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芝染眼底的恶毒彻底遮不住。
“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侍女去死，再让她死于自己最得意的毒。”
“妙啊！”
蓝月茹眉眼温和，看上去脾气很好。
可眼底，却是遮盖不住的戾气滔天！
她要云凤芷跪着求她，要让她亲口承认云家的错误，碾碎她一身傲骨，让她沦为一条狗！
有侍女恭恭敬敬的撤下碗筷，又端上来茶点。
蓝月茹最后确认了一遍。
“我给你的东西，你撒到信上了吧？”
云芝染点头，将空了一半的小瓷瓶递给她。
“为了防止他们发现的太快，只用了一半。”
蓝月茹掂量着，又看向她。
“云芝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别真到了那一日，你又舍不得了。”
女子无辜的眨眼，又绽开残忍的笑。
“不会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若不是有他们两个拖后腿，我才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他们死了正好。”
她耸耸肩。
“至于旁支对云家做的那些……都是我爹娘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可是做了件大好事，让她能知道当年所有的事情。”
蓝月茹见她这么说，也微微勾唇。
“希望这药能快些发作。”
——
云凤芷几乎是将整日的时间都花在看医典上，越看越心惊，一边看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晚沏，你去把这些药材买回来。”
“我要试一下。”
晚沏接过纸，迅速离开。
赵嫣雨在这个时候出现，她犹豫着，小声开口。
“我好像知道蓝月茹是如何通过我知道你的事了。”
云凤芷手一顿！
赵嫣雨将一件下裙拿过来，指着其中一处勾破的地方。
“你看这个，这件裙子是我前两日穿的，我敢肯定，当时绝对没有出现任何损坏，但是昨日我收拾的时候，才发现出现破洞。”
她顿了顿，很认真的看向云凤芷。
“说不准她是操控我直接去找她，再问出所有。”
“不然很难解释，我这些日子哪里都没去，衣服为何会破。”
云凤芷犹豫许久，忽然开口。
“这样吧，你这几日和我睡。”
赵嫣雨谨慎的抿嘴：“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既然被毒药联系在一起，说不准我被控制的时候，你就昏睡不醒，这样我们依旧什么都发现不了。”
云凤芷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
犹豫半晌：“先试试。”
赵嫣雨这些日子，为了不泄露云凤芷更多信息，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问，什么都不听。
只要她不知道，蓝月茹就算撬开她的嘴，也问不出结果。
所以即便云凤芷忙忙碌碌写写画画，她也强制自己后退一步。
晚沏把药买回来之后，就被悄悄吩咐，这两日夜里哪儿都不要去，盯死赵嫣雨。
安排好一切，云凤芷继续研究那本厚厚的医典。
然而，接连三日，都没有任何异动，赵嫣雨也不好意思一直粘着云凤芷，只能作罢。
第四日的夜里，晚沏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很轻微的响声。
她迅速跟了出去！
云芝染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天亮才堪堪被晚沏叫醒。
她恍惚着：“怎么了？”
晚沏压低声音：“赵嫣雨说的没错，她是被控制着去找蓝月茹了。”
“不仅是蓝月茹，还去了旁支那边。”
云凤芷猛地坐起来。
所以元氏才会得意洋洋成那样？
晚沏道：“小姐，蓝月茹那边，我只跟到一半，就被黑衣人拦下来了。大概四五个，属下的确打不过，就只能等着。”
“去旁支那边，赵嫣雨大概呆了一盏茶时间，只说了您最近在研究医术，被算计下的毒也顺利解开。”
云凤芷有了判断。
“也就是说，这毒将我和赵嫣雨共同操控。只要她去汇报，我就绝对会沉睡不醒。所以这么长时间，我才半点都没发现？”
晚沏应声，有些焦急。
“小姐，必须想个法子。旁支像是要豁出一切和您斗争，如果被他们全权掌控您的动向，我们就无法占得任何先机。”
就在这个时候，赵嫣雨也来了。
她脸色并不好。
“芷芷，我确定自己昨晚又出门了。因为我故意挂了一件很脆弱的斗篷，斗篷还掉毛。鞋子也是很难清洗的。”
“斗篷有勾破的地方，院子里有掉落的毛，鞋底嵌进了石子，有很小一块脏污。”
云凤芷摁了摁眉心。
“三日。再给我三日时间，我想想该如何才能作出解药。”
第五天的时候，元氏又来了。
依旧还是那个盒子，带着云凤芷急需的药引。
她就安安稳稳坐着，朝云凤芷笑。
“你不用动杀我的心思。蓝月茹让我带话给你，我和夫君就算有一个人死，你这孩子，都别想保住。”
“上次中的毒，你还没完全解开呢。”
云凤芷这次却并不生气。
这么多时日，她几乎是不眠不休在学习西泽国最基础的药材知识，顺带着，彻底解了上次的毒，还作出一些解毒丸来。
她故意在赵嫣雨面前露出为难无力的样子，说给她点时间，实际上，她早就已经悄悄将药方重新写好，晚沏秘密去采买了。
果不其然，蓝月茹和元氏她们就这么被瞒过去，到现在还喜滋滋的以为能拿捏她。
而且这个所谓药引……
她勾了勾唇：“所以呢，你今儿个又要给我下毒？”
元氏脸色微僵，又迟疑的看着她。
“听闻你找这药引，很着急，所以我给你送过来。”
“上次是你没福气，看看这次……”
云凤芷笑眯眯看她，见她袖子轻轻抖动，匣子被推到她面前。
她歪着头，笑的乖巧。
“那就谢谢啦。”
她迅速将匣子夺过来，随后抬手就是一巴掌！
元氏被打的一个趔趄，尖叫起来。
“云凤芷你竟然还敢动手，我……”
话都没说完，胸口就挨了一脚。
一直到这会儿，元氏脸色才彻底变了。
“为什么……”
“云凤芷你竟然没！啊！”
云凤芷抬脚踩在她心口，依旧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没中毒？”
“对呀，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件事呢。你们的毒，已经对我彻底不起作用了，是不是很可惜？”
元氏脸上血色尽褪！
不起作用？不行，她要去找蓝月茹，这件事必须要……
云凤芷轻松将她掐住，随后把匣子里的药材扔地上，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抬脚碾碎！