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才刚说完,一个滚烫的茶盏,劈头盖脸砸过来!
云芝染只来得及尖叫一声,被泼了满身满脸。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颤颤巍巍的伸手碰了一下,几乎僵住。
烫伤了……
“三皇子这是何意?染染若做错了事,还请您明示。”
宴行之的眼底阴冷。
“云芝染,你过来的第一日,本皇子是不是就警告过,管好你的嘴?”
女人愣了一下,连忙磕头。
“最近我哪儿也没去,什么都没说,您是不是误会了?”
宴行之笑了。
笑的残暴阴鸷。
“那不如你告诉我,我让你去找云凤芷那日,你都说了些什么?”
云芝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什么意思。
是自己说那些话过分了吗?
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眶通红。
“殿下,小女真的只是心疼您,才替您在妹妹那儿争辩了几句。”
说着,眼泪就落下来。
“我不过是觉得,妹妹对您有误会。您如此好,不该被她诋毁谩骂。”
那双眼盈满了无辜可怜,娇滴滴摇摇欲坠。
真是叫人怜悯。
宴行之不说话,云芝染心里更慌:“您若是怀疑,可以直接问我。难道我对您的心意,您还不……”
话都没说完,言悦和言默两人就进来。
一人直接牵制住她,另一个人抬手就掌嘴。
云芝染被打的满嘴血腥,拼命挣扎。
宴行之冷眼看着:“一直打到她肯说真话为止。”
云芝染心里更凉了。
宴行之和云凤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为了这贱女人出头?
分明她才是对宴行之更有用的人,分明她才应该……
可毫不留情的巴掌,一下下扇在她脸上。
本就被烫伤,如今再被掌抡,几下就见了血。
云芝染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再看看高位上冷漠阴狠的男人,终于怕了。
“我说,我说!”
她重重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将那日的话复述一遍。
宴行之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云芝染迅速说完,就慌忙磕头:“殿下,您知道的,我一直心悦与您。我只是嫉妒妹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那么聪明,又那么信任您,怎么可能会因为我这点玩笑就误会您呢?”
这话说的可是好听。
说白了,不过是明里暗里骂云凤芷小肚鸡肠又不信任他而已。
宴行之狭长的眼眸眯起,眼尾轻佻。
“来人,杖刑。”
轻飘飘的四个字,落在云芝染的身上,就是承受不住的惩罚!
她来的时候有多欢喜得意,如今就有多恐惧。
“殿下,殿下我知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她扑腾着,木棍就重重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咔嚓……”
随着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她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宴行之就站在不远处,见她昏迷不醒,扯扯唇角。
“泼醒,继续。”
言悦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主子,您应该把云凤芷叫过来一起欣赏,她肯定很高兴。”
宴行之扫了他一眼,后者连忙闭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
云凤芷是被辣椒水给泼醒的。
浑身上下疼的发麻,手臂折断的地方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她匍匐在地上,狼狈的往前爬。
“殿下,我错了,还请您手下留情!”
“若真打死了我,京城里肯定流言四起,最后中伤的只有妹妹啊!”
这话刚出口,宴行之就抬手。
落在她身上的棍棒停了。
云芝染嫉妒的发疯!
凭什么云凤芷能得到宴行之的青睐,还能被他特殊照顾?
紧接着,下一句话就砸在她头上。
“你去找云凤芷认错。只要她原谅你,责罚就免除。”
“若她不肯原谅……我自会派人将你打死。”
云芝染吃力的爬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宴行之。
“殿下,我和妹妹向来就不合,她不会原谅我的。”
宴行之冷冷看她,像是在看蝼蚁。
“怎么,你在质问本皇子?”
云芝染只看了他一眼,就吓得脊背发麻,手脚冰冷。
她猛地跌坐在地上。
“小女不敢!”
她甚至相信,只要她今日敢拒绝,小命马上就能交代在这里!
宴行之眯着眼:“滚。”
她疼的站不起来,走的很慢。
下一瞬,就有两个小厮直接将她拖到门口,垃圾似的扔了出去!
百姓们原本还在门口看热闹,想看看云芝染是不是攀上高枝了。
如今见她如此狼狈的被扔出来,一个两个大笑着看热闹,各种声音不绝入耳。
云芝染满眼猩红——
这一切都是拜云凤芷所赐!
这该死的贱人,她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走运!
——
云凤芷已经住进了新宅院。
丞相府的人对她意外友善,甚至分了两个下人过来干粗活。
置办的物件也不错。
晚沏进进出出好多趟,终于将皇帝的赏赐全部妥帖放好。
她擦擦汗,进了屋。
“主子,陛下这是何意?”
“他大张旗鼓宣扬您就是云裳,封赏还如此夸张……”
云凤芷也在琢磨这个。
当日她在皇宫里被围困,皇帝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这些东西该不会是给她的补偿吧?
可她把两个皇子都伤了,按照道理,不应该啊……
云凤芷脸色沉沉,一时间却想不出头绪。
许久,她摆手。
“这倒也好,陛下亲口承认,而且将我救他的事情炫耀出来,日后我们就不怕会饿死了。”
会有达官贵人慕名而来看病。
晚沏愣了一下,听出了她的另一层意思。
“主子,您该不会想守株待兔吧?”
“您刚经历那场劫难,就该明白失魂散背后到底站着怎样的一群人。”
云凤芷还在笑。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想找点麻烦。”
她看着自己还缠着细布的手掌,眉眼愈加阴冷。
“既然宴域一和宴行之是一伙的……”
晚沏听到这话,愣住。
随后,她连忙摇头。
“小姐您搞错了!”
“失魂散幕后之人,恐怕是宴域一。”
云凤芷这下是真不能理解了。
“怎么,我昏迷几日,你就被宴行之几个人收买了?”
晚沏摇头。
“宴行之这些日子,压根就没部署过如何害您。相反,他全程都在部署该如何把您救下。”
“那口炉鼎他做了手脚,表面是滚烫的药液,实际上里面有隔层。”
云凤芷猛地站起来,显然搞偏了重点。
“所以宴行之才能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