久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