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芷“咯咯咯”的笑起来,眉眼萦绕着似有似无的娇媚。
她整个人都扑进男人怀里,不顾他的恼火,手指勾住他的脖颈。
“嗯?你想听什么呢?”
“是想听我什么都没查到,还是想听……我查到了好多,甚至有能力阻止你?”
狐狸眼闪着漂亮的光泽,乌发微乱,有几缕散乱在脸侧,平添几分动人姿色。
宴行之看着她,手上力道更重。
“云凤芷,你到底要做什么?”
眼前女子像一团看不透的雾,分明就在他怀里,却只觉得缥缈的马上要离开。
他松开她的脖颈,转而扣住她的侧腰。
云凤芷低头去吻他的脖颈。
“我不高兴,所以也不会让你过舒服的。”
“宴行之,你从未相信我,所有调查几乎都是在试探我的身份,并且加以利用。我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
齿落在肌肤上,一触即离,却留下红印。
“你贵为天子,我是臣民,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你能彻底掌控我。”
“我想给你点教训。”
语气轻轻地,像呓语。
可宴行之却强行将人拽回来。
“教训?云凤芷,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只觉得她疯了。
和天子作对?
女人摩挲他的脸颊,又去吻他的眉眼。
“宴行之,我在向你宣战呢。”
声音甜腻乖顺。
宴行之浑身一僵,云凤芷就伸手将他压在墙上。
“陛下,您为何不能乖一些?”
“我说过了不会伤害你,可你不信。你一遍遍寻找我和云家曾经伤害你的证据,是要做什么?”
衣袍落在地上。
“你迫切想找到罪证,是要和我划清关系么?”
“原来你的喜欢,只有这么一点点呀?”
她语气越发轻柔,缠住他。
“不乖,就要付出代价。”
“你曾惩罚过我,所以这次,换我来。”
指甲落在他后背,抓出一条血痕。
“咦,你在抖吗?”
云凤芷又靠近一寸,却被阻止。
男人眼底赤红,气息沉重。
“这总可以了吧?”
云凤芷却不肯松手,踮起脚尖去寻他的唇。
辗转,厮磨。
大胆却撩人,要将他彻彻底底拉入深渊。
宴行之僵住,忽然伸出手,重重捏住她后颈。
“想玩?朕有的是时间。”
空气似乎更烫。
云凤芷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手贴在他心口。
“不对哦,单方面的惩罚,是不允许你占便宜的。”
她强势拉开他的手,直接用他的腰封结结实实将他两只手捆住。
“陛下,你若是再不乖,我可要动手了。”
宴行之只觉得剩下这些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束手无策的时候,不是真的挣脱不开,而是……
不知过了多久,云凤芷终于放过他了。
“暂时这样吧。”
“陛下你要记住,我现在还能乖乖在府中不给你添乱,是在给你机会。”
她帮忙抚平他的衣襟。
“可接下来,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哦。”
“你今日来时,但凡对我稍微温柔些,都不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这叫自作自受,宴行之。”
男人张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甚至有一瞬间,他想让她再叫一声他的名字。
很好听,有种和她在一起的错觉。
云凤芷一步步退开,指着门口的方向。
“现在,你可以走了。”
宴行之转身往外,却并没有离开。
“走?朕要留在这儿,还有奏折没批呢。”
云凤芷怔怔看着他进了隔壁书房,眉心紧紧皱起来。
他到底要做什么?
今日她把话说得如此清楚,还不够吗?
——
翌日清晨,云凤芷刚吃过饭,云芝染和萧暮溪两人就结伴来了。
她觉得新奇,就叫人进来。
两人看上去感情很好的样子,小太子甚至还体贴的搀扶了她一把。
云芝染刚进门就开始演。
“妹妹,他们都说赵元序是你害死的,我不相信。”
“我想听你亲口说,你没有害他对不对?只要你说,我就信。”
说着,眼泪就大颗大颗的落下。
萧暮溪抿嘴,望向她。
云凤芷寻思着:这是赵元序终于死了,云芝染有个合理且叫人同情的借口,刚刚好能攀附萧暮溪。
看着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半点同情都没有。
“是啊,我杀的,怎么了?”
她双手抱胸,扬了扬头。
“到底为何杀,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而且我帮了你一个天大的忙,你就是如此感谢我的?”
云芝染表情有瞬间慌乱,很快又平静下来。
“是你自己嗜血无情,为了一己之私杀害他人。云凤芷,你从来都如此,不觉得自己有错。”
萧暮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他安静的站在一侧,注视着云凤芷,又轻轻扶住云芝染。
许久,他开口。
“云小姐,真是你做的吗?”
云芝染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太子殿下,莫要问了。妹妹看上去心情不好,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你别难过,妹妹平日并不是这样的。”
她温温柔柔的劝告,又去拉他的手。
“小太子这就受不了了?”
冰冷戏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宴行之抬脚迈进来,站在云凤芷身侧。
呈现出保护者的姿态。
“云芝染,朕倒要问问你,你觉得云凤芷不该杀人,是么?”
前者小心翼翼点头,眼眶更红了。
“陛下,我知道您对我不满。可再怎么说,这也是条人命啊!”
宴行之笑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的第一个孩子,就活该要死?”
一顶帽子扣下来,云芝染吓得脸色苍白,慌忙跪下。
“不是的,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妹妹医术精湛,定能找到其他法子才对,不可能只有杀人这一条……”
云凤芷毫不客气打断她。
“你还真说对了,的确就这一个办法。”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问蓝月茹啊。她亲自下的毒,她最清楚。”
云芝染抬起头,冷不丁对上宴行之阴沉目光,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男人勾勾唇,看向萧暮溪。
“小太子竟然喜欢这种人?朕记下了,日后有这等矫揉做作又满口谎言的人,定会送到你身边,给你解闷取乐。”
后者脸色一僵。
“陛下此话未免太过尖酸刻薄。”
宴行之看小丑似的看他们:“是么?”
“你要这么觉得,朕也没办法。芷芷,你告诉这位天真的小太子,我们曾经一起联手杀掉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