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疯！刚重生就退婚，改嫁当你皇婶第二百一十二章 夜行惊喜

理清脑中思路。

苏灵音又盯了眼躺在棺椁中的王氏，这才准备起身离去。

屋外忽的传来响动，她瞬间警惕了起来，悄无声息捏出袖中银针走上前，片刻后窗户被猛推开，一个人悄无声息落了进来。

来人一袭夜行衣，就连脸都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苏灵音却认出了此人是谁。

因为他身上有熟悉的冷香，在寒夜中氤氲蔓延着直入肺腑，也带来一阵莫名心安。

苏灵音松了口气，眉眼微弯走近，低柔开口：“你怎么来了？”

顾清川将蒙面黑布扯下，墨发随着翩飞的衣衫在风中摇摆，衬得整个人潇洒利落，见苏灵音安然无恙，他才缓缓出声：“担心你，收到信就来了。”

闻言，苏灵音眸中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并没有跟桑榆说我在那，那丫头正休息呢。”

“见你人不在院落中，又这么晚，便猜到是来验尸了。”

苏灵音点点头。

两人视线一同落在王氏身上，瞧见妇人的惨状，顾清川叹了口气道：“木已成舟，她溺亡的事情我会帮你彻查，你不要过于神伤。”

苏灵音却摇摇头：“我与王氏，早在一年前的苏家就没了任何瓜葛。”

没想到那日在小院内说的话竟全部成了真，一时不知该说是天命如此，还是善恶终有报。王氏意外身死，也算是给先前自己犯下的错事赎罪了。

思及此，她忽然想起自己探寻王氏记忆时发现的事，面上的疑云更甚：“我调查此事，只是为了明白，王氏到底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你的身份被灭口的。”

若真是如此，背后之人的动机就有待商议。

顾清川听到她这话，心头微暖，长眸盯着她泛起涟漪：“你能为我着想，我很欢欣，只不过凡事要保全自己的安危。”

“你更重要。”

短短一句话，让顾清川哑然失笑，他摸了摸苏灵音发旋，动作轻柔的就像在哄懵懂的幼猫：“好了，告诉我你都查到些什么？”

言归正传，苏灵音凝了眉眼开口：”查到的线索不多，但都很可疑。”

屋内尸首沉腐的味道让人有些难耐，她索性攥了顾清川衣袖往门外而去，站在月色下，顾清川下意识凑近她，替她挡着廊外寒风。

“我来停尸地，并不是为了验尸，而是为了用玄术探出王氏生前的记忆，可惜因为是枉死，画面都被雾气笼上看不真切，唯一知晓的，便是王氏是在我离开后不久遇害的。”

“找出在那时间段有作案动机的人，就能追查到真凶。”

顾清川沉吟片刻，眸底深如寒潭：“家宴上来往之人何其多，就算是受了指示的下人也是有可能的，要查出结果比较困难。你有没有发现其中异样之处？”

听到这，苏灵音抿唇开口：“三舅母有些可疑，那夜丫鬟发现王氏尸首，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惊惧，可她更多的，是怕被人窥探到真相的紧张。”

一说要验尸，覃静芸就站不住脚了，一连声想要将此事掩下去，这让苏灵音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事，又或者，凶手就是她。

“可凶手是她似乎也并不合道理，家宴开始前，三舅母还费心费力在我与王氏之间徘徊，想要劝说我们消解矛盾，重归于好。”

层层缜密的推敲似乎到了瓶颈，顾清川敛眸沉思：“确实，将军府这种世家大族，覃静芸一个正房主母，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杀害王氏，没有动机。”

命案在身，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

那真凶究竟是谁？

苏灵音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继续道：“还有个疑点，那就是我给王氏的狐裘，被发现落在廊下拐角，上面有不止一人踩过的痕迹，三舅母莫名出现开始对我指证，并要将狐裘作为证据交给即将回府的大舅。”

这态度和先前相比，可以说大相径庭，是什么让她转变了想法？

“如此，我倾向于两个猜测，一，覃静芸是杀人凶手。二，她是现场证人。”

事情卡在关键点，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水落石出，顾清川赞同点头：“这么说来，你三舅母就是整件事里最重要的突破口，要不要我去查人？”

闻言，苏灵音迅速点头：“有消息了告知我。”

二人作别，临走前她想起什么，一把扯住顾清川担忧道：“你怎么进来的？一会儿要是出去，将军府这么多亲兵卫⋯⋯”

闹出动静可不好脱身。

见她神情关切，顾清川淡淡一笑后拍了拍她的手，盯着窗外浓浓夜色出声道：“没事，能进来定能安然无恙出去，亲兵卫发现不了我的。”

苏灵音这才放下心来。

“夜里寒凉，你快回院子休憩吧，等我查到消息再来找你。”

夜色下，一道身影很快闪过天幕，最后悄无声息落在主母院中。

却见院里下人皆被遣散，覃静芸神情怪异匆匆进了屋。

顾清川不动声色跃上屋檐，脚步轻的如暗夜中的黑猫，伸手将其中一片薄瓦揭开，露出屋内情景。只见妇人神色慌张，从床榻底下扯出厚重的狐裘，用毛刷开始一点一点清理上头的纷乱的脚印，能瞧见有大有小混合在一处，并不好清理。

整整半个时辰，她才将其处理干净，随后又紧张的将狐裘收起，捂着心口长抒口气。

顾清川眉眼冷凝，很快回了小院将此事一五一十告知苏灵音。

苏灵音神色微沉，心下有了几分猜测：“有蹊跷，另一个脚印跟三舅母有牵扯。”

顾清川也点头认同：“确实可疑。”

苏灵音抿唇轻声开口：“你先回吧，天也快亮了别被人发现，此事我会暗中调查。”

“自己注意安全，若碰到棘手的事，记得来寻我。”

顾清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很快转身离去，高挑身影隐没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