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齐声应下。
七八个人团团保护住皇帝往后撤,退回到安全位置后,剩余的人就一齐冲了过来。
街上方才看热闹的百姓们全都四散而去,生怕被牵连到,连小命都不保。
云凤芷和宴行之背靠背,眼底幽深阴暗。
狗皇帝现在连装都不装了,是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蓝月茹和云芝染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宁肯做这种没有回头路的事,也要把他们两个置于死地?
两人抽出长剑的瞬间,不远处的皇帝又笑起来。
“朕就说你们两人是一伙的,这就暴露了吧?”
他活像个疯子,舒舒服服的倚靠着椅背,看蝼蚁似的看他们。
“这叫什么,欺君之罪?”
他慢悠悠的说着,勾起唇。
“动手吧。”
真正的虐杀,现在才刚刚开始。
御林军几乎是尽数出动,比起上次在大殿上围困的人要多数倍!
云凤芷和宴行之手握长剑,背靠背,厮杀到最后,几乎麻木。
粘稠的血顺着剑刃流淌到剑柄,他们也只知道眼前一片血雾,赤红。
鼻腔和口腔里除了血腥气,什么都不剩。
皇帝依旧在大笑,甚至几个御林军还从正厅搬出来了桌子,给他沏茶端了糕点。
“对,就这么打!”
“真是精彩!”
他被逗的喜笑颜开,从前所有的温和宽容,在这一瞬间彻底破碎。
剩下的只有麻木不仁的杀戮,还有残暴无度!
彻头彻尾的昏君!
云凤芷掏出毒药,直接用力往远处扔。
瓶塞落地打开,周围的侍卫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悄无声息的死了。
紧接着宴行之就迅速冲过去,破开重围,两人往皇帝的方向杀过去。
皇帝脸上表情不变,看着满身血腥的人,笑的更高兴了。
“朕就说,你们一定会造反。”
“你们都看见了啊,他们真的要杀朕!”
云凤芷眯着眼,目光一一扫过将皇帝护在中间的几个人。
和御林军的气场截然相反。
更像是……
容不得她再思索,几个人瞬间就冲上来,步步杀招。
两人本就被大量御林军消耗了体力,如今又对上毫无破绽的绝世高手,节节败退!
皇帝端着茶盏,丝毫不介意方才有一滴血溅进去。
他慢悠悠的将混着血的茶喝光,才叹气。
“所以朕说了,你们乖乖求饶,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瞧瞧,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他看着狼狈将全身重量都施加在长剑上,才能勉强站立的两人,再看看他们身上深可入骨的伤口,终于舍得站起来。
几个护卫自觉分成两列,左右护住他。
皇帝一步步走到云凤芷面前,捏住她的下颌。
“现在呢,可愿意求饶?”
眼前女人狼狈到极点,可那张明艳的小脸,在血腥的衬托中,却愈加楚楚动人。
她颤抖着仰起头,缓缓站起来。
柔弱,却坚韧。
“如果我说……”
她轻轻靠近皇帝,像是要投入他的怀抱。
皇帝心头涌起几分恶劣的暴虐,笑着往宴行之的方向看去。
是挑衅,更是……鄙夷。
可下一瞬,笑容凝结在脸上,云凤芷袖中的毒药,尽数倒进皇帝口中。
“这辈子,都不会向你这种卑劣之人求饶!”
几个护卫这才反应过来,剑架在云凤芷脖颈上。
她依旧在笑,柔美的叫人心生软意。
“最好是现在杀了我,因为这毒药,除了我没有人能解。”
她就那么站着,睥睨众人,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
“啪”的一声。
清脆。
皇帝猛地跪下来,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七窍流血!
而这些武功高强的侍卫,手中长剑也全部掉在地上,匍匐在地上,不断地挣扎蠕动。
云凤芷勾勾唇。
“晚沏,就是现在!”
潜藏在暗处的黑影终于动了。
长剑闪过寒光,方才还落入下风的两人,已经逆风翻盘,稳稳把握了战局。
所有闯入这院子的御林军,尽数被杀。
最后只剩下还苟延残喘的皇帝,和那几个护卫。
云凤芷冷笑着将一个人踩住,扯开他的后领。
“果然。”
“陛下,你自己养了这么多死士,还把这帽子扣到大皇子头上,是要做什么?”
宴行之看到这熟悉的印记,也怔住。
这么长时间,云凤芷一开始怀疑这些死士是他的人,到后来怀疑到大皇子头上。
甚至后者还供认不讳。
到头来,竟然都只是在给皇帝背锅?
晚沏和言悦言默三个人,将垂死挣扎的死士全都结结实实捆好,开始去收拾院子。
皇帝抽搐着,披头散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凤芷,你以为自己这样就能活了吗?!”
他仰面倒在地上,大笑不止。
“真可笑啊,即便你是天纵奇才,最终也逃不过一死。”
“我唯一遗憾的是,你没能死在我手上!”
这疯疯癫癫的话叫两人都眉头急促。
什么叫做没死在他手上?
皇帝疼的脸色煞白,挣扎着爬起来,指着自己的心口。
“来吧,杀了我啊?”
“杀了我,你死的更快!”
云凤芷并不觉得,自己留他一命,就能好好活着。
可在她提剑要刺的时候,宴行之拦了她一下。
“暂时还不行。”
“现在满京城恐怕都在传我们刺杀皇帝,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后患无穷。”
他眼底翻涌着怒意,显然也并不喜欢被这么约束。
云凤芷理智回笼,这才退开一步。
皇帝没能得逞,再加上毒药的折磨,整个人疯的更彻底。
“你休想!”
“朕绝不会帮你们澄清,我要让你们永远都不好过!”
云凤芷观察了他一会,点点头。
“既然你还有力气说话,看来是毒药还不够猛。”
“这样吧,再送你一瓶。”
她笑眯眯的蹲下来,将另一瓶黑漆漆的药液灌进他嘴里。
“反正我们都已经是造反的人了,也不差这一点,陛下,您说对不对呀?”
皇帝刚要破口大骂,就呕出大量的血,比方才百倍千倍的疼齐齐涌上来。
偏生他还晕不了,痛苦挣扎着,惨烈的叫喊。
云凤芷拍了拍他的脸。
“你现在倒不如说说,什么叫我肯定会死?”
她眯着眼,总觉得有什么被她忽视的地方。
等她缓缓起身,却觉得喉间一阵腥甜,浑身的力气迅速溃散。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